那便只能,全力而出! 刘泽如面色微沉,赤红兵的制式长刀被他使的虎虎生威,全身能被调动的灵气灌入了刀身。 “彭!”
只听到一声爆响,被厚厚羽毛包裹着的陈真,攥紧了手指。 只一下羽毛,就被砍断了三分。 如此下来,怕是扛不过一炷香。若是让落后那几人追上,就算那人及时赶到,也无济于事。 陈真深吸一口气,直接咬破手指,散发着引起的血液隔空开始描画一首战诗。 江山不负英雄泪,且把利剑破长空。 仅仅写了一句,陈真面色阵阵发白,绝灵阵没想到此刻竟是成了要挟自己的手段。 不过,对方也受困此阵。 陈真面色一沉,随着猩红的血字在空中飘浮,如同有灵性般,直接落到他掌心,化作一把长剑。 “不知阁下是如何弄到我军军备,不过像宰牛羊般杀我——阁下,莫不是自以为是?”
冷笑一声,陈真不进反退。 让本来摆好应战姿势的刘泽如愣了一下,仅仅一个空档。 眼前的陈真就已暴退数米。 “卑鄙!!”
刘泽如大骂一声,提着刀速速周追去! “青山,拦住他!”
只听到一句飘渺不定的声音,修为仅仅练气的仆人往前迈出一步,张开双手拦在刘泽如面前。 一时之间,刘泽如心中怒极:“此等小人,该死!滚开!”
声音未落之时,毫不犹豫的长刀,直接朝着仆人脖子砍去。 大计在望,拦路者,都该死! “噗嗤!”
随着血浆迸出,一个脑袋冲天而起。 而命他拦路者,心中波澜未起的只有大脑迅速转动,思考刘泽如此人的身份。 他们穿着盔甲,不像是假冒,倒像是真货。从哪入的手? 陈真一边想着一边狂奔,一不中就冲进了武器库。 而身后紧紧相追的刘泽如,顿时紧绷,若是跟着进去,就是面对数十赤红军。 追,不追? “奶奶的!爷爷豁出这条命,跟你玩命!”
他清楚的明白,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怕是再难…所以!不过是玩命罢! 刘泽如扯出狰狞的笑容,穿着盔甲的身体,伴随着咔呲声的,直接跨过了门槛。 “呵,不知死活。”
陈真听到后面沉重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这人莫非不懂,进了武器库,他的命就稳了。 “有人要刺杀本官!过来护驾!!”
陈真抬头高喊了一声,不过随着荡漾的声音落下,面前的一幕,让他不由心头巨震,瞳孔缩紧。 只见数十具尸体横遍在地上,一个紫衣男人正轻描淡写的坐在一个柜台上,擦着长刀。 而在他的脚下,密密麻麻的老鼠,身上背着武器,不断的涌向一个深深的巨坑。 “……哐当。”
只听到手指轻弹刀片的声音,陆生慢半拍的抬起头,看着闯进来的人。 “又来一个?我还以为干完活了。”
陆生轻挑眉毛,干脆的落到地上,就在他落下之时,密密麻麻的老鼠潮中挤出一个空洞,供他落脚。 足有人高的刀被他斜握,刀尖划过一处地板,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你是什么人?!”
陈真甚至顾不得后面逼近的脚步声,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陆生。 “你们好像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实在是让我——不好回答。”
陆生不急不缓的说道,催促了下面的地鼠一声:“速度点。”
这才抬头,冲着陈真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 “不过现在,我们是敌人。”
低哑的话落下,陈真深吸了一口气,难得的感受全身寒毛竖起。一种冥冥中的预感,疯狂的预示他逃走。 他,也遵从着内心。 “陈真,你以为你逃得掉?”
这时迎面转身的陈真,就看到和他只差几米的刘泽如,叫嚣的面孔。 在外面昏暗的环境下面容不太显眼,而在此刻灯火通明。 “原来是你!”
陈真眼神恍惚,瞬间辨认了面前人的身份。 脑海中的一个个齿轮瞬间合拢,这都是宗门弟子的局。 来不及多想,身后的威胁卡赤裸裸,陈真咬牙,干脆冒险踏出步伐,游龙般就想穿过刘泽如。 可刘泽如也不是木偶,自然不会如他心意。 “别想跑!你的命,老子收下了!”
