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秦婉现身说法,对女儿进行爱的教育之际。 赵家的五长老,赵云璠,来到庄园中央那座大殿。 虽然已是黄昏,大殿却是灯火辉煌,数十名教典堂的长老弟子,在里面忙忙碌碌。 更有不少如五长老一样,冒雨前来的家族代表,进进出出。 一名白衣弟子在门口接到五长老,将他引入一间偏房。 “赵长老,”这名弟子自我介绍:“本人乃教典堂选科副主科刘逍,奉秦副堂主之命,前来和贵族商讨子弟入宗事宜。”
五长老连忙行礼。虽然两人都是筑基境界,他甚至已经是后期,稍胜对方的中期。但对方年纪轻轻,又在宗门任职。两人的地位、前途不可同日而语。 刘逍随意回了一礼,快言快语道:“今儿事比较多,我就开门见山了。”
“贵族两名子弟,赵莹和赵琏,此次皆进入宗门选拔前五百名,分别位列第427位和第441位。秦长老决定,这二人可入选一人。今日请长老前来,便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二人中,让谁入选?”
五长老一听,顿时犯了难。 就他本心来说,更希望选择赵琏,不仅因为此子是三灵根,资质更佳,与他的血缘关系,也更亲近些。 可是赵莹呢?人家成绩相对更好,而且论起在家族中的地位,也远非赵琏可比。 “请问刘道友,若是让教典堂来选,你们会选何人?”
他决定听听对方的建议。 刘副主科头也不抬,快速说道:“这两人排名、资质各有优劣。我查阅了两人在郡观学堂的选拔成绩,这个赵莹排在第三,远胜排名十六的赵琏。如此,前者占优。”
“哎!”
五长老失望的叹了口气,突然一拍脑袋:“哎哟,瞧老哥这记性,差点忘了!”
他从储物袋掏出一个玉盒:“这是涫阳郡那边的一点特产,还请师弟不要嫌弃。”
刘逍快速接过,也不打开,直接扔进储物袋。 “客气了。”
他露出笑容,看向对方,知道肯定还有后文。 五长老不再迟疑,试探着问道:“副堂主大人此刻可否方便?师弟能否帮老哥传个话?”
刘逍笑着摇了摇头,脸上却是无奈:“副堂主这两日,哎,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无暇见你。”
瞧在刚才礼物的份上,他决定多透露点消息,也好让对方死了心。 “实话告诉你,”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今年备选的这些学童,分数相差都不大,那些个金丹家族,窦家、戴家、匡家啊,整日都缠着副堂主,要求将他们的子弟都选上去……” “从成绩上说,赵家这两名子弟,都在四百名之后,便是都不入选,也是情理之中……” 他看到五长老变了脸色,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过呢!你们赵家这次,不仅出了个单灵根,还占据了选拔赛的前两名,成绩优异。所以秦副堂主这才力排众议,说服大家给你们加了一个名额……” 言罢,他摊了摊手,意思很明显。能给你们赵家一个名额,已经很不错了,就不要再做非分之想。 五长老低头不语,刘副主科这些意思,他何尝不明白? 说到底,还是赵家底蕴不深。双紫府家族,在宗门这里,实在不够看啊! 宗门的人脉方面。两位老祖,云均老祖离开宗门已有两百年,埋头经营家族,早年的情分已经淡了。这次为了晋升金丹,更是将多年积攒的人脉都耗掉。 柘溪老祖倒是在宗门,可常年在匡帅底下做事。那匡真人是个酷爱打架,不愿管事的性子,老祖在他手下这么多年,可也没落着什么好。 以至于这么多年,五长老屡次想和秦副堂主牵上线,建立长久的合作,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引荐。否则,刚才何须去恳求一位小辈! 他沉默半晌,方才问道:“我可否问问家里的意思?”
“哦?”
刘逍挑了挑眉:“长老不能做主吗?”
五长老尴尬的笑笑:“鄙族的大长老正好也在镇上,我总得跟她说一声。”
他一贯处事圆滑,多谋少断。这种得罪人,哪怕是得罪一个后辈的事情,他也不愿自己做决定。 “赶快吧!”
刘逍不耐烦的摆摆手:“我后边还有好几家,今晚都得弄完呢!”
…… 赵宅卧室内,此时已是另一幅场景。 母女俩正哭作一团。 “玥儿啊,娘真舍不得你呀!”
“呜……玥儿也舍不得阿娘!阿娘,玥儿会经常回家看你的!”
“经常回家?怎么可能!”
秦婉叹道:“回趟家,来回就是两三百灵石,咱们赵家就算有点灵石,也不能这么花啊!”
“你只要在宗门好好修炼,保护好自己,娘就放心啦!”
“娘!”
赵玥儿擦去母亲眼角的泪花:“要不,咱让阿爹别在青州做官了,回家陪娘吧!”
经过刚才的学习,她似乎突然懂事了,开始理解阿娘心中的苦闷。 “你爹不会同意的。”
秦婉一把搂住女儿,泪如雨下:“你爹啊,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赵玥儿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玥儿你记住!”
秦婉咬牙说道:“你今后找道侣,一定要找个资质好的,就算到不了金丹,至少也要紫府!”
“否则啊,将来苦守孤灯,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太,太难受了!”
赵玥儿还是不太明白,但母亲的情绪深深感染了她,她“哇“的哭出声来。 “不会的,小石头他,他一定能到金丹的!”
…… 另一件主屋内,嬷嬷正盘膝而坐,脸上似笑非笑。 她真不是有意窥探,只不过晚饭之后,见秦婉表情严肃的将玥儿拉进房间,就好奇的用神识探查了一下。 没想到啊,这婉丫头,还挺有意思的,居然…… 啥都教啊,哈哈! 她几乎笑岔了气,一口真气差点逆转。 慢慢的,她脸色黯淡下去,心情也开始郁结。 秦婉所思,何尝又不是她所顾虑的。 若非是担心结成道侣,却又早早弃北卿而去,将来影响他的道心,她何苦迟迟不肯应允? 哎!眼见韶华易逝,修为僵滞,她还有希望吗? 就在这心乱如麻的时刻,储物袋中的传音石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