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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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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三位夫人。已经是第二天平旦,太阳从大漠苍茫之处升起,天地交接之处一片血红。银月绿洲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声,黄金部老幼都聚集在神庙前。秦宇命哲别把活着的黑衣人都押过来。星降历元年六月,黄金部公布了黄金律。黄金律规定:废除人祭,但战争祭祀除外。宽阔的神庙广场前,秦宇看着黄金部的将领、战士、牧民和奴隶悲愤地高呼:“黄金部儿郎的英灵没有远走,他们正注视着我们。我将在神庙旁边为他们立祠祭祀,祝他们飞升长生天。我们将为光荣的战士血祭,我们要报仇,要血债血还。”

黄金部的部众和战士,内心满是温暖和同仇敌忾。他们感动万分,他们激动不已。谁不知道,沙漠中的人命,就像大漠中的沙子一样多且贱。没有哪个头领把人命当回事。大漠中人甚至都没把自己生命当回事。除了头人,大多数牧民连个名字都没有。今天,他们意识到,秦宇给他们找到了活着的尊严和意义。他们大声高呼:“报仇,血债血还……”又用尽全身气力大呼:“天可汗,天可汗……”秦宇双手高举,用力下压,全场鸦雀无声。秦宇心中为之自豪,为之踌躇满志。他感觉自己现在才是一位真正的领袖。他缓步走到神柱之前,看着惊恐万分,觳觫不已的西薇儿四守护骑士。太监骑士们被战士强制压跪在地上。秦宇拨出黄金佩刀。西薇儿就站在人群的前列,她的内心压迫着他的嘴唇,没有向秦宇说出求情的话。四人看着高山岩石一样坚硬的秦宇,知道自己要完。大声疾呼西薇儿救命。旁边黑斗篷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如同西薇儿一样妖娆的女子。她忍痛高呼:“西薇儿你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守护骑士,被人像牛羊一样宰杀吗?”

“他们背叛了我。”

西薇儿痛苦的闭上了眼,回道。秦宇冷冷地看了地上女子一眼,对着一位守护骑士的心脏就一刀。鲜血喷涌而出,没有四溅,因为披风小智挡在秦宇的身前。黄金部众欢呼,小智心中悦动。精神金很多,果然守护骑士能把黄金部信报传出去,有其独特的精神秘术。一刀一个,秦宇杀了四位守护骑士,然后把目光投向黑斗篷。黑斗篷拖着自己受伤的娇躯不断回缩,想躲开秦宇杀气腾腾的目光。西薇儿开口阻止说:“她是东魔殿,双子分省的主政者。”

秦宇听到过,东魔国实行的是分封制,一省一诸侯,但又是一个强大的帝国,原因就是帝国身后矗立着东魔殿这个庞然大物,各诸侯不敢稍动。秦宇没想到,此女不光是西薇儿的姐姐,她的身份竟然还是一方诸侯,当然不能杀。秦宇对大祭司道:“麻烦长老治好她,并禁锢她的修为。”

大祭司点头。修为禁锢,每个修炼体系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也有自己的独门器具。黄金部还小,没有禁锢修为的器具。好在有大祭司这个全能选手。秦宇又西薇儿道:“她现在是你的奴隶了,还有先前那个,逃一个,我都会狠狠地罚你。”

西薇儿粉面顿时血红,点头应允。第二项,秦宇请牺牲的战士家属,杀了那些受伤的黑衣人。第三项,火化战死的黄金部战士,然后用陶具保存骨灰。第四项,宣布建黄金部英灵庙,就在神庙的对面。部落之大事,唯钱与人。钱与人相较,当然还是人更重要。忙完了这些事,秦宇第一时间,去看怀孕了的乌兰。乌兰挺着大肚子,吃、喝、拉、撒都成问题,坐都坐不下,只好躺着。看到秦宇进来,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妥妥一枚小胖女人。秦宇小心翼翼地搂着乌兰,心细地安慰他。乌兰哭完,吃完午饭,然后安然入睡。秦宇这才转身拉着丘美人和西薇儿去吃午餐。两女也是身心俱疲。尤其是丘美人,她要照顾自己受伤的儿子,照顾怀孕的乌兰,还要管理整个黄金部的账目。西薇儿心很萎靡,毕竟从小,陪她长大的四位守护骑士被杀了。秦宇对她道:“守护骑士,最重要是忠诚于你。”

“我会选出忠诚于我的骑士。”

