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的家在格里莫广场12号。 这不是邓布利多给泰勒看的什么小纸条,而是泰勒本来就知道的事情。 泰勒自从两年之前帮助小天狼星洗清冤屈之后,就经常前往小天狼星的家里做客,这次回到英国,他在家里短暂地休整了一个晚上,写信给小天狼星约定了前往的日期,第二天享受完早餐之后,就轻车熟路地前往了那里。 到格里莫广场12号门口,泰勒就能明显感觉到,这里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被一个契约保护起来了,不过泰勒感觉自己还是可以进去的,某个邓布利多用于保护这个地方的契约把他排斥在外,但是这间房子本身是接纳他的。 泰勒不准备探究邓布利多到底是准备怎么保护这间房子的,这种对于防护咒语的窥探无疑是一种冒犯。 他用魔杖轻轻碰了碰盘曲的大蛇形态的银质门环,敲响了满是划痕的大门。 “请进!”
房间里传来了小天狼星的喊声和独属于他的,急匆匆而富有热情的脚步声。 伴随着铰链和齿轮碰撞的刺耳声音,铁门磕磕绊绊地打开了。 “嗨!泰勒!”
小天狼星欢快地说,“暑假过得怎么样?”
“约着会呢,就被邓布利多拉回来了,”泰勒的话中带着怨气,“我建议过多少次了,你应该在这里加一个麻瓜的灯什么的。”
“麻瓜的设施在巫师的房子里不能使用。”
小天狼星抽出魔杖,想了想又放下了,摸索着墙上的开关,一阵老式设施特有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一排昏暗的煤油灯被点亮了。 亮光照亮了门厅,墙纸是斑驳的,地毯的图案差不多都磨光了,头顶上是一个摇晃的枝型吊灯,旁边还放着枝型烛台,都扭曲成了蛇的模样。 “你这些东西也太有感觉了,如果你不需要的话可以送给我,我装修正好可以弄些斯莱特林主题的装饰。”
泰勒打量着门厅的这些装饰。 “你想要就拿去,看上了什么东西拆掉就得了。”
小天狼星无所谓地说,“反正我看它们也不顺眼——我受够这个老宅了!”
他的话语声音有些太大了,门厅后面的过道突然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泰勒不用过去就知道,一张天鹅绒布幔自己打开了。 “肮脏和罪恶的孽子!快从这里滚出去!放任一个小贼进入布莱克家族的祖宅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堂而皇之地把家里的东西送给一个大骗子!”
泰勒懒洋洋地走过去,看着布幔后面真人大小的画像,画像上是一个带着黑色帽子,流着口水的老太太,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脸上的皮肤蜡黄,其它的画像被老太太歇斯底里的叫声吵醒,纷纷大声尖叫起来。 “早上好,布莱克夫人,”泰勒假装没有被这些噪音烦扰,愉悦地和这个老太太打招呼,“我很好奇,您说的那个小偷是谁?”
布莱克夫人没有回答泰勒,而是开始了对于特里劳妮家族的攻击, “一群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每次都会预测我的死亡……可是这个世界上谁不会死亡……一个老骗子还能去学校带坏学生,小骗子又成为了我孽子的狐朋狗友……但是和那些人比起来,小骗子还不是那么讨厌……”布莱克夫人的声音突然提高了,“畜生!贱货!杂种,怪胎,丑八怪,快从这里滚出去!你们怎么敢玷污我祖上的家宅——” “她说的是小偷是蒙顿格斯,一个手脚不那么干净但是非常有趣的家伙。”
小天狼星提高了声音,“邓布利多认为他非常有用,所以……” “你不应该向我透露任何有关你们组织的情报,”泰勒认真地说,“现在的时机不同于往常。”
“你说的对。”
小天狼星沉默了一会儿。 泰勒和小天狼星齐心协力地拉上一条条布幔盖住画像们,到最后还剩下布莱克夫人。 “先别关,”泰勒说,“反正最后一次开了,我和你聊聊天。”
“也行,”小天狼星说,“我给你准备点儿东西。”
泰勒倚靠在画框的旁边。 “夫人,”泰勒慢悠悠地说,“你有听说过家养小精灵权益保护协会吗?”
