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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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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下床行走,对刘浩来说意义非凡;绝望的铁壳真的出现了裂缝,期待与憧憬的光芒从缝隙中穿过,给刘浩那如泥壳般脆弱的身体带来了温度和希望。实质般的喜悦如流水将刘浩的浑身包裹,轻轻触碰刘浩身体的每寸肌肤。活力,刘浩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活力,仿佛有一股冲动的力量要破壳而出。这对刘浩来说可以称之为历史性的一刻,而这一刻,刘浩想和母亲分享自己的喜悦。“妈!”

“怎么了!?”

电话那头,刘浩的嗓门显然有些大,震的刘浩的母亲吓一跳;但这份声音中带着激动和颤抖,让刘浩母亲疑惑的同时充满了熟悉感。“我.......成功了!!”

千言万语,刘浩将感情凝结到了这几个字上。刘浩的话,敲开了母亲的记忆......为数不多的情况,电话那头会传来儿子激动且高兴的声音,记忆很清晰;为数不多的情况,儿子给自己报喜,说自己克服困难,达到了目标;为数不多的情况,自己能够分享儿子稀少且珍贵的喜悦。这份稀有的感情,刘浩的母亲重视着,深深的记忆,同时也高兴着,说道:“事办成了?”

刘浩咬着颤抖的唇,眼中闪烁着晶莹,缓缓说道:“是的,我真的成功了,好.......不容易才成功的!”

“好!事儿办成了就好!”

刘浩的母亲展露笑颜,眼角的皱纹又深刻了几分。母亲没有再多问些什么,因为已经知道刘浩此时此刻是真的幸福快乐就足够了。人类抵挡不住时间的侵刻,那种不可逆反的痕迹逐渐在人类的身体上加深.......但,不是只有时间才会在人类身上留下痕迹............与母亲通话完后,刘浩内心的某些信念已经形成;这种变化,让刘浩焕然一新,眼神坚定了很多。往后的几天,刘浩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与热情。康复训练也开始主动询问一些问题,热切且渴望,寻求答案。而王医师,自然是力所能及的解答刘浩心中的各种疑问,并无时无刻的叮嘱刘浩,不要给身体增加不必要的负担,以免影响恢复进度。刘浩一门心思的扑在自己的身体上,没有注意到王医师的微妙变化。为刘浩单独准备的康复室内,刘浩行走愈发的顺畅,即便是依旧吃力,但比起最开始的尝试行走,各方面都好了很多。每一天的变化,一点一点比之前变得更好,刘浩自然是开心。他笑着,仿佛大功告成的热血青年,身上重新洋溢被时间磨去的青春活力,激动的对王医师说道:“王医师,我好像比之前更好了!!”

面对刘浩投来的激动眼神,王医师很平静,没有了以往的激动。他审视了一番刘浩,脑海里闪过的是与菲克教授交谈的画面,内心还在思考同一个问题:他.......真的是超人类?“很好,你在试一试其他的动作,比如弯腰,捡东西等等.....”“好的!”

刘浩胸有成竹的回答,随即行动起来。......刘浩恢复的速度提升了一大截,没过几天,行走就如同没有受过伤一样。即便是没有对刘浩体检,王医师仅凭望与切就能够得出结论——刘浩基本完全恢复,其四肢的肌肉状态比之前更加好,衰竭的器官比以前更加的有活力。三十多天的时间,从全身瘫痪在床到下地正常走路,这种天方夜谭一样的恢复速度完全不可能发生在普通人的身上。........独自坐在小房间内的王医师,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夹,与之同时放下的,是王医师心中一只困惑自己的疑问。“喂,是菲克教授吗?有时间吗?”

内心当中再也没有疑问和顾虑的王医师,打通了菲克教授的电话。“我不是说了吗,不需要打电话,直接来找我好了。”

菲克教授接了电话,似乎早就预料到王医师这一步的行动。“好的。”

王医师挂断电话,走出了房间.......那个夹满刘浩资料的板夹,被他遗留在了这里。待王医师放下电话后,菲克教授的办公室内,想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可以相信他吗?”

