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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彼得家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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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哈利……”彼得满脸歉意,他伸手打算抓住哈利,但还是停在半空。  只不过相对于彼得来说,罗勃对这件事会看开许多。  毕竟诺曼就算没有变身成为绿魔,从本质上来讲都可以算是一个坏人。  更何况诺曼用南瓜炸弹炸死的人,一只手掌可能都数不过来了。  最重要的是,诺曼打乱了自己的平静生活……  死不足惜。  罗勃得出结论,按住彼得的肩膀,摇摇头:“彼得,哈利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彼得见哈利还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死去的诺曼,叹气道:“只能如此了,哈利,有事情可以来找我们……”  两人告辞离开。  走在萧瑟的大路上,落叶铺就的道路,只要一脚踏上,就能发出吱吱的碾碎的声音。  彼得几次欲言又止,罗勃侧头看了他一眼,只见彼得的表情带有落寞和伤感。  “不要摆出这么一副表情,彼得。”

罗勃面无表情地向前走,脚步坚定。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可是……”彼得艰难开口。  “诺曼先生是哈利的父亲,如果我们今天没有……”  罗勃侧头看了彼得一眼。  “你在说什么蠢话,彼得,你的意思是,就算绿魔掐着格温的脖子,在数十米的高楼上扔下去,你都不在乎是吗?”

“还是说,本叔被杀,你都可以无动于衷?”

罗勃耸肩道:“你想想看,你之前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彼得抿嘴不语,看样子正在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  这是兄弟的父亲,一个罪犯与自己的暗恋对象,以及家人之间的矛盾。  简而言之,就是麻烦。  英雄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  罗勃言尽于此,也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这个问题并没有固定答案。  答案,要从自己的内心寻找。  不知不觉间,踩着影子,在月光漫步的两个人来到了本叔家。  “我先走了,彼得。”

罗勃挥手告辞。  “嘿!小伙子,不如留下吃个晚饭!”

本叔透过窗玻璃,朝着他大喊。  彼得也眼巴巴地看着他。  罗勃耸耸肩:“如果你们可以接受一个一日三餐几乎都吃泡面的人,有一次吃光全部饭菜的可能,我乐意至极。”

之前罗勃也经常来彼得家做客,哈利和罗勃两人已经和本叔梅姨混得很熟了。  只不过今天晚上,罗勃第一次与彼得的家人共进晚餐。  晚餐的内容说不上丰富。  炸鸡腿,青菜,烤土豆,配上一碗白米饭,简单而又精致。  罗勃吃起来却津津有味,正如他所说,这几天穿越过来,生活质量根本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改善。  该吃泡面吃泡面。  甚至还有一定程度的下滑。  两次和绿魔交手,要不是绿魔表现得有点拉跨,罗勃丧命这件事都显得理所当然,体质这方面实在落后别人太多,就饮食这块便天差地别。  看着罗勃风卷残云般吃完米饭,本叔目瞪口呆,但也没有太过震惊。  这几日,彼得的饭量也变得异常之大,五碗米饭下肚,兴许还能塞下半桶米粥。  对此,本叔也有所准备,特意杀了三只鸡,并且多煮了一桶白米饭。  罗勃很快就吃饱了,他扫了眼边上的蜘蛛侠。  彼得整个脸都埋在碗里,只能听到吭哧吭哧的声音,场面一度不忍直视。  真要这么吃下去,很难说小蜘蛛会不会变成毒液那个体型。  罗勃发散大脑胡思乱想之际。  本叔忽然问道:“罗勃,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回到便利店,明天继续上学。”

罗勃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知道我想要问的不是这个。”

本叔皱眉。  罗勃直视着本叔的眼睛,本叔穿着一身褪色的黑色外套,如今已有些发黑灰,他的瞳孔也正如身上的穿着一样,即使年老后,瞳色渐淡,却也依然难掩其中的坚韧。  罗勃答非所问:“本叔,你觉得哥谭怎么样?”

“所有人都在努力活着,即使他看起来如此不堪。”

本叔盯着酒杯看了一会,而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么,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离开这里呢?”

罗勃继续问道。  本叔啧了啧嘴:“没有一座城市完全没有黑暗,没有压迫。”

“如果我说,哥谭市,或者让压迫更猛烈点吧,就在皇后区,就在这里的隔壁,会接连不断发生,各种……”  罗勃张牙舞爪地掀了掀手:“各种能够轻易把我的性命所取走的事件。”

“你觉得,我应该离开这里吗?”

罗勃放下了手。  本叔沉默了,这次他陷入了思考。  但是本叔没有让他失望。  原本剧情中,本叔路见不平,遇到抢劫犯都敢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制止。  他这次的回答也一如既往地坚硬:“罗勃,我相信你知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种时候,不能退缩,不能当一个逃兵。”

“糟老头,你不要再说了,听到这一句我都烦!”

蜘蛛侠虽然专注恰饭,但不代表他没有听到碗外的人讲话。  难得地赞同彼得的观点。  罗勃可不认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就他的理解,两者之间的逻辑并不一定成立,首先,能力这种东西并不一定是责任带来的。  举个夜魔侠和钢铁侠的例子。  夜魔侠能够获得一身的能力,可都是自己摸爬滚打出来的。  说他有相应的责任,罗勃都不信。  而钢铁侠,一身钢铁铠甲的材料都是由星球资源,都是剥削员工得来的资金制造而成的。  即使其中离不开钢铁侠的天赋才华。  但要说钢铁侠没有相应的责任,罗勃作为旁观者都会替他惭愧。  而且这种毫无逻辑的歪理——剧情中本叔因为彼得对罪犯的纵容而丧命,所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其实中间还少了一个最关键的环节。  那就是,本叔没有能力,还上去制止对方。  不就是自己反驳了自己的话吗?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退一万步说,假使逻辑成立。  那么能力越小,责任自然也会变小。  那他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也就算了,还为彼得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影响了下一代人的发展。  罗勃敬佩老爷子这种刚硬的精神,不过却并不认可。  此刻也没有必要反驳本叔的话,理念不和情分在。  罗勃起身告辞。  本叔在他迈出屋门的那一刻,沉声说道:“我知道的,罗勃,你和彼得一样,都有极高的天赋,算是老爷子这顿饭的一个小小要求。”

“护住彼得!”

罗勃顿了顿脚,随后若无其事地迈步而出。  “那是当然,还有,多谢款待。”

彼得两边来回望,直接冲了出去:“罗勃,我送送你!”

漫步在路上,路灯的光芒笼罩在身体各处,看着旁边魂不守舍的彼得,罗勃笑道:“不要想那么多,蜘蛛侠,做你想要做的事,仅此而已。”

拍了拍彼得的肩膀,罗勃踏上回便利店的道路。  不出意料,今晚又是九九六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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