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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武举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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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家整饬西北刚有起色,若这份奏请亦不准,他以何振边兵士气?那如何御寇安边?边民又何时方可安居?”

略一顿,弘治皇帝继续道:“内阁速改票拟,必须依足秦卿家奏请之份额。就如此吧,毋须再议。”

弘治皇帝一锤定音。  刘健、李东阳、谢迁和马文升听得面面相觑,弘治皇帝这般强势,似乎还是第一次。  “马卿家,重设武举科之事,如今何如?”

弘治皇帝也不管他们的惊愕,随即望向坐于锦凳的马文升。  “回禀皇上,除了数日前已呈递的十数份陈情外,如今并无新至。”

马文升听得马上站起,躬着身应道。  上月,弘治皇帝下了道旨意,令吏部区处各部司议“重设武科”之事,作为吏部尚书的马文升自然责无旁贷。  “秦卿家对重设武举科之陈情,也没上呈么?”

马文升应道:“还没有,想来秦大司马忙于应对寇贼侵边,未有空闲思虑重设武举之事。”

弘治皇帝微点了点头:“上呈陈情之最后期限为何时?”

“以九月中旬为上呈陈情最后时限,乃上月将郑右侍郎之奏疏誉抄发各部司时所约定。”

马文升再次应道。  “仍有半月余……”弘治皇帝沉吟片刻,右手朝着马文升虚按了数下,“马卿家,快坐下。”

话音刚落,他目光已缓缓投向刘健、李东阳和谢迁:“秦卿家奏疏所请既已定,朕与诸位卿家先议一议重设武举之事……”  刘健、李东阳和谢迁听得顿时陷入思索中,马文升却泰然自若。  未几,弘治皇帝已将萧敬招至身旁,吩咐道:“萧敬,将王守仁和伦文叙同署名的那份奏疏找出来。”

不一会,萧敬已双手将一份奏疏递了过来:“万岁爷……”  弘治皇帝微点了点头,朝刘健等人扬了扬手:“让三位阁老览阅一二吧。”

萧敬应了声诺,持着那份奏疏,朝着刘健走去。  刘健双手接过,展开一看,只见奏疏写着:“臣翰林修撰兼右春坊右司直郎伦文叙、臣左春坊左司直郎王守仁谨奏:  臣二人览阅南京户部郑右侍郎之请设武举科奏疏后,应对:  臣二人亦愚以为,若我大明能效仿唐宋重设武举科,定能揽来英勇之材,扩我大明官军,且重设武举科应有三要:  一当以武为要。而郑右侍郎所言‘以策论定去取、以弓马定高下’,臣二人以为略有不妥。既为武举,应以武为要、以文为次。若以策论为先,有失偏颇。  二须察参试者之品性。凡有志武艺者,应先考察其品性,及其家世是否清白,若符合方可准许参加武举。  三厘定考试之法。依乡试之规例,每三年一次考试。至于考试,可考三场。初场先试骑射、步射、刀枪剑戟、拳搏击刺等武艺;二场则试结营布阵、战车布置等;三场再考兵法,或天文,或地理等,任参试者选其擅长之科。  ……”  奏疏的内容,其实大致为朱厚照上月于文华殿与王守仁伦文叙所谈论到,王守仁只稍作了更改。  虽然奏疏的字数不多,刘健看得却愣住了,片刻后,他才将手中的奏疏递给身边的李东阳。  这份奏疏,李东阳仅片刻就览阅完,最后到了谢迁的手上。  “伦右司直郎?王左司直郎?老夫倒有些陌生。”

刘健喃喃道。  “刘阁老,王守仁是德辉之子,伦文叙乃己未科状元,二人为同年。”

谢迁已看完了那奏疏,随即说道。  德辉是王华的字,王华即王守仁的父亲。  谢迁也是余姚人,于府学时就与王华成为好友,平时私交甚深,自然熟知其家庭情况,而且他和王华均为殿试状元,不过二人相隔了二科。  成化十七年,王华在会试里中第三十三名,录取他的恰好就是谢迁,时年谢迁已是同考官。  “原来是这两位青年才俊。”

刘健听得恍然一悟。  左春坊和右春坊亦是辅助东宫太子的机构,而右司直郎和左司直郎均为从六品的宫职,掌弹劾宫僚、纠举之职事。  王守仁和伦文叙能挂此宫职,自是朱厚照向弘治皇帝请命而得。  李东阳、谢迁和马文升听得均微微一笑。  坐于御座的弘治皇帝听着他们的言语,脸色反倒沉寂,过得好一会,才开口道:“三位阁老,览阅后觉得如何?”

弘治皇帝没有问马文升,皆因马文升早已看过这奏疏的内容,也提过意见。  “皇上,臣愚以为,武举已有旧例,只须按旧例举行即可,又何必更替?”

李东阳躬身应道。  弘治皇帝嘴角扯出了一道弧线,望向刘健和谢迁:“刘卿家、谢卿家,你二人又有何意见?”

