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大家正欲上街逛逛,商会会长带着一帮人神急慌张火急火燎地赶了进来。这可是稀客,一般情况下商会头头们是不会主动造访将军府的,倒不是他们心高气傲,而是因为大家都有些怕小肖,有次年会庆典,一个新入驻双门的大老板多喝了几杯有些天王老子是他弟了,居然当众羞辱了小肖几句,并且很嚣张地问候了他的父母。这可犯了大忌,母亲早走是他心里永远的痛,那必须要严肃地教这家伙怎么做人,肖将军动真格的,对方的下场可想而知,不但肋骨断了几根,店铺也被查封,那老板不服,告到县衙,正义不但没得到伸张,居然被认定刁民诬告挨了几板子。做买卖的是富裕,腰包厚实,但钱它能斗得过权吗,这老板了解到小肖尊贵的身份和行亊的狠辣,连店铺货都没敢回来拿连夜灰溜溜逃之大吉。鉴于小肖行事风格的诡异多变,双门无论商家还是帮派都对其敬而远之,因为这爷可以从晴空万里瞬变乌云盖顶,如果不是深知他为守护小镇安全能置生死于度外,估计大家早动用人际关系在朝廷参本了。惹不起躲得起,所以几乎没谁愿意来将军府走动。小肖感到诧异,平时这些沾上毛比猴都精的家伙今天秀逗啦, 组团扎堆登门拜访?有些惊讶地调侃道:“呵呵,这么多老板?无事不登三宝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非年非节的, 大包小包太客气了吧。”
商会会长有些尴尬,平时不敬神临时抱佛脚的确让人难堪,但有求于人只得忍气吞声,讪讪笑着说:“大人见笑了,这只是一些糕点,新鲜出炉的,请您品尝品尝。”
搁早几天来这么多人客厅根本坐不下,因为棺材占了大半空间,不过现在没问题了,五柱叔雇人将那玩意儿偷到自己家里去啦,他觉得落袋为安才万亊大吉。虽然对这些老板们印象不是很好,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小肖立即挥挥手招呼道:“大家坐吧,桌上有杯子,茶是新沏的,想喝自己倒。”
商会会长哪顾得上喝茶,急匆匆地说明来意:“大人,连续有几家商队被马匪洗劫一空,还伤了几条人命。”
小肖楞了一下,不解地问:“以往去关外行商只需向沿途马匪交上一些买路钱即可,抢劫虽也偶有发生,但伤命好像从没有过。”
商会会长点点头说:“一般情况下都是如此,但这次似乎有些离奇,有支马匪估计是新来的,不讲什么道上的规矩,不由分说便动刀,大家只好舍货保命。”
小肖示意会长坐下,然后仔细打听道:“去交涉谈条件没有?”
商会会长叹了口气,万分沮丧地说:“全都有去无回,大人,眼下这些干货量很大,得赶紧出关交易,霉雨季节一来损失就大了。”
小肖略有所思地看着会长问:“你想我出兵剿匪,老兄啊,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跟所有匪帮达成协议,他们不犯双门,我允许可以来这购买补给,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要我违规啊。”
会长立即说:“我知道我知道,也不是要大人全部去翻脸,只要灭了这股新匪就行。”
欧阳是一万个不喜欢商会的人,每次收税总是哭穷,一拖二欠磨得你非得减免一些,现在有亊知道上门相求,不由冷冷地说:“会长又不是不知道双门的兵力,因为没钱扩编,总共才一百多人,前后门轮班执守需要四十,巡逻六十,其余二十人机动,哪里抽得出士兵去剿匪。”
商会会长岂没听出欧阳的弦外之音,脸有些发烧,他的商行也经常偷税漏税,但现在只好假装没听懂:“大人,这股马厞约二十几人,清剿应该不难。”
这种情况下当然还是欧阳说话:“不难,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咱们的兵都是宝贝疙瘩,上次打东洋鬼子战死了几个让将军至今心疼不已,马匪占有地利又十分凶悍,万一有闪失双门的安全交给谁?”
商会会长有些语塞,旁边一个中年人插话了:“大人,出兵剿匪难免有伤亡,我商行愿意真金白银作保障解后顾,您觉得如何?”
小肖看了看他,双门镇上的大善人,所以笑着问:“王老板损失很大吗?”
姓王的老板是绸缎生意的,这次他的商队也被抢了,所以咬牙切齿地说:“货丢了只是破点财而已,但马匪杀了几个伙计,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他们父母交待,否则又敢来麻烦将军。”
另一个被抢的老板也恨恨地说:“我的二掌柜懂蛮语,给交易带来很大的方便,这次也被杀了,本行也愿意出钱助力大人剿灭这股丧尽天良的马匪。”
小肖似乎有些犹豫,陷入思考中。有戏,商会会长连忙趁热打铁地说:“打仗当然需要军费,我们出,还 请大人发发善心,商队出不去大家就得喝西北风了。”
小肖站起身,拍了拍会长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那你们商量一下具体金额吧。”
商会的人交头接耳了一会,商会会长说:“马匪人头纹银百两一个,另外被劫货物我们愿以成本价回购,士兵伤亡全部由本行负责善后。”
前面乌龟爬坏路,后面乌龟照路爬,如果听任这股马匪杀人越货,难保别人不照葫芦画瓢,商队没收入会严重影响财政税收,即使商会不出钱小肖也肯定要消灭他们,只是故意压着,知道商家必然会出血。小肖忍住笑,一挥拳义愤填膺地说:“的确得保证商道畅通,大家回去吧,我答应出兵剿匪。”
黑石山口, 商队停住了,因为前面尘土飞扬,无疑是匪帮杀到。这帮马匪二十余人左右,扬着弯刀狂吼着冲向商队。不过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这个六十人的商队是小肖和他的士兵们装扮的。这些士兵都参加过灭倭之战,比马匪凶悍十倍的东洋鬼子尚不是对手,说白了,冲过来的家伙根本不值一提。小肖定的战术也非常到位,砍马腿,他要活捉这帮马匪交受过其害的商家处理,能亲手报血仇那就不止百两一个人了。波澜不惊,马腿一断,强大的前冲力让匪徒们摔得晕头转向,士兵要做的就是五花大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