五分钟之后,泰勒推开一扇门,他的身后,不厌其烦的韦斯莱夫人从画像里伸出手,自己拉上了帘子。 小天狼星的客厅里,现在坐着韦斯莱一家还有赫敏,他们快乐地和泰勒打着招呼。 “嗨,你们好!”
泰勒热情地说,“哈利呢?我以为他会在这里呢。”
“今晚……”小天狼星不假思索地说。 “小天狼星!你不应该向他透露更多有关凤凰社的情报了!”
韦斯莱夫人严厉地说。 “抱歉。”
小天狼星低了低头。 “没事,我理解,”泰勒说,“等今天早上,我的名字彻底被这个地方抹去之后,这里作为一个严格保密的地方,就可以作为凤凰社的总部了,哈利·波特就可以被从他的家里接过来了。”
在场的几个大人面面相觑,显然泰勒把所有的真相推断出来了。 “你看,你必须要管住你的嘴巴!”
韦斯莱夫人说。 “我们来聊点其他的吧,”赫敏赶快说,“泰勒,我很高兴你能和布莱克夫人聊有关家养小精灵权益保护的问题,我一直不敢和她说话,她一直骂我。”
泰勒注意到,赫敏说起这些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交换着无助的眼神,显然,他们对于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感冒。 “别人骂你你就不敢和他们说话了?如果你想锻炼一下抗压能力,我建议你可以到我的报社去,训练一下抗压能力,”泰勒说,“至于家养小精灵——我相信小天狼星家的家养小精灵可没有那么欢迎你吧。”
“哦,泰勒,作为一个作家,你话可没有这么准确,”小天狼星大声说,“克利切平等地讨厌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
小天狼星的话语激起了房间里的一阵笑声,就在这时,厨房的门打开了,克利切从里面钻了出来。 除了腰上围了一条脏兮兮的破布,像热带国家男子用来遮体的腰布,他全身几乎一丝不挂。他的模样很老了,皮肤似乎比他的身体实际需要的多出了好几倍,虽然他的脑袋像所有家养小精灵一样光秃秃的,但那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里长出了一大堆白毛。他两眼充血,水汪汪灰蒙蒙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简直像猪的鼻子一样。 “……闻着就像阴沟和罪犯的气味。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讨厌的老败家子,领着她的小崽子糟蹋我女主人的房子。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哪,如果她地下有知,如果她知道他们把什么样的渣滓弄进了她的家门,她会对老克利切说些什么呢。哦,真丢人哪,泥巴种、狼人、骗子和小偷,可怜的老克利切,他能怎么办呢……” “你好,克利切。”
弗雷德大声地说,伸出一只脚挡住了他的路。 克利切做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泰勒觉得它的演技有待加强。 “克利切刚刚没有看见年轻的主人,”他说,给弗雷德鞠了一躬,“是老败类的讨厌的小崽子。”
“对不起?”
乔治说,“最后那句话我没有听清。”
“克利切什么都没有说,”克利切又朝着乔治鞠了一躬,“这是他的双胞胎兄弟,一对古怪的小野崽子。”
“哈哈哈哈哈哈!”
泰勒发出放肆地大笑声,打破了这里的尴尬气氛,“克利切,过来,让我听听你是怎么骂我的。”
克利切站在原地。 “过去,站到泰勒·特里劳妮的面前!”
小天狼星命令到。 “一个胡言乱语的小骗子,女主人每次都被他的废话烦得快要再死一次了,不过没关系,他马上就要永远地从这间房子被赶出器了。听说还加入了那个泥巴种……” “不准叫她泥巴种!”