刘健和谢迁仍是沉吟不语,两人均在猜测弘治皇帝到底是何意。  没有被弘治皇帝点名的马文升,更乐得端坐于锦凳上,不过他目光却时不时瞄了瞄刘健、李东阳和谢迁。  弘治皇帝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候二人。  又过了片刻,刘健终于道:“皇上,臣以为,两位青年才俊之言颇有新意。”

谢迁听得刘健这首辅已出言,自不能再沉默,也道:“皇上,臣以为,重设武举事关重大,当召集六部九卿共同议一议。”

这两位阁老就不像李东阳那般单刀直入表达自己的见解,他们既没说好与坏,也没说赞成与否。  弘治皇帝不置可否,仿似早已知晓他们会这般回应。  ---  申时五刻,夕阳即将西下,余晖映照着天空。  在秋冬交替的傍晚,京城的气温更低了。  已经身穿氅衣的弘治皇帝,出现在仁寿宫的仁寿门前,他身后两三步之外还跟着萧敬。  庭院的那些宦官和宫女见得纷纷朝他跪拜行礼,弘治皇帝只“嗯”地应了声,脚步没有停顿丝毫,直往仁寿宫大殿而去。  前脚刚迈进仁寿宫,弘治皇帝口中已叫唤:“皇祖母,孙儿来给你请安了……”  话音未落,在殿内早已燃点的众多烛火的映照下,弘治皇帝清楚看见周太皇太后微低着头坐于锦椅之上,不过却是郁郁寡欢的模样,对他的叫唤仿似未闻。  数名宦官和宫女站在她旁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弘治皇帝见得心中一惊,紧走数步,奔至周太皇太后跟前,急问道:“皇祖母,你怎么了?是否身体抱恙?”

周太皇太后这才抬头望着他:“原来皇上来了呢。”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旁边的宫女见得随即伸手去扶她。  弘治皇帝马上道:“皇祖母,你好好坐着,站起来做甚?你哪里不适?”

周太皇太后没再坚持站起来,突然轻叹了声:“皇上,哀家是心不舒服。”

弘治皇帝听得脸色一变,指着站于周边的一众宦官和宫女,轻喝道:“尔等还站着做甚?太皇太后既然病了,为何不速请太医前来?”

龙颜虽然没有大怒,但那些宦官和宫女已吓得不轻,纷纷跪下来。  “奴婢不敢……”  “奴婢知罪……”  见那数名宦官宫女跪着叩头,竟迟迟不起来,弘治皇帝再斥道:“不敢?知罪?那还不赶紧去请太医……”  周太皇太后朝他挥了挥手:“皇上,哀家这是心病,太医也治不了。与这些宦官和宫女无关,不须斥责他们。”

弘治皇帝脸色大变:“皇祖母,你可别吓孙儿,今早你还好好的,何时得了心病?”

周太皇太后突然展颜一笑:“皇上,哀家这心病是牵挂照儿而得,不是你所想的心病。”

弘治皇帝听得轻吁一口气:“皇祖母,你这般会吓到孙儿的。”

“照儿也没你这般胆小。”

周太皇太后轻“啧”了声。  弘治皇帝朝着那些还跪在地上的宦官宫女道:“别跪了,都起来吧。太皇太后暂时不用你们服侍,先到外面候着。”

那些宦官宫女听得那敢不从,几乎同时应了声诺,便爬起退到殿外去。  顷刻间,殿内只得弘治皇帝、周太皇太后,当然还有始终躬着身躯在旁听候使唤的萧敬。  对于弘治皇帝的举动,周太皇太后似也习以为常,轻笑了声:“皇上,快坐吧。”

稍顷,她又道:“皇上,你可知今日午膳过后,荣儿跑来仁寿宫,求哀家探听照儿的去向?”

“荣儿见她母后不答应,就跑来仁寿宫了?”

弘治皇帝笑了笑。  “见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哀家差点都想告诉她了。”

“皇祖母,你曾答应了照儿,可不能说。”

弘治皇帝一愣。  “所以,哀家只能装作不知道。”

周太皇太后轻叹一声,未几,又道,“照儿以往只是出宫在京城转一转。这次倒好,直接出京跑去江南。”

“如今照儿既能为朕排忧解难,朕又岂会再阻他。”

弘治皇帝缓缓应道。  周太皇太后望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才道:“哎,快半月了,也不知道照儿怎样了?”

弘治皇帝顿时笑了起来:“皇祖母,你就放心吧。照儿微服出京,几乎无人知其身份。况且他本就有自保之力,加上众多护卫守护左右,一切顺利。”

“皇上你又如何知道?照儿可说了,没特殊之事,他每半月才呈递一次消息回京。”

周太皇太后满目疑惑地望着他。  “孙儿安排了东缉事厂和锦衣卫暗中跟在照儿周边,策其安全,故另有消息传回。”

周太皇太后恍然:“那快与哀家说说,照儿最近做了些什么?”

弘治皇帝脸上的笑意依旧:“那孙儿就与皇祖母说一说,照儿在德州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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