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浪从那些绝境病毒注射者的身上朝着尤里三人压迫而来,三人之中唯一一个普通人的尼克.弗瑞不过被烘烤了片刻功夫,额头上就渗出了颗颗豆大的晶莹汗珠。 察觉到身旁粗重的呼吸,尤里抬起头,看着弗瑞无奈的摇了摇头调笑道:“你说你作为一个名义上统管全球所有超自然事件的组织的老大,怎么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是个普通人?”
“我看基里安的绝境病毒就很不错,你要不要和那个蠢货总统一样,注射一下试试看,说不定就能熬过去那看上去不太好受的痛苦,然后成为像周围这群炸弹人一样的超凡能力者了呢?”
“算了吧,尤里。”
面对调侃,弗瑞一手端着枪,另一只手快速将额头上的汗珠擦去,他看着还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得的尤里,摇摇头无奈服软道:“赶快解决面前这些威力巨大的定时炸弹吧,不然他们万一要真爆炸了,你和徐大概不会有事,但我的话可能就只剩下一座衣冠冢了!”
“解决这些人很简单,只需要把他们身上的温度降下来就可以了。”
在基里安忌惮的眼神中,尤里的身上浮现出一道道华丽而复杂的金黄色神秘纹路,他下意识地察觉到不对劲,正打算往后稍一稍后直接让那些绝境病毒注射者们自爆的时候,却看到尤里抬起手后…… 猛地下压! “嚯!”
基里安像条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窜到了后面的展台上,同时直接按下了手心中隐藏着的控制按钮:这是他在每一个注射者的体内都会安装的一道后手,只要按下去,他们体内的绝境病毒就会失去限制,只需要一两秒钟的时间,世界上就会诞生一朵三千摄氏度高温的生命火花。 但现在,这朵生命火花却失约了。 手拉着手围成圆圈的注射者们身上的橙红色光芒不受控制地黯淡下去,那从血肉之躯上升腾而起的恐怖高温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只是在一个抬手落手的时间里,这些号称不死的绝境病毒注射者们就从一个个危险至极的炮灰炸弹变成了体温稍高一点的普通人。 徐文武察觉到变化,双臂之上的十环丝滑落下,在他的心念控制下,十个金属圆环彼此吸附着连成一道长鞭,澎湃的力量从这根粗壮长鞭上怦然迸发,那些个还没弄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的注射者们想要伸手阻拦,却直接被甩飞出去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奥尔德雷奇先生。”
尤里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示意了一下那些失去主动反抗能力和同归于尽能力的注射者们,然后看着已经悄然退到那架被立起来的束缚床旁边的基里安,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问道: “在被相关人员带走之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站在那里!不要过来!”
基里安猛地从礼服的暗袋中掏出一把寒光闪烁的锋锐小刀,他一个闪身将自己隐藏在束缚床后,只留下一只手将刀锋压在总统先生的脖子上:“所有人都不要过来!不然我直接割断他的脖子!”
“别逗了。”
尤里摊摊手说道:“总统先生已经注射了绝境病毒,虽然他看上去正在忍受一些痛苦,但按照你的说法,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惧怕任何形式的伤害了。”
“那是假的!”
在生命的威胁下,深谙“苟”之一道的基里安也终于开口说出了真话: “绝境病毒与宿主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和谐,事实上,在注射了绝境病毒之后,宿主每时每刻都面临着爆体而亡的生命威胁!”
“像束缚床上这个蠢货现在这种状态,是最不稳定的!”
基里安对着尤里大声的解释道:“现在的他受不得一点刺激!哪怕只是割破皮渗出血,他体内的平衡就会迅速被打破!”
“所以你明白了吗,尤里?”
“我要你现在远远地离开这个该死的主会场,我要你停下那该死的狗屁魔法术式!”
“不然的话,我现在就让全世界见识一下绝境病毒的威力!”