房间里所有人同时喊到。 “没事的,没事的,”赫敏小声说,“他脑子不正常……” “你们先聊吧,”泰勒把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小天狼星,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你说。”
“是的,我们应该节约一些时间,”小天狼星说,“来吧,我们到地窖去,那个地方也是仪式将要进行的地方。”
他们离开餐厅,小天狼星带着泰勒钻进门厅里的另外一个门,这个门直直地通往地下。 “好了,就在这里,”小天狼星说,“说吧,有什么事情?”
“你的家里处处都透露着不详,”泰勒说,“这边也不例外。”
“这就是一间这样的房子。”
小天狼星理所应当地说,“你应该明白这一点的。”
“你的生命剩下的时日不多。”
泰勒说,“在一个看得到命运线的占卜师看来,你现在头上就写着一个大大的‘死’字。”
“能够为凤凰社献出生命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小天狼星露出了狂热的表情。 “当然,当然,”泰勒说,“但是如果你不是因为这种事情死亡,那你的死亡就太没有意义了。面对死亡这种危险的事情却假装没有看到,这种事情和福吉假装伏地魔没有复活一样荒谬。”
“好吧,你说服我了,”小天狼星耸耸肩,“我该怎么做?”
“刚刚克利切站在我面前的时候,他的身上有一股弄弄的不详气味,”泰勒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身上藏了什么黑魔法物品还是它自己本身的命运就带着不详。”
“可能是他身上又藏着什么东西吧。”
小天狼星想了想,“他最近特别喜欢把我母亲的遗物收拾到他自己的窝里藏起来。”
“你这个房子必须要这只小精灵吗?”
泰勒问。 “你想要吗?”
小天狼星问,“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把它送你。”
“那到不是,”泰勒说,“我可以出钱买一只新的家养小精灵,然后让克利切来给我工作。”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需要家养小精灵工作的地方?”
小天狼星问。 “我打算在霍格莫德开一家店,”泰勒解释到,“不是什么阅文集团线下店,就是独属于我的一家店,我的一个点子,我需要两个家养小精灵,目前有一个家养小精灵,闪闪,它比较机灵但是办事不太靠谱,所以我需要一个像克利切这样古板的家伙,来干一些杂事。”
“克利切没有你想象地那么听话,它是和我母亲一个时代的家伙。”
小天狼星提醒到。 “放心,”泰勒说,“我有充分的对付家养小精灵的经验。”
“好吧,那么现在我们需要举行一个仪式,”小天狼星从旁边拿起了一卷羊皮纸,“让我复习一下邓布利多说的内容。”
“我还以为流程是你举起魔杖,指着我,然后念一句‘一忘皆空’!”
泰勒打趣到。 “我们之前是设想过这个办法,”小天狼星一本正经地说,“但是斯内普说遗忘咒对你没用。”
“是的,”泰勒学着小天狼星的语气说,“在大脑封闭术上我可能不如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但是对于遗忘咒,在我用遗忘咒把洛哈特变成傻子之后,我就变成目前最好的遗忘咒使用者了。”
“那么好的——”小天狼星取出各种材料,围在泰勒的身边,然后又是一阵手舞足蹈。 这种感觉很奇妙,泰勒发现自己认识小天狼星,也对这个房子挺熟悉,当他离开地下室,走出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这个地方,也记不住这里的地址了。 这可真是一个厉害的咒语,泰勒回顾自己的记忆,发现有关小天狼星的家的记忆被一种特殊的力量覆盖,不过小天狼星的那一个仪式他还是记下来了。 泰勒默默记下,这个仪式看上去有些奇葩,但是十分有用,比如说一个人买了一座房子来安置自己的情人,然后这两个人分手了,那么房主就可以利用这个仪式来把另一个人赶走,泰勒自己不需要这个仪式,但是他坚信这里肯定有人需要这个,在合适的时候一定能交换到相当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