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叶将领?赵溪月嘴角抽了下,心道:你们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吧?故意的?“喂,你们凭什么说我谋害叶将军?我还觉得你们在污蔑我呢!”
她恶狠狠的看了眼地上的匕首,心中愤恨无比。好好的无菌匕首,被他这么一弄,都脏了!想要再用的话,就必须得再去一趟实验室,可眼下这种情况,她怎么进去啊?没想到,那为首的男子直接跳下马,把赵溪月的匕首给捡了起来,竖在她跟前。“凭什么?当然就是凭这根匕首了!我们都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叶归凡带来的这支小队,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再加上叶归凡平时就有随手救人的习惯,因此,这人明显是将她当做恩将仇报的人了。赵溪月深吸一口气,她必须得解释才行:“首先,我并没有谋害你们将领的想法。我之所以用匕首对着他,是因为他身体里有一根毒针,我必须得取出来。”
那男人明显不信。赵溪月咬牙道:“我说的是真的!那毒针十分危险,如果如果不及时取出,后果很严重!”
韩元凯见她如此,心中也变得有点迟疑起来。就在不久之前,他们狩猎时,遇见了一只花纹极为漂亮的雪豹,一干人等便一拥而上,不知怎么的,就跟叶将领走散了。不过他们知道叶将领有时候喜欢独自狩猎,所以才没在意,各玩各的。可没想到,他们都抓到那只雪豹了,却还是不见叶归凡的踪影。这时有人看到小溪里有血,韩元凯身为小队的队长,顿感不妙,马上带人往上跑,结果就看到赵溪月拿着匕首,不知道要干什么。沉思片刻,韩元凯一咬牙:“总之,先把她带回营地。如果你有什么冤屈,就跟娄副将说吧!”
“你们都不听劝的吗?他现在中了毒,最好不要移动,否则毒会扩散的!”
赵溪月眉头皱的很紧。韩元凯置若罔闻,强行带着赵溪月回到了营地,将她送进了娄副将的营帐中。那娄副将是个彪悍的中年男人,膀大腰圆,一双眼睛瞪过来时,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说!是谁让你来谋害叶小弟的?解药在哪里?”
赵溪月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看来她还是太过高估自己了,在整个营地里,除了叶归凡,竟然都没有人认得她!说来也是,这群人常年驻守边关,可能听说过赵溪月这个人,但具体长啥样,那就不知道了。可叶归凡的情况很危险,已经不容她细说了。赵溪月急道:“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救人要紧懂不懂?你那小老弟中了毒,我能救,等我救完再解释不行吗?”
娄副将冷冷一笑,抓起桌上的鞭子,猛地抬手甩了下。“啪!”
声音响亮刺耳,若是打在人身上,恐怕要生生带下一块肉来。娄副将道:“呵,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个女人,还有几分姿色,就能迷惑我们了?我告诉你,我娄长风什么人没见过!收起你的小把戏,给我老实交代!”
赵溪月的耐性已经被耗尽,她高傲的仰着下巴,眸中尽是坚定与肃然。娄长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可,韩元凯对他说人赃并获,她这幅模样,也极有可能是在骗人。想到这里,娄长风提着长鞭走来,犹如威严的狮子,下一秒就要将赵溪月的头颅给咬下来。“既然你嘴这么硬,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吃下这一鞭!”
说着,娄长风就举起鞭子,眼看要甩在赵溪月身上,韩元凯却突然带着一个红衣少年走了进来。“娄副将!小军医来了!”
一个身量修长的少年出现在赵溪月跟前。他一袭暗色红衣,眉眼似江南烟雨,带着几分淡淡的朦胧。漆黑的眼珠在赵溪月身上飞快扫过,浓密的眉毛微微一皱。赵溪月也有点意外:这么小的孩子,军医?娄长风瞪了眼赵溪月,急忙朝着红衣少年走去:“言霜,叶老弟的情况怎么样?”
“他发起了高烧,昏迷到现在还没醒,我得再观察几天。”
言霜缓缓说道。“这……这!怎么就发高烧了?叶老弟的身体可好了,之前穿着单衣在雪地里卧了几个时辰,喷嚏都没打一个!”
娄长风十分看中叶归凡,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如今得知他伤成这样,不由得有些着急,语气也重了些。言霜的眉头拧起,眸中有些黯然:“我能看出来的就只有这些,我会先给他开一些药,先服下去看看情况。”
听到他这么说,娄长风大手一挥,“好。幸亏咱们距离锦州不是很远,若有什么买不到的药材,我马上命人快马加鞭的回去!”
赵溪月闻言,冷冷一笑:“去吧!等你们从锦州回来,我估计叶归凡也凉的差不多了,刚好赶上吃他的席。还有你!堂堂一个军医,连中毒与否都看不出来,我要是你,早就找块石头撞死了!”
帐篷内一时间安静下来。韩元凯不可置信的想:这臭女人是疯了吗?敢这么对娄副将和小军医说话?言霜被她指着鼻子骂,面色却十分平静,只是眯了眯眼。他也怀疑过叶归凡是不是中毒,但没确定,这女人是怎么看出来的?娄长风勃然大怒,举起鞭子就要抽在赵溪月身上。可赵溪月却不卑不亢,寒声道:“我是赵宰相的女儿赵溪月,今日你们若敢动我,我定然会千百倍奉还!”
赵青城的女儿?!可赵家的人不是早就走了吗?她怎么没跟着走?言霜道:“你说叶哥中了毒,可有证据?”
赵溪月慵懒的抬眸一瞥:“当然。脐上三寸,你自己去按,按完之后看看有什么反应,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了!”
言霜若有所思,刚要转身离开,帐外却传来一道娇蛮的声音。“慢着!”
挂帘被掀开,身穿鹅黄小袄的少女缓缓走入,鹅蛋圆脸,一双杏眸,带着几分傲慢和不屑,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赵溪月心里纳闷:你又是谁啊?我们很熟吗,怎么对我这么大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