尤里看着那些蹲在展台附近仍然不断拍摄着第一手新闻的记者们,暗自感叹这些才是人类中真正的勇士,他抬手挡住一些朝着自己亮起来的闪光灯,指着束缚床上的总统先生好心提醒道:“奥尔德雷奇先生,你可能要出来看一看你的人质。”
“如果你没有什么办法降低一下他身体的温度的话,那么在接下来的审判之中,你可能要背上一个‘谋杀总统’的罪名了。”
“什么?”
基里安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顺着尤里的手指看了一眼后,脸上的疯狂在一瞬间全部凝固下来。 此刻束缚床上躺着的,已经几乎看不出来原本的物种模样了,这个家伙身上的名贵蚕丝礼服早已被炽热的身体点燃成灰,现在被捆绑在上面的,是一个通体橙红,并且浑身血肉皮肤微微臌胀起来的,像是一滩岩浆化成人形的东西! “厚礼谢特!”
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句经典国骂,基里安就赶紧开启了高温模式。 就在下一瞬间,在无数摄像机的记录下,在无数观众们的实时观看下,那滩被固定在特制束缚床上的人型岩浆解就惨叫着轰然炸裂! 剧烈的火光和炽热的高温化作刺眼的光团轰然降世,澎湃的能量推动周围的空气产生一圈又一圈的气浪,它们推动着束缚床和床后面的基里安朝着展台后面还在循环播放着宣传广告的大屏幕暴退而去,同时朝着四面八方挤压开来…… 那些蹲在展台下面的记者和摄影师们一边感叹着这手新闻的劲爆,一边叹息着生命的终结,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一直到爆炸产生后的十几秒,胸腔中的心跳声还是那么的清晰可闻。 “总统先生被恐怖分子当众残忍杀害……” 就在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身边响起:“我的能力有限,只能在爆炸发生的第一时间出手相救,虽然没能将总统先生从上帝的怀抱中挽回,但我将你们留在了人间继续活着。”
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尤里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众劫后余生的记者和摄像师们心领神会的拼命点头,他们七嘴八舌地肯定道:“都赖那个奥尔德雷奇.基里安!这是一个敢于谋杀总统的恐怖分子!”
“多亏了尤里先生的出手相救,不然的话……” “……” 尤里点了点头,他抬头看了眼那个在即将倒下的大屏幕后踉跄着站起身来的橙红色身影,对着一众已经你一句我一句编出来一个小故事的记者们笑着劝告说道:“好了,各位。”
“该拿的新闻已经拿到手了,再往下的事情,对各位的生命安全有可能造成无法想象的威胁,所以赶快拿起你们的摄像机和录像带,和各自的主管上司申请奖金和带薪假条去吧!”
合理的诱惑再加上少许的精神引导,这些不拿命当命的勇士们就老老实实地拎着各自的设备离开了支零破碎的主会场。 此刻,盘旋在天空中的军方直升机已经被那些更加灵活的钢铁士兵们全部击落,那些负责维持治安的颇类似先生们也被钢铁士兵身上更加强大的火力压制得露不出头来。 所有从主会场逃出去的来宾们都被一字排开的钢铁士兵堵在了身后,它们在伊万的命令下,既不转身大开杀戒,也不让步放掉任何一个人,可以形象的说,这些人已经成了这些钢铁士兵们的人质。 …… “没了人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尤里催动空间之力,将整个展台连同那面轰然倾塌并将基里安重重压下的大屏幕一起一分为二,他手指轻弹,上述一切从中间位置裂开一道平整的切面,而后像是在冰面上滑动的冰球一样丝滑地移向两边,将基里安完整的暴露在了尤里的面前。 “绝境病毒的适应阶段没有这么短暂!”
基里安再次从地上站起来,他踉踉跄跄地站稳身体,看着对面缓步走来的尤里一脸惊恐地喊叫道:“是你!绝对是你!你才是谋杀总统的真正凶手!”
