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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氏看了看魏清婉又看了看魏若,道:“好了好了,既然都是一家人,也是一条心的,中间的那些小误会就不去说了,今日婉婉好好跟着若儿,多学些本事。”
长女能够这么深明大义,云氏心里是高兴的。 就如长女说的那般,虽然她们在家中有些矛盾,可在外头都代表着魏家,只要长女心里面能记得这点,便是好的。 “那就出发吧,我赶时间。”
魏若微微一笑,然后出门去了。
魏清婉咬了咬唇,而后跟了上去。 依旧是坐魏若的马车,上车后的魏若如前一日那般,靠着软垫子小憩。 马车行了好一阵都没有停下来,魏清婉有些疑惑,算算时间,应当要到知府府了。 魏清婉小心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的一角,看向外面。 只见外头不是热闹的街市,而是空旷的郊外。 魏清婉忙问魏若:“怎么回事?这是要去哪里?”魏若慢悠悠地睁开一只眼睛,懒洋洋地回道:“你不知道吗?”
“你没有说过,我怎么知道?”
“刚才出门前我问过母亲了,问她真的了解我们如今在做的事情吗?她说知道的。”
魏若声音懒懒的,唯一睁开的那只眼睛也只睁了一半,说不出来是慵懒。 “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魏清婉又问了一遍。
“开荒的地方啊,你不会以为我只需每日待在知府府上算算账发号施令就可以了吧?”魏若轻笑一声。
“你……”魏清婉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驳魏若。 再看向魏若今天的衣着,是一身干净利落的麻布衣服,魏清婉这才反应过来,魏若是一早就打算好了今日的行程了,却故意没有在出门前与她说清楚! “留点力气吧,一会儿要去的地方可不好走,很需要力气的。”魏若补充了一句,然后就闭上了眼睛,继续休息。
“开荒之地流民汇聚,你不多带些人吗?”魏清婉十分不安。
要是知道魏若今天是这样的安排,她就该再考虑考虑了。 魏若没回答,懒得解释太多。 随从护卫自然是有的,袁夫人没少安排人手给魏若,不过魏若为了节约时间,就直接安排对方去目的地等她了。 魏若的反应让魏清婉又气又没办法,看着马车渐渐驶向远离人烟的荒芜地带,她的心也被高高地悬吊了起来。 开荒的地方本就是没有人居住的地方,比一般的郊区山村还要荒凉偏僻。 那样的地方是她平日里是绝对不会去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一行便是半日的时间,正午时分,肚子有些饿了,魏若从她身侧的箱子里掏出来红薯干和茶水,优哉游哉地品尝了起来。 还十分大方地递给魏清婉两块红薯。 魏清婉看了一眼那干巴巴的红薯,撇开头没有去接。 她此刻心里面满是对魏若的怨,哪里吃得下她给的食物,更何况还是红薯干这种看起来没什么卖相的东西。 魏若把手收了回来,魏清婉不要她还乐得省粮食了,这红薯干拿去给那些开荒的灾民,他们不知道多高兴呢!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大姑娘。”秦嬷嬷站在车外,亲自迎接魏若。
秀梅给魏若掀开车帘,魏若从车上下来,秦嬷嬷伸手来扶。 马车周围站了不少人,有丫鬟有护卫,有些是知府府的人,有些是楚澜额外给魏若派的。 “有劳嬷嬷了。”魏若道了声。
魏清婉紧随魏若之后下车,但是没有人搀扶她,甚至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魏若下车后,四周看了看,这一块土地是她圈出来的几块待开垦荒地里较为平坦的一块。 但附近依旧有不少荒山,将这一大片的荒地分割开来。 一眼望去,不管是山还是地,都透着荒凉,没有高大茂密的植被,见不到乔木,主要以对生存环境要求不高的荒草为主,零星可见一些生命力顽强的灌木。 再看向远处,是成群结队的灾民,他们身形消瘦、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此刻他们正在官府衙役和世家家中护卫组成的管理小队的带领下,分成一路路的小队朝着不同的方向行进。 按照进度,这些前两日组织收编来的流民今日开始就要在这片荒地上开始开荒活动了。 第一步是除草翻地,所需板锄、耙子等农具今日下午应该会分配下去。 观察完四周环境后,魏若收回了目光:“嬷嬷,我带人到处走走,您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秦嬷嬷年纪也不小了,且多年身在宫中,如此荒凉之地确实不适合她走动。 “好,大姑娘且小心,有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随行的人去做。”
秦嬷嬷知道自己这把老骨头是什么情况,就不跟着一道去了,只吩咐护卫照看好魏若。 魏若点点头,而后便朝着荒地里头走去。 对于魏若来说这样的荒凉之地不算什么,盐碱地上长的植物本就不多,荒草的品种也比较单一,她进山采药的时候山上的植被可比眼前的茂盛多了。 和荆棘丛、碎石堆、悬崖边相比,眼前的荒地真的没什么难度可言。 然而对魏清婉来说并不是这样的。 看着眼前荒凉得连条像样的小路都没有的荒地,魏清婉迟疑了。 这时候秀梅催促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不是你要跟着我家小姐出来历练增加经验的吗?”
“我只是有些不适应。”
魏清婉辩解道。
说完,魏清婉硬着头皮迈开了步子,跟上了魏若和一众随从护卫的步伐。 荒地没有路,只有最近这几日人们行走踩踏出来的痕迹。 魏若在前头走着,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魏清婉吃痛的声音。 魏若回头看去,只见魏清婉的裙摆被杂草勾破了,手背也杂草叶子被划出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魏若只看了一眼,便又继续往前走了。 魏清婉心头满满的委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血痕,眼眶顿时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