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略显尴尬,但阿库奇毕竟是老江湖,他及时止住了势头渐衰的掌声,继续说道:“我们今天就要做出一个决定,由谁带领乌兰继续前行!对此,我有个提议……” “阿库奇先生,请问您是在以什么身份对乌兰元首的继任人选做出建议呢?”
克罗德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那些阿库奇的支持者见状,顿时发出一阵嘘声,显然对克罗德的行为极其不满。而克罗德也毫无顾忌地调动起注力,一双湛蓝的眼眸神光暴涨,扫视全场,令众人无不心惊。他们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位不仅是第一强国麦肯的代表,也是如假包换的高阶注师。 现场再次归于静寂。 “即便是乌兰的普通公民也有这个权利。倒是克洛德先生您,身为别国使臣又为何要对我们自己的内政指手画脚呢?”
阿库奇显然早料到对方会有此一说,当下反问道。 “呵呵,”克罗德对自己的震慑力十分满意,他不着痕迹地收敛了眼神,展颜笑到:“我还以为阿库奇先生没听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句话呢!原来你是清楚的啊!那就怪了,乌兰元首继任的事情自有律法可依,当由政府决策,你又何必在此说三道四、蛊惑煽动呢?!”
“哎呀!各位都是在为乌兰的未来而担忧,这份心情我也是感同身受。”
见阿库奇脸色发青有暴走的趋势,马卡斯赶忙出言缓和气氛。随即,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倒是同意克罗德先生的说法,既然有据可依,那照章办事不就行了?”
马卡斯向阿库奇打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转向罗夫娜问道:“美丽的女士,请问,以当下的局面来说,谁是乌兰元首的顺位人选呢?”
见立场诡异的马卡斯把敏感问题丢过来,罗夫娜心中警惕,但却不动声色地应道:“按照乌兰的相关规定,顺序应该是议会议长、副议长、国务总长、财政总长等等!”
“哼!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咱们的议长大人为何仍未现身?既然没老到走不动路,东躲XZ干什么?还有没有作为一国大员的担当?!”
阿库奇高声嚷道,顺势便把矛头指向了赫梅家主。 被胖子猝不及防推了一把,二爷阿德拉踉跄冲出人群,当即脸红脖子粗地冲阿库奇喊道:“您挺大岁数,怎么越活越会胡说八道了?什么叫东躲XZ?老子昨天和维克托市长一起在看台上为了民众拼命的时候您在哪里?为了国家的利益,我赫梅家族损兵折将抓住那些发动恐怖袭击者的时候,您又在哪里呢?嘿!抛头颅洒热血见不着人影,一切完事了您倒出来吆五喝六的,什么玩意啊?!”
二爷的话立时使人群炸开了锅,一时间笑声、骂声、议论声混成了一片。很多人都认识这位赫梅家族的三号人物,也都知道这位爷脾气暴躁不善言辞的特点,却没想到阿德拉一出场,脾气依然暴躁不说,言语竟也跟着犀利了起来。 克罗德等人均被突然现身的二爷搞得愣在当场,而最先反应过来的阿库奇则爆吼道:“没家教的东西,便是你家家主在此也不敢对我这样无礼!今天我就先教教你做人的规矩!”
这老头话音未落,抖手便将一个硕大的火球击向了阿德拉。 “自己没家教当然也就看别人都没家教!哼!真当我赫梅家族没人么?”
二爷镇定自若,冷声喝道,竞对迎面而来的火球视如不见。 “噗……轰!”
一名壮汉突然横在阿德拉身前,他不慌不忙,单手黄光一闪便把火球抓住,随即往地上一扔,抬脚就踩了上去。 火球被踩碎的同时,全场也都陷入了愕然之中! 阿库奇是乌兰成名已久的高阶中级注师,他的攻击被防堵住倒不算太稀奇,但居然被对手以这样的方式踩在脚下,这……可就有点诡异了。 露了一手的玄星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对方,眼神中尽是挑衅之意。与此同时,二雷兄弟和胖子也都上前几步,拱卫在了二爷周围。 除去玄星之外,其他三个人都是身材高大,体格魁伟之辈,再加上他们粗犷豪放的面容,当真是声势非凡! 现场的民众们没想到今天除去文攻还有武卫,兴奋之余自觉地向后退去,在废墟上让出了一片更大的空间。 外行看热闹,而像阿库奇、克罗德这样的内行,却已经从玄星的手段中瞧出了不少门道。 “赫梅家族的实力竟然如此强横!”
两人想着,不约而同都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啊!这,这位不是赫梅家族的二少爷阿德拉先生吗?您怎么也这么大火气啊?阿库奇先生算起来毕竟是您的长辈啊,他那个脾气咱们都是知道的,您且息怒,息怒!”
同样震惊的马卡斯赶忙劝道。 不得不说,这位首席代表长相虽然凶悍好斗,其实却是一位居中斡旋调停的高手。他此话一出,等于给敌对的双方都铺了一层台阶。 “我,我能不火吗?昨天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不着急?我是不是在看台上和维克托同心协力来的?您当时也在现场,能做鉴证吧?从昨晚开始,我们就在市长的吩咐下出动人手,又是维持治安,又得协助追凶,还得去安抚那些遇难者的家属!靠!这忙了一整晚,我家家主毕竟年纪大了,不得休息一会儿吗?这怎么就成了东躲XZ了?!”
阿德拉不依不饶地嚷道。 “这是什么场合?我们现在要谈的关系乌兰的未来,你父亲就是再累再忙也必须到场。连这点辛劳都受不得,哪有怎能成为领袖带着人民前进?”
阿库奇绷着脸怼道。 这老头刚才被玄星折了威风,此时心中虽然不忿却也不敢再贸然出手,便又练起了嘴皮子上的功夫。 “嘿!阿库奇先生,阿库奇叔叔!您别老动不动就拿国家未来、人民利益出来说事行不行?刚才几位不都说过了吗?咱们按律法规定办不就行了?另外,托您的福,我们家主现在身体健康得很,他今天暂时未能出席,其实也是有些别的原因……”阿德拉马上回应道,可不知为什么,他话说到最后,竟然有了一些遮遮掩掩,含糊其辞的感觉。 “看来朗俊大师所言不虚,赫梅家主的怪病一定是坐实了!”
阿库奇与马卡斯同时想道,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则有些犹豫地说道:“阿德拉先生,您所说确有道理。可是今天约在这里举行会议,一是为了悼念昨晚事件中的死难者,二是为了对乌兰临时元首的人选做出决策。这两件事,都需要有人主持才行啊!”
“我只是遵父命前来列席的,主持这事可干不了!既然副议长维克托先生也还没到,要是等不及,不如就让罗夫娜女士费点心,如何?”
阿德拉想了想,随即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