西薇儿说完,低下头哭泣。她们都能哭,想哭就哭,只有秦宇不能哭。秦宇过去,抱了抱西薇儿。又靠近丘美人,拥抱丘美人,没想到丘美人反而抱起了秦宇,轻轻拍了拍他。秦宇很尴尬。两女破涕而笑。一连两天,秦宇几乎没合眼,精神也一直紧绷着。躺在丘美人的怀里,温暖馥郁。恍惚之间,秦宇有一种躺在母亲怀里的感觉,而母亲坐在小船上,小船飘荡在星辰大海之中。累极地秦宇酣然入睡。西薇儿看到这一幕,心头有一万头沙驼奔驰而过。这还是刚才杀人如宰羊的刽子手吗?哪个是秦宇的真面目?西薇儿心中也不确定。丘美人先是惊愕,然后满眼的温柔,她动作轻缓地把秦宇放到床上,坐在床边,看着秦宇酣睡。没想到秦宇立刻就坐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肚子问丘美人:“我吃完午饭吗?对了,美人,把你的坐骑借我一用。”

西薇儿和丘美人心中滋味杂复,五味俱全。秦宇看向两人道:“怎么了?”

两美女皆摇头。秦宇双眼通红,摇了摇头,又找水洗了一把脸,才走出月石宫来到议事殿。人和钱都没问题,秦宇放心去安排对敌策略。秦宇、大祭司、也台、也速、哲别和华黎六人早接到通知,坐于议事殿两侧。秦宇看着几人道:“首先,这一次被偷袭,我有责任,懈怠了。我会向长生天请罪。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敌人打过来了,证明银月绿洲位置已经暴露。”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大祭司问:“大王的意思是主动出击。问题是我们攻打谁?还有我们能攻打谁?”

秦宇看了一圈,坚定地道:“双子省。”

哲别问秦宇:“大汗,你知道,东魔国各省都有分殿,每个分殿都有一个模拟师。”

“模似师?不到修身级别吧?”

哲别点头。为什么叫大模拟术,“大”是因为这种术法,不是个体法术,是个群体法术,如果练到修身,也就意味着他可以修出另一个自己,只要法力深厚,那就意味着,他可以修出无数个自己。如此,几乎没有人能杀死修身大成的模拟师,所以称此术称为“大”。习成修身的模拟师,可称大模拟师。传说,现东魔殿主是圣模拟师,已经能修到出十个法身,十个战力相同的自己,可成一家,谓之“齐家”。与十个同级别的敌人打,东魔殿主的敌人想一想就萎了。要命的是你不知道哪一个是主身,更要命的主身可以转移。杀死主身,其他的分身也不会死,但会自相残杀,最厉害那个将成为新的主身。其他法身听命于他,全身心奉献于他。传说现在东魔殿主,就是分身成主。九头牛魔王中最牛者。大祭司很担心地问:“你确定要这么做。”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些能在乱世活下来的势力首领,哪一个不是老奸巨猾,欺软怕硬,得寸进尺之辈,不打疼他们,他们就会没完没了。”

众人点头。也台心中很是痛快,对秦宇的最后一点隔阂也灰飞烟灭。他摇了摇头诚恳地道:“我们打下来,也守不住啊!”

众人奇怪地看向也台,这小子对大汗这么有信心吗?秦宇看了看大祭司,大祭司道:“无妨,东魔国南方的绿教与东魔圣教是死敌。双子省正处于两国的边境,我们撤出后,对方一定会填补进来。”

也台不解地问:“损人不利己,这不是白开心吗?”

也速拉了一把也台道:“现要不是要打掉一只总惦记我们的恶狼吗。”

“也是。”

也台点头。众人点头,攻进方向算是定了下来,下面就是具体的计划。双子省如此辽阔,攻打何处?才能造成一省陷落的错觉,让绿教感觉有利可图呢。秦宇道:“当然是东魔分殿和行政所在地-双子城。”

众人又倒吸一口凉气。双子城人口百万,且在双子省腹地之内,绝对不是黄金部这四千骑兵所能偷袭的,就算偷袭,也不一定能战而胜之。秦宇道:“留下哲别千人队守家,我与大祭司坐着沙雕去双子城,突袭对方的模拟师,华黎带三个千人队潜伏在大漠边缘,如果我与大祭司成功,华黎趁乱攻入双子城。劫掠后撤退。你们以为如何。”