他说的一点没错。 在开启了热量掌控后,尤里当然不会只帮着那些绝境病毒注射者们吧身体的温度降下来,反过来,为了自己的计划,他同样在悄悄地帮助束缚床的那个蠢货不断地提高着身体的温度。 如果没有他的插手,从那个已经归西的倒霉蛋的生命体征来看,说不定还真的能成功适应绝境病毒,但凡事没有如果,敢于将恶意的目光投向自己,那他的命运从睁眼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虽然事实如此,但尤里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别再自己欺骗自己了,奥尔德雷奇先生。”
精神能量微微调动,尤里开口引导道:“你说绝境病毒的适应阶段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时间,或许是你对这种神奇而古老的生命体还不够了解呢?”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是死于绝境病毒引起的爆炸;所有人都看到了,你是给他注射绝境病毒的人……面对如此确凿的证据,你就不要再乱泼脏水平白污人清白了。”
面对掺杂了一丝捏造出来的心灵能量的精神力,基里安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他呆呆地看着缓步靠近的尤里,嘴里不住的念叨着: “是我干的……” “是我……” “……” 尤里站在基里安面前,后者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高温灼烧得破烂不堪,一些通过特殊药水烙印在身上的纹身在高温的作用下全部显现出来,配合着在绝境病毒改造后壮硕异常的身体,竟然看起来还不错。 十几道传输管悄无声息地钻破尤里的衣服来到基里安的面前,那恐怖的高温和坚韧的皮肤在它们面前如同不存在的摆设,只是稍稍用力,尖锐的头部便深深地没入了后者的血肉之中。 一团团橙红色未知能量团顺着传输管进入尤里的体内,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的后背就变得滚烫。 传输管的抽取机制很神奇,它抽取的不是被抽取目标体内的某种切实存在的物质,而是被抽取目标的某种能力或者说特质。 现在的抽取目标是基里安,传输管抽取的就不是他体内的绝境病毒,而是绝境病毒赋予基里安的能力,比如高温,比如自我修复。 和灭霸密室中的藏品不同,哪怕是一块已经死去的天神族胚胎的尸体碎片,其中蕴含的能量也要比看上去能量满满的基里安要多得多得多,所以仅仅是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尤里就将还在喃喃自语的基里安给放了下来。 “那是什么鬼东西?”
第一次看到传输管的弗瑞满脸惊疑地看着尤里:“那些张牙舞爪的,像是章鱼触手一样的东西也是你的某种能力或者魔法吗?”
“你不需要知道。”
尤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看向了那道从天而降的红金色战甲。 从刚才的追逐战中就能看出来,由托尼亲手打造出来的,价值好几个亿甚至好几十亿的马克战甲确实要比汉默工业批量制造出来的,最多不会超过一亿造价的钢铁士兵的性能要好上太多。 灵活性上,托尼的马克战甲在贾维斯的辅助下通过各种蛇皮走位让无数钢铁士兵自撞南墙;耐久度上,一些能够直接给钢铁士兵干散架的磕磕碰碰在被马克战甲遇上后,也仅仅只是蹭破了上面的红金色涂层…… 甚至于,在无数次的改良之后,那架同为托尼制造的爱国者战甲也被甩到得看不见前者的推进器火焰。 “我的任务完成了!”
迈向未来联合高新科技展览会主会场中,所有的音响中都传出了托尼那得意中又带着些嚣张的声音:“你们呢?”
这一点小小的嚣张,让尤里本来张开的嘴巴立刻闭上了。 于是乎,刚刚稳定身形准备垂直落下的马克战甲就被一道从背后而来的银白色不知名战甲给用双臂锁住了腰身! “哗啦啦……噼里啪啦……” 两个战甲抱在一起,先是从头顶幸存着的玻璃天花板中撞进主会场,而后又重重的砸进了被尤里用空间之力分到一边的一半展台之中。 同时,整个会场的音箱中响起了托尼略有些慌张的声音: “嘿!嘿!不管你是谁,快给我停下!”
“我们史塔克家的男人不好这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