刘泽如眼中满满当当的都是陈真,形成实质的恶意,让他全身的灵气涌入大刀。 杀了他,一切事情都会平息! “彭!彭咔!”
长剑和大刀互相碰撞,一时之间双方人影交错,难以辨认。 陈真心中怀揣着对身后人的警惕,总会分神,如此下来,顿时陷入了劣势。 陆生拿着长刀站在原地,眼神看着不远处的刘泽如。 心中一番犹豫,是全杀了还是留着。 若只有陈真便杀了,但刘泽如到底是一颗不轻不重的棋子。 思索片刻,陆生确定刘泽如没有注意到此边的状况,一心一意只有陈真。 如此一来,若是刘泽如将陈真杀了,自己也不必出手。 【走】 精神传递给地上的地鼠,很快,浩浩荡荡的地鼠涌入通道的动作轻快熟路。 陆生跳下洞,很快就有负责后勤的地鼠吐出一口口水,开始修补地上的洞口。 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回复到与原来并无多少差别的模样。 而陆生走后,上方的战斗也激烈了起来,毕竟双方灵气不多,捏在手上还不如直接释放。 “叶落飘无声,秋蝉落玉中。”
陈真双指合拢,又一道秘术吐出。 一只只秋蝉的鸣叫声,突然嘈杂的响起。陈真鞋子上浮起一阵绿光,犹如神助,轻而易举的晃过了劈来的刀。 刘泽如几次挥砍,竟没有砍中人,心中急躁。 干脆唇齿相碰,“望青山!”
声音吐出,肉眼可见体型膨胀了一圈,脖子上的青筋也从耳下一直蔓延到衣下。 这是青山门独有的磐石功法,可让人短时间拔高气力。 “彭!”
果然双方一同加持下,刘泽如这刀如愿砍中,直接撕破了陈真的衣袖,割出了血盈盈的口子。 一滴滴猩红的血液滴落到地上,散发出阵阵芳香。 刘泽如鼻子微度面露一丝古怪,此人的血怎么是香? 不过心中一晃只顾着追击。 陈真却是注意到刘泽如的异常,眼睛微闪,一件事情突然浮现在脑海。 这是……对,差点忘了这事?! 若是如此,此战必胜! 陈真深吸了一口气,想起数日前为那些宗门弟子强行喂下的丹药,那里面可是包裹着母子蛊中的子蛊。 在刘泽如震惊的眼神中,陈真突然提剑,在手臂上划了一个更大的口子,鲜血如水般滴露。 稀稀拉拉的形成小雨。 刘泽如吞咽了一下唾沫,眼神一晃不由集中在血上。 “果然……没想到,他说的东西还真好用。”
陈真见状笑出了声。 “噗嗤,哈哈哈哈——” 而他疯狂的怪笑声,不由让刘泽如面色古怪:“你笑什么?!装疯卖傻可逃不了一死!”
“哈哈哈——那你收走我的命。”
陈真如今的神态坦然自若,特别是余光中发现那紫衣人不知何时已经走掉时,心中更加放松。 “疯狗。”
刘泽如怒骂一句,毫不犹豫的上前抡起大刀,直接砍向陈真的额头。 可就在差分毫时,他的动作硬生生卡住,面色涨红,手腕颤抖,紧紧抓着刀柄。 艰难的想要继续抡,一刀劈死这个贼官的脑袋。可无论再怎么用尽他的身体好像在跟他反抗似的,甚至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忍。 就好像是斩杀至亲之人。 陈真微微一笑,举起手中长剑,毫不犹豫刺进他胸口。 “噗嗤。”
“你……我,怎么可能……” 刘泽如身体抖动,陈真又往前走了一步,将长剑深深的埋入。 低声的说道:“你们永远都杀不了我。来世见吧。”
“彭。”
面前宏伟的身体倒下,刘泽如半跪在地上,赤红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急促的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呵”陈真笑而不语,果断的伸手一拍,只听到仿佛西瓜落地的声响,刘泽如的视线陷入了黑暗。 一时之间地面上,地面下的人心情都有些难以言表。 陆生没想到,稳操胜券的人还能翻车? 这刘泽如看着挺正经的一个人,干事还真不利落。若是那些宗门弟子,都是这副德性。他得考虑考虑换个队伍合作。 “还是要出马。”
“早知道不下来”陆生吐槽了一句,干脆的开了一个洞。 随着跨出洞的瞬间,一把长剑破空而来。 “见面礼?”
