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
盟友二字在亚楠脑中不断盘旋,这个词如果被他人之知晓,恐怕不知道要牵动多少人的神经。 要知道,正神教会之间,硬要说的话,盟友只有彼此罢了。 但其余的正神教会,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行为,既然是盟友,那么他们应该清楚这些孩子最后的归宿,怎么可能就这样交给自然之灵的人们,让他们用这些无辜的孩子进行血祭? 难道? 不只是邪名的问题,恐怕亚楠之前胡乱编撰的谣言,恐怕是真的,自然之灵的人和邪神教会有着一定的关联。 毕竟盟友二字其中蕴含的东西实在是太深了。 “你们的盟友是谁?”
不过眼下手里还有一个倒霉蛋的灵魂,或许能挖掘出更多的消息。 “不知道,除了教会高层外没有人知道。”
那个倒霉蛋有什么说什么,问到盟友是谁的时候,原本迷失的灵魂却再度涌起一点心智,显露出思考的表情。 不过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亚楠转头看向斯普玲,这位女神已经炫完了一锅浓汤,快步走至亚楠身旁,思索过后,也得出了和亚楠一样的答案。 “恐怕真的和邪神教会有染。”
至于是哪一个邪神教会,在海因市这个地方不用多说,大概率便是那个真实呓语。 毕竟就祂闹腾得最凶,也最为顽强,其他的邪神教派,在一次次的清剿行动后,基本上已经脱离了市区,转到还未被开发的荒野中去了,能够在城中做出行动的,恐怕也只有那群天天念叨着末日即将到来的疯子。 说是疯子也不够准确,毕竟末日恐怕是真的即将降临。 如果自然之灵的盟友是真实呓语的话,那很多事情都说得清楚了,为什么他们能够在这么多次围剿中还保持着一定的组织,杀也杀不干净,是因为有正神教会在帮他们做掩护。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自然之灵的人要和真实呓语合作呢?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神与邪神之间是绝对势不两立的,不可能放任自己的信徒去和那些邪神走狗进行交易。 答案恐怕只有一个,那便是能够确定,自然之灵的邪名已经苏醒,二者大概率已经合二为一。 再直白一点说,自然之灵恐怕已经堕落了。 “二姐,那真实呓语不是一直都想让你再度沉睡了吗?”
“最近祂有没有什么你能感知到的动作。”
不论如何,真实呓语与四季司命是绝对势不两立的存在,亚楠想要传教,也必须对抗这里的正神教会,本都是敌人,只不过这场意外恐怕要将计划提前一些。 要知道,自然之灵的权柄原本就是属于万花之春,自然之灵和真实呓语合作,很大的可能是联手对抗斯普玲。 那这样的话,就不可以再拖下去了,以免有什么大的变故发生,让二姐再度陷入沉睡。 “说到这,确实有不对劲的地方。”
二姐手中凭空浮现出一道虚影,其中是一片贫瘠的土地,不过证有植物在生根发芽,同时各类昆虫也在那个环境中履行着自己的责任,构筑生命的多样性。 “最近真实呓语好像心思并未放在对付我身上,这让我的神国有了一定的发展空间。”
这本来是好事,但斯普玲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叹了口气。 “不过,我有预感,恐怕接下来即将迎接的是更为凶猛的袭击。”
神灵之间不论互相出手,就算是正神和邪神都不能互相直接攻击,得依靠自己的信徒来对敌方造成一些打击。 按照二姐的意思,恐怕就是现在真实呓语的信徒有着其他的动作,结合现在拥有的情报,那恐怕就是自然之灵在和真实呓语一同进行着不为人知的计划。 “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亚楠只是手一用力,埃德加的灵魂便在痛苦和哀嚎中灰飞烟灭,化作神国的养分,他皱着眉头,脑海中思绪万千。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恐怕就是查明自然之灵背地里在做着什么事情。 “恐怕我得找机会去一趟自然之灵教会。”
换在以前,这是一个十分冒险的行为,就算有斯普玲的庇护,也有着被发现的可能性,假如引动了那尊可能已经堕落的神明,那亚楠要面对的结局会十分悲惨。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的位格,准确一点来说便是一尊苏醒的神明,就算神明发现了,也不能对他亲自出手。 唯一需要担忧的便是只有一个信徒(汤姆)的亚楠,神力微弱,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被教会的人发现了真实身份,通过仪式也有机会让祂受到一些伤害。 毕竟神明的力量来源于信徒,祂现在在神明之间只属于一个菜鸟罢了。 斯普玲将祂的担忧告诉了亚楠,“或许还有其他的方式,这样太过于冒险了吧。”
“不不不。”
亚楠自然也清楚其中的凶险,说是毁灭与恐惧之神,传播信仰或者悄悄搞事都行,但是只要被发现真实身份,教会肯定会有所行动,通过仪式将其隔绝在现实世界之外。 这是律法的约束,像真实呓语这么爱搞事的神,信徒也算众多,就是因为太多高调,所以到现在还是藏着阴沟里,等待着机会。 而亚楠的计划十分简单,在信徒不足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传播灭戾的名讳,而他今晚要夜探自然之灵教会,自然用的是另外一个身份。 “我只用邪魔的身份降临就行。”
“至于是谁的大魔,他们也不可能知道,毕竟四季司命在教会的记载上,仍是陨落状态。”
只要没有记载和声明,那四季司命就是陨落的神明,而亚楠的亲自下场,唯一的危险最多就是打不过自然之灵的主教,或者说引起了神灵的注意,被当场灭杀。 不过嘛,死掉的只是一个邪魔,和毁灭之神灭戾有什么关系呢? “好计划啊!”
“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斯普玲听后,也明白了其中道理,双手一拍,便准备闹闹腾腾地叫亚楠赶紧冲。 “这时候你又不关心我的生命安全了?”