众人听完都点头,感觉计划有些简单粗暴,但可执行性超强。干就完了。秦宇也感觉黄金部缺少谋划和内政高手,如果小智不傻的话,是不是……唉!没有如果。当然这次出击最危险的,要数大祭司和秦宇。不过众人对他们这一对信心满满,一个奶牛,一个是真牛,实在不行,再来个陨石天降。搞定。当然能不能砸死模拟师和将领两说,但那百万市民和十万军队一定会死伤惨重。砸死双子诸侯的统治者,那得陨石长眼睛,太难了。秦宇安排完后,倒头就睡,睡饱才起来。起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丘美人准备好了,秦宇最爱吃的烤全羊。秦宇狼吞虎咽后,抱了抱丘美人,又朝偷看的西薇儿挥手。他拉着大祭司坐上巨大的沙雕。沙雕巨翅翕张,沙尘飞扬,抟扶摇而上,直上青天。其实大祭司也能飞,只要他动用仙术,但他不能,这方天地不容许他,使用这种异端力量,否则,有不祥之事发生。所以大祭司只好与秦宇一同坐在雕背上。秦宇其实很羡慕大雕,但这大雕,不是谁都能拥有,也不是谁都能坐上去。也失真就曾在雕较劲,摔断了三根肋骨。要不是有元珠,估计秦宇也没戏。秦宇现在也只能坐,想要随心所欲的驾驭,门都没有。秦宇希望有一天,可以拟化出大雕,但希望渺茫,他“格物”之境大成,如何“致知”。再说生物之复杂,比天上的陨石繁复得多。模拟难度,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云泥之别。两人各怀心事,片刻就落在双子城外一片密林降落。秦宇掏出两件黑袍,两人换装,潜入城外一个乡镇中,偷了一家父子两人的身牌。大摇大摆地进入双子城。两人来得正当时。双子城全城大庆。驻守双子城的模拟师晋升为大模拟师。这对两人来说,是当头一棒。本来以为杀掉驻守模拟师是小菜一碟,现在看到来,做最坏的打算完全正确。两人一连三天,不断踩点,商量,均都一筹莫展。华黎派人在城中留下暗号,他已经率领三个千人队潜伏到秦宇、大祭司降临的南山密林处。三千人藏不了多久。一天后,再找不到机会,秦宇决定撤退。没想到天降巨饼,大模拟师信心鼓胀,要按惯例为自己晋级,进行庆贺游街。人生如此美妙。有些事,你完全意想不到。秦宇花了重金,才买来,大模拟师游行路线。两人走了一遍,确定有不下十处,非常适合埋伏。两人商量完,决定这些不选,他们选在东魔分殿,游行的终点在东魔分殿。刺破天空的大殿,有几扇小窗,当大模拟师行走时,可以在小窗中某一瞬间窥见大模拟师。而秦宇恰好是一名高超的狙击手。定计之后,就等天明。十万双子骑兵和双子城各强力部门总动员,大模拟师是高端武力,东魔国国王也就这修为。不出意外,双子省,很可以会升为国。如此整个双子省都会水涨船高,每一个子民都受益,会少交一份给东魔国王的税钱。仪式从城中心行政大厅开始,到城西角东魔分殿结束。整个仪式举行的很突然,却很隆重。最重要的保卫工作做的非常好,整个游行过程,大模拟师遭到了数十次刺杀,只有一次动用大模拟术,修身级别的大模拟术,可以精准打击到敌人,完全不用考虑会伤及无辜。当大模拟师成功到达东魔分殿,双子城人情绪达到沸点,不断高呼胜利。这表示,双子省的最高战力经过这个世界各方势力的检验。达到了事实威慑。大模拟师在数十名金发妙龄的引导下,走进分殿。秦宇没看大模拟机,他只看了一眼大模拟师的踏在门口的那一脚,计算着他的步伐,计算着射速,计算着风速等等。然后扣动扳机。当子弹飞近大殿时,大模拟师就已经觉察,他立起了护盾,咔嚓玻璃碎了,发生在同一时间。大模拟师心中惊恐并没有消除。怎么办?现法外之身。在大殿中的众人惊呼中,子弹分裂成两片。呯!呯!两个一模一样的大模拟师皆脑部中弹,仰天倒地。最恐怖的不是大模拟师死了。最恐怖的大模拟师的脑袋像被什么吞噬,不断的消失。嘭!脑浆和鲜血四迸,两个大脑中飞出两个黄晶晶的金属质的飞虫。飞虫一前一后穿过破碎的玻璃,飞向远方。一众将领和法师高呼:“绿教的金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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