陆生疑惑,手一挥,迅速凝结的冰块直接将长剑纳入其中。 而见他如此轻巧,陈真表情凝重,“阁下……可是与他一伙?”
陈真试探性的说道,从刚才的事情,陆生就算跟刘泽如有关系,也绝对不深。 如诺他们一起合作,陆生刚才在旁边也不会袖手旁观。 而面对这个问题,陆生答的很干脆:“他们还算不上。”
“我记得你的声音,陈真对吧。我似乎有听到,你们有在搜索阵盘。”
“所以,有线索了吗?”
“……阁下若要问问题,我自然会告知,只是……” “只是让我把刀从你脖子上挪开?”
陆生调笑了一句,毫不客气的将刀一怼,陈真脖子顿时被拉开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不由让他后缩了一下。 陆生礼貌的问道:“你们刚才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他想杀你,却没杀你,你做了什么?”
“……” 一片寂静中,陈真难以言说的看着陆生。 “阁下觉得,我会与你说?”
“嗯……那你便是不说。”
陆生明白的点点头,就看见陈真嘴巴一张,就要吐出话来。果断的手腕用力。 “我……” 破碎的气声落在空中,脖子被割了一半的,男人往后跌去。嘴唇一碰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一阵阵气声。 失去身彩的眼睛充满着不甘。 陆生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他,握住长刀,直接插进他的心脏,稍稍一搅,勾出了一个血团。 被弹出的一个宛如肉块的滚圆,像个丸子般弹动了几下,停了下来。 丸子中心一个若隐若现的光点,十分微弱。 而比他更微弱的是,另一枚藏在死去刘泽如心中的光点。 陆生很快又掏出了刘泽如体内的虫子。 看着手心一大一小的肉块,淡定的收紧,打算去喂给本体试试。 “呼——” 再次下洞前,陆生转头看了一圈已经被清空的武器库。 “又白跑了一趟,不过索性这次还有些甜头。”
话音落下之时,陆生彻底消失在武器库内。 他这次的计划,不过是在李学山等人引起骚动,吸引士兵注意时,搜索一下武器库内,是否放置着阵盘。 不过很可惜,阵盘没找到,倒是找到……黑牌。 陆生扫视一眼戒指中安稳放着的一块黑牌,他被放在一处暗格,不知用什么材料作为遮掩,连他的精神都差点错过。 可见这东西有多重要。 不过陆生也有一块,对于多的一块倒是不急。不过此刻他闲置的阵盘倒是有用。 两块黑牌,就说明能同时启动两个阵法。而且……合成阵盘也可以搬上日程。 而在陆生走之后,又过了一炷香,武器库门外,双方交战结束。 李学山这波人,急匆匆的冲入武器库,想要将残剩的赤红兵一同杀个干净。 不过与陈真相同,他们刚进来,便愣在地上,看着满地躺着的尸体。 “谁比我们先一步杀了他们?!”
“奇怪,居然还有其他人跟我们目标相似?”
“等等!你们看那是谁?!”
一个人的惊呼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神,只见他扬起手指着。 众人顺手指看去就看到半趴着的刘泽如,他已经面色发白,身体僵硬,发出一种特殊的冷感。 胸口的部分破了一个洞。 “刘兄!”
“刘兄——” 一时之间,与他相熟的宗门弟子眼中透露出一丝悲鸣。有人上前给他不甘的眼睛合拢上。 而他的不远处就躺着陈真。 “刘兄,你做的很好。城中的人会记住你的。”
李学山轻轻的说道,静静的朝他鞠了个躬。 不过他现在唯一奇怪的是,为何陈真的尸体上也破了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