菲克教授点了点头,看着这个人说道:“他和你一样,不是道听途说的人。”

“那正好,我不和愚蠢的人共事。”

此人摊了摊手,很随意的回答道。过了一会,此人问道:“还要等谁来?”

“另外两个人。”

“是哪些人,我认识吗?”

此人继续开口。菲克教授看了他一眼,说道:“是我们会所的两个人,有一个你不认识。另外一个,王医师,你们曾经见过。”

“王医师?”

此人微微思索,显然是忆起了什么;不过,这忆起的什么似乎并没有让他提起多大兴趣,他只是摆了摆手,嘴角不屑的上扬,淡淡的说道:“嗯,我知道.......”就在这个时候,菲克教授的房门被敲响,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踏进了房间。此人身体没有变态般的壮硕,但是身姿挺拔,每一步的踏出力量感十足。他走了进来,微微对菲克教授颔首,将门轻轻闭合,走到房屋中间,对菲克教授说道:“您好教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菲克教授站了起来,对此人露出了罕见的重视,仿佛平等而视,说道:“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不过还需要在等等,有一个人马上就来了。”

话罢,菲克教授示意让其坐在沙发上,并顺便介绍了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面对这个男人,有着明显的惧意,那种抵触都溢出到了表情上。这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虽然没有散发出什么气势,但就仅仅坐在对面,就给人十足的压迫感,仿佛一道缓缓压迫过来的铜墙铁壁。......十分钟后,王医师来到菲克教授的办公室。一进门,他就看到了两个陌生人。“您是?!”

面对王医师而坐的人,王医师认出来了,是生物医学研究界比较有名的人,人称秦博士。可另外一个人,一个陌生的背影,但却有些眼熟........等到此人转过身来,王医师这才明白为何背影会看上去有些熟悉:“原来是您啊,唐教官!”

“您好,王医师。”

唐教官坐在沙发上,对王医师微微颔首。......这一次的会议,是专门为刘浩设立的,主要讨论刘浩进一步的计划——进阶计划。只是,这种会议菲克教授依旧没有说明自己的目的,而超人类更是只字不提。会议结束后,离开的王医师又折返了回来。“那个秦博士,虽然专业有名,但是其名声可不太好。”

王医师恢复以往,主动提示到。菲克教授微微一笑,看似胸有成竹,说道:“不必担心,这种人心思更单纯,更好掌控。”

闻言,王医师微微拧眉,对掌控一词有些抵触,然后接着说道:“进阶计划是不是太快了,而且有些超出范围了。现在请唐庄峰过来,还太早了吧?”

“不然!”

菲克教授摇了摇手指,露出相当自信的眼神,说道:“这么些天来,你应该已经知道,刘浩的身体不能按常理推断。”

“话虽如此........”王医师露出为难的神色,似乎在思考什么。王医师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自然是认同菲克的话,但是即便在不能按常理判断,刘浩......和其他人一样.......会受伤,也会死.......菲克教授起身,走到王医师跟前,很郑重的说道:“刘浩绝对不是普通人,所以,我们接下来推进计划的前提,也不能将刘浩简单的当做人类看待。”

“你把他当做什么看待?”

王医师毫不犹豫的提出疑问。此话一出,菲克都愣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给与回答。菲克教授转身,目光落在了桌角上维纳斯的雕刻品。这是一尊三十多厘米高的铜制雕刻品,除开托台,仅就人物本身就有三十厘米。这款雕刻品没有多少价值,但是其精致的雕刻几乎还原了本尊的每个细节,甚至连那种生动感都还原了百分之八九十。菲克教授走到书桌前,右手轻轻抚摸雕刻品,用触觉品尝着雕刻品的每一处动人的细节。他闭着眼睛,时而微微侧头,时而跳动眉梢,仿佛沉浸在绝美曼妙的音乐当中。“刘浩就像是一块等待被人发现的璞玉,只有经由工匠人精心的雕刻,才能展现出自己最独特的价值。”

菲克缓缓开口。这番话,似乎是在回答王医师的提问,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王医师凝神,脸上有一股沉重,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菲克展现出如此强烈的占有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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