“唉,我就是个被女神玩弄的打工仔罢了。”
说是这么说,亚楠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在寻找着一个机会。 …… 作为新大陆殖民地的海因市,因为是黑日教会掌控了所有的行政执法权力,治安一直都很不错,不过说实话,以人类的本性,犯罪这件事是不论如何都不可能杜绝的。 只有人类心中还有着各种负面情绪,还有着幽暗。 就比如现在,之前黑日教会猎人的行动,是可以让大部分有贼心的人没有了贼胆,但还是有一个人见此情景,起了一些歪心思。 这便代表着,教会的猎人几乎都去往了同一个地方,那其他地方恐怕就是没有人值守的状态。 月黑风高,动手的好日子。 一个叫安德鲁的街溜子顿时就起了坏心思,准备开始自己的行动,没有工作,也懒得去工作的他,日常就是靠着坑蒙拐骗过日子,说来运气也好,一直都没有被教会的人给逮到。 这也和他较为谨慎的性格有关,能踹寡妇门,就不挑有男人的地方动手,能抢小孩的零钱,就完全不考虑去找另外一个看上去油水更多的大人。 每次行动都会戴上面具,假如用力过猛,不小心夺了别人性命,那便咬咬牙,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胡乱用受害者的鲜血画上几个咒文,假装是邪教徒犯得案。 要说此举确实带他逃脱了很多次法律制裁,一是因为新大陆教会执法者人手一直都不充足,二是假扮成邪教徒犯案,教会还真的会往那个方向去调查,至于他这样每天都去教会混吃混喝的无业游民,反而能够洗清自己的嫌疑。 不过,今天,是他好运到头的日子。 其实安德鲁早就想好了行动目标,那就是那间突然消失的古董店旁边的老人家。 也调查过了,独居,市内没有亲人,老头也挺有钱。 虽然那条街区据说是邪神降临的地方,但是安德鲁邪念一起,也顾不了这么多,看到猎人们都往城中的位置集结后,他找了个机会,消失了在茫茫的夜色中。 朗伯德大街,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来往的行人就少了很多,假如家里有点积蓄的,甚至会想办法搬出去,至于其他人,则是老老实实继续住在这,维持着古老的传统,在每天夜里点燃熏香和蜡烛。 至于安德鲁说的那位老人家,自然也是如此,他本可以搬出去,但是人老了以后,总会舍不得很多东西。 比如说,他还挺想念隔壁那个卖古董的年轻人的,毕竟愿意陪他说话的人不多了。 今晚,老人早早的睡去,不过因为黑日教会发生的那档子事,本就睡眠浅的老人家稍微有点声响就会被惊醒。 醒来之后,老人也不生气,想着既然睡不着了,那不如看看书,写写作。 打开了煤气灯,拿出纸笔,就要继续撰写着自己的回忆录。 就在这时,一股细微的声音从楼下大门处传出。 “咔嚓咔嚓。”
安德鲁在撬门开锁方面有着一定的天赋,反正对于他来说,这种普通人家的门锁,想要打开是十分方便的。 进入屋内后,他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脱下鞋子,小声的走向卧室等会常人会储藏财物的地方,而是就这么直接走进了门内。 原因很简单,安德鲁之前也装作是送奶工,过来打探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不过到了今天,他却发现老头的家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正门进去,应该就是一个楼梯,左边客厅,右边是餐厅,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画作,还有一看就假得不行的古董。 墙纸是偏红色的,上面有着格子图案。 但如今,怎么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色呢? 老头怎么开始养绿植了?而且一看就没有怎么打理过,那些植物直接占据了一楼的所有空间,甚至把楼梯沙发这类的东西都给挡住了。 奇怪的是,那些古董雕像又好端端地放在原地,就这么恰到好处的放在植物的枝桠之上,竟然如此巧妙的卡在那里,也不会晃动一分。 怪的是,老头为什么把雕像全部对准了门口,安德鲁感觉那些雕像正在盯着自己。 有点奇怪! 奇怪个屁啊!完犊子啦! 开门之后,这番景象带给了安德鲁无与伦比的震惊,随后心脏狂跳,身子发软。 差点直接瘫在门口。 安德鲁不是傻子,他想起了那些民面传言,隔壁就是邪神降临的地方。 这番场景绝对不是一个老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完成的事情,他也犯不着做这样的事情。 就算是为了防贼,在门口挂上黑日圣者的画像都比这个效果要好。 这满屋子的植物,还有那些盯着自己的诡异雕像,只有一个可能,这里恐怕已经被邪神污染了…… “砰!”
正当他想逃跑的时候,大门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给死死地关上,无论怎么也打不开。 原本一道薄薄的木门,现在却像是由钢铁构成的牢笼。 他被困在其中了。 而那些植物也有了动作,如同活物一般向他蔓延着,而植物上也长出了肿胀的瘤子,凭借着微弱的月光,能够看到那些东西有如血肉一般,不断的增殖,变得更加肿大。 一股甜腻到极致的味道涌入口鼻,就是在这一瞬间,安德鲁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像是活过来一般,上面长出了恶心的肉芽,不断地扭动着。 肺部像是充满了积水,从喉咙中涌了出来,顺着口鼻流出,那是散发着恶臭味道的鲜血。 就在他快要丧失意识的前一刻,他看到了。 一位庞大肿胀带着生命气息的巨大身影。 …… 老头下了楼,手里还拎着一把猎枪,说实话,他还是比较害怕的,身子颤颤巍巍地走下楼梯,不过当看到站在大厅内的人影后,他笑了笑。 “小老板,你回来了啊?”
“嗯,刚才还帮你抓了一个小偷呢!”
亚楠点了点头,十分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身子好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