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心话,孔方自己都没有一套系统的理论,他只是从前世影视剧、历史中吸取经验,犹其是前世那位伟人建设军队的经验。方世怡聪慧、学识渊博,她能很好理解自己那套不成熟的理论,最重要的是,她是自己的拥趸。这项工作交给她,她肯定能出色完成。说完了大道理,他又断断续经续讲了一些细节、例子。谈完了县兵建设之事,他拿出一本薄薄的,用绸布包裹的书。这书是他根据自己的记忆口述,由方世铂笔录的《孙子兵法》。当然《孙子兵法》这个书名是不能用了,他想改为《孔方兵法》,但是兵法不是诗词歌赋,它事关参战将士生死,他终究没有胆量据为己有。于是他将书名改为《兵法要略》,至于它的出处他都想好了,它源于上古兵法遗籍,自己只是偶尔得到手抄本。至于原著,因为年代久远,早已经被毁。“这是一本上古兵书,它叫《兵法要略》,你把它交给你大姐。当然你也要好好研读,对日后带兵打仗非常有益。”
“它是我当年游学天下时偶遇一位世外高人,我们两人因为投缘,畅谈甚欢,于是他赠我兵书。当然,它只是手抄本。”
他郑重其事地将被他篡改书名的《孙子兵法》交到方世怡手中。方世怡不敢怠慢,接过兵书,打开绸布包。看一眼书目顿时感觉“兵法要略”四个字非常眼熟,再往下看,右下方有一行小字:方世铂著。她忍住笑,轻声问道:“姐夫,你确定它是世外高人赠你的上古兵书?”
“当然。”
孔方自信里还带着一缕幽怨,“世怡,你怎么象你大姐一样不相信姐夫呢?”
方世怡白他一眼,将兵书还给他,“你看看,它到底是谁写的?”
孔方接过兵书仔细一看,“方世铂著”四个字差点让他大脑暴浆。“姐夫,你告诉我世铂到底是著书的古人,还是送你兵书的那位世外高人?”
方世怡似笑非笑看着他。“咳……咳……”孔方连连咳嗽,尴尬不已。他是万万没想到方世铂会在兵书封面聒不耻地署上自己的大名。怪不得当初他那么殷勤用绸布包好,原来他跟自己玩这一手。都怪自己太相信这个熊孩子,结果让自己出糗。“世怡,其实是这样的……”“它确实是一本旷世兵书,也确实是我从一位世外高人处获得。但是当年我志不在行伍,所以没放在心上。”
“现在我们不是需要它么,所以我就根据记忆口述,让世铂笔录的。我也是奇怪自己其他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唯有它记得那么清楚。”
“当然之前我也是不记得,只是跟朱重九打一仗之后就记起它了。”
孔方腆着脸解释,心里为自己的急智赞叹不已。“你若不信,可以看看里边的内容,看它是不是高深兵法。”
他将书还给方世怡。方世怡半信半疑,重新接过书,打开第一面。始计篇: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方世怡一下就被兵书所述兵法吸引,全神贯注阅读。孔方悄悄退出去,出到帐外提醒卫兵照顾好方世怡,但是不要打扰她。他回到县衙,换下官服便叫上小翠、老宋去打猪草,还特意叫上孔忆吉。他打算将养猪大业交由孔忆吉主持,所以孔忆吉必须先学会怎样养猪。三人背着背篓,满肚子疑惑跟在孔方身后。到了郊外,他将自己认识的猪草一一指认给老宋他们,让他们割下装进背篓。大兴朝没有人认识这些猪草,更不知道它的妙用。除了偶尔有耕牛啃食,它们几乎处于疯长状态。不一会三个背篓就装满,然后打道回府。回到后院,孔方又教他们将猪草轧碎,然后放入大锅,掺入半升米糠一起煮。孔方让孔忆吉记录下每一种猪草的名称,以及他们制做猪食的每一个步骤。它将成为大兴朝第一本养猪技术教材。柴火很旺,猪食没多久就煮开,随着一个个气泡冒起,一股青草味弥漫开来。老宋睢一眼冒着热气的猪食忍不住吐槽:“这玩艺人都不吃,猪会吃才怪!”
我……孔方差点就暴粗,强忍着没有一脚将他踹开。老宋也发觉自己失言,吓得他差点没把脑袋藏到裤裆里。他不敢再抱怨,化身辛勤工作的工蜂,任劳作怨。猪食煮好了,他将它倒入一个木桶里,然后拎着走向猪圈。小翠、孔忆吉紧随其后。老宋将猪令倒入食槽,他固执地认为猪不会吃。结果出乎意料,猪食刚倒入食槽它就迫不及待,仿佛从来没有吃过这种美食一样大快朵颐,吧唧声十步之外都清晰可闻。老宋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当了十几猪倌还是第一次知道猪原来是吃草的。孔忆吉也被惊讶到了。大兴朝开国就开始养猪,因为它只吃粮食,所以一百多年来鲜有人养,几乎都是土豪乡绅、达官贵人在养。因此市面上很少有猪肉售卖,也鲜有人吃得起。他压抑着激动情绪,认真记录下这一幕。心里对老爷又多了一份敬仰。小翠更是高兴得象个孩子,一会拍手蹦跳,一会低头“叮嘱”猪吃慢一点。孔方远远站着,猪圈的味道让他望而怯步。喂完猪,孔方开始分派任务。他派孔忆吉负责购买猪苗。以目前的交通条件去中山国购买猪苗显然不现实,他让孔忆吉到附近县府搜罗,有一头买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