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楚冬吸收金丹只是昏睡,没有其他的感觉,那是楚冬第一次服食金丹,但这次效果却截然不同了,他不仅非常的清醒而且还感受到了一股类似阴境一般的吸引力,在苗疆这块地方可是没有阴境的,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楚冬早就试过了。 本来也得昏睡两天,楚冬干脆就顺着那牵引力钻了进去,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他便出现了一处荒野之上,大地是黑红色的,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息,这熟悉的感觉让他瞬间便确认了自己的所在,这里是魂界。 但这很奇怪,魂界的进入不该如此简单,沟通魂界可是个麻烦活,以前想进入魂界那得掌握特定的频率波动,可这次却简单了许多,也不知道是金丹的问题,还是这地方魂界出了问题。 楚冬抬头望去,天空灰蒙蒙的,有一个奇怪的阴影隐藏在云层之中,从云层之中垂下四根两人合抱粗细的巨大锁链,锁链的末端被镇压在几公里外的一座山峰之下,按道理说从哪进入魂界,就从魂界对应的地方出现。 这里的地形就是外界之人的欲望,地貌该是差不多的,可现在的情况是,他的脚下一片荒地空空如也,那座高山在数公里外,地形颠倒了,那座高山的位置该是莫拉干峡谷,而脚下的荒野该是南寨的山。 这地形早在千年之前就被云上国改好了,而魂界却一直都没有变化,其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塑魂者的特殊,他们的存在是无法改变魂界的,他们不是人类,所以这魂界之中还维持着千年前的地貌。 楚冬之前一直没有贸然进入莫拉干峡谷附近的魂界,一是有危险的概率有点大,二是进来也没什么意义,魂界目前给楚冬最大的作用就看到一些人们心中想要掩盖的强烈欲望,这附近没什么可看的,楚冬自然就不会想进来。 不过这次被金丹给送进来楚冬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怎么出去,因为在融合度暴力推进的期间,他的大脑非常活跃,不可能压制下去,那就不如在这里逛逛。 楚冬先是往那座山的方向走了过去,这大地上一片荒芜空无一物,但地上却能看见一些大小不一的脚印,可就在楚冬前进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楚冬立刻本能的后仰,但肩膀还是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但他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 楚冬右手抬起,在身体向后倒去的同时凝聚魂刀,魂刀斩过面前出就出现了一个穿着僧袍的恶鬼,那恶鬼面色苍白,双眼被挖成了两颗血洞,皮肤上还有一些类似尸斑的东西,那鬼僧被楚冬的魂刀斩掉了脑袋当场化为碎片消失。 楚冬右手握着魂刀驻留在原地,左手拂过肩膀那伤口也在转瞬之间消失了,这里有什么东西在,但他看不见。 而就在这时楚冬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施主此乃禁视之域,视物要用心,闭上眼睛。”
那声音来的突然而且完全分不清方位,但对方似乎并没有攻击的意思,楚冬也尝试了一下闭上眼睛,灵魂视物本就不是靠眼睛,而是靠感知,只是楚冬一直还遵循着肉体的潜意识,可灵魂本身并不存在眼睛这个构造,它只是一团虚无的能量。 楚冬开始尝试去试着感知,慢慢的周围的事情清晰了起来,那天空之上有一颗巨大的眼睛如同热气球一般悬浮在空中,漆黑粗大的锁链将其死死的绑住,而远处的那座山峰之上也出现了一座金光闪闪的寺庙,这本该空无一人的荒野里也出现了一些游荡着的僧人模样的怪物。 可能是感觉到了楚冬的视线,天上的那颗巨大的眼睛突然转动了一下,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楚冬,眼球之上的锁链出现了浓烈的黑气,这些黑气在侵蚀锁链,就好像下一秒它就要脱困而出了一样,楚冬与那大魔的视线相隔千里与空中交汇,几乎是一瞬间楚冬便败下阵来,头痛欲裂,楚冬的眼睛明明闭着的,可双眼还是出现了一层黑色的火焰。 这火焰就好像那灭魂之火,甚至比那还要强大的多,楚冬感觉自己的双眼像是要被生生烧掉一般,这种燃烧可能不止是对灵魂体的伤害,甚至是包括了灵魂本质,如果任由它烧下去,楚冬真可能变成瞎子。 可就在这危急时刻,楚冬胸口蹦出了两枚令牌,一枚是黄德留给他的,一枚是木头棺材里掉出来的,两枚令牌普普通通,只是散发着点点微光,但那大魔看到两枚令牌齐现顿时瞳孔紧缩,楚冬不仅没有再被伤害,反而感觉自己的双眼部位异常的清凉舒爽。 巨眼慢慢收回视线,锁链上的黑气也逐渐消散了,楚冬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生出了某种莫名的变化,是好事,而就在这时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出现,“小友当真是际遇无双啊,竟然能得两枚阳令,也幸亏这大魔如今被拆分封印,让她失去了分辨阴阳的能力,这才能用两枚阳令骗过大魔,不然小友这双眼睛怕是得交代在这里了。 如果小友有更多想要知道的事情便来山上寺庙寻我,我等你。”
楚冬想把那两枚令牌收起来,但却发现它们已经不见了,这两枚令牌楚冬一直贴身放着,黄德说过这东西能保命,只是没想它竟然能进出魂界,魂界之中的楚冬什么都带不进来,现实之物是无法带进魂界的,但魂界的某些物品却可以带出去,这两枚令牌好像是自发主,而那个大魔的表现更是奇怪,他不仅没有继续伤害楚冬,反而帮他治疗了一下,甚至给了他一些好处。 令牌是云上国代表身份的物件,看构造是分为阴阳两面,可能就跟虎符一样,合一才能行使某些特殊的权利,这些楚冬都能理解,可为什么大魔会认识印鉴?云上国跟大魔不该是敌对的吗? 要知道云上国可是在致力于封印大地上的大魔,苗疆这个大魔更是被镇的死死的,露出云上国的令牌难道不该分分钟被暴力碾杀吗?楚冬突然联想到了一些无法理解的东西,大魔和云上国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当初那割头古官看见这枚令牌也激动的说出过一句话,“上官,我可以荣归了吗?”
这个归到底是归哪里?而且最主要的问题,古官有回头路吗?一旦成为古官就意味着永远束缚在某个地方,就像是地缚灵一般无法离开,那割头古官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还是说当初那批古官都被骗了?那句我能荣归了吗,听起来就像是一些非常有使命感的士兵在完成某些任务,在意识迷离之际对于回归故里的期盼,是云上国骗了这些人吗? 楚冬有点不敢想下去,因为这有点过于阴谋论了,但说实话云上国的行为逻辑一直很矛盾,古官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从黄家的书籍中来看,古官的存在是为了镇压世界一切诡异,让世界回归平静,但诡异那东西说实话,它危险但可控,如果不镇压确实会让部分人死于非命,但只要掌握规则,注意别做一些事情,不至于死太多。 很多诡异都是一天杀一人,甚至一月才杀人,就算往大了说,一天杀十个人,那对于一个庞大的国家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但云上国却花费巨大的力气制造阴境镇压诡异,不对劲儿,投入与收益完全不匹配。 楚冬感觉他们制造阴境绝对不会是为了普通人免于死亡,而是因为其他的,某种不镇压就会发生大恐怖的原因。 倾国之力去做一件事,那这件事必然是被大多数上位者所认可的,这绝对不是一己私欲,这个原因楚冬至今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