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车骑将军、冀州牧皇甫嵩先奉天命、除黄巾、镇冀州,居功至伟,当为百官楷模,朕心甚安! 中常侍赵忠私心作祟、越规建宅,朕当严惩之!邺地之宅充以军资,望费心尽责,再建功勋。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三呼万岁,站起身来。 前来宣旨的太监乃十常侍之一的郭胜,十常侍虽有有十二人,但首领是张让和赵忠,其余人都依附于此二人之下,此次前来的郭胜乃是追随张让的。 看着皇甫嵩接过了圣旨,郭胜公鸡般的嗓子尖声说道:“车骑将军,此次将军弹劾赵公公,着实凶险啊,若不是我们张公公为将军说话,恐怕这次……” 郭胜没有继续说,而是想起太监招牌式地冷笑声。 皇甫嵩笑了笑:“多谢张公公、郭公公美言,帐中已摆好酒宴,公公请~~~” 郭胜点点头,拍了拍袍襟尘土,向帅帐大摇大摆走去。 管彦跟着后面心想:这郭胜摆明是邀功来了,老师怎么没啥动作? 这顿饭,完全是一个场面饭,“你请,我请”的,吃的毫无意思。 众人吃饱,抹嘴擦手,管彦看着皇甫嵩心道:这下该入正题了吧。 只见皇甫嵩笑眯眯地对郭胜问道:“公公从洛阳出发,这一路鞍马劳顿的,定是很辛苦啊!”
郭胜微微闭上眼,嘴角依旧露着笑容:“哎呀,可不是嘛,皇上命咋家十日复命,这一路来,咋家可是就颠簸了五日啊!”
说着,郭胜面目夸张地伸出五个手指对着皇甫嵩晃了晃! “哦~?!”
皇甫嵩仿佛没看到郭胜伸出的五个手指,而是面色一正:“既如此,本将军也不敢强留公公,公公还是早日返行复命,以免耽搁了日程啊!”
什么?这都看不出来?管彦疑虑地看了看皇甫嵩,又看了看一旁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的郭胜。 “哼~”郭胜站起生,阴阳怪气地微微拱手道:“那咋家告辞,车骑将军保重啊~~” 说罢,郭胜大袖一甩,头也不回地向带着两个小太监向帐外走去。 不好!管彦暗自愁道:历史上的皇甫嵩被封车骑将军没多久就被招回罢官夺印,难道就是这次?管彦看了看皇甫嵩发呆的眼神,站起身来,快步向郭胜追去。 “你是何人?拉着咋家的马作甚?”
郭胜皱着眉,看着马侧拉着缰绳的管彦问道。 “下官冀州兵曹从事,有要事相商!”
管彦陪着笑脸,拉着缰绳哈腰道。 郭胜眉宇间露出不屑之色:“你一小小从事,有何事跟我相商?速速让开!”
管彦又使劲拉了拉缰绳,控制住马匹:“是车骑将军命我前来,还请公公先下马。”
“哼!”
管彦一提皇甫嵩,郭胜脸色更加难看,尖声说道:“车骑将军咋家可攀不上,待咋家回京禀报张公公,让开!”
郭胜用力一拽缰绳,但是管彦依旧死死地拉着。 管彦忙招手让一旁的陈登迁来了一辆马车,管彦陪笑道:“公公且下马,看过马车里面的东西再走不迟啊!”
郭胜这种人精看到管彦这个样子已经有点眉目,于是说道:“那行,咋家就先看看,从事大人有何要事。”
管彦扶着郭胜下马,来到了马车旁边,轻轻撩开了车帘一角,满满的铜钱映入了郭胜的眼帘。 郭胜脸色瞬间“阴转晴”,笑呵呵地对管彦问道:“这是何意啊?”
郭胜的尾音拖了老长,管彦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骂道:何意何意,你个龟孙子还问何意?又要做**,又要立贞洁牌坊。 但依旧强装笑脸道:“这个是车骑将军命小人奉上!”
“哦?”
郭胜略感意外:“皇甫嵩?刚才……” 管彦强忍恶心,按下郭胜的兰花指,轻声说道:“公公明察,这为官者自当以名声为重,皇甫大人身为车骑将军、冀州牧,方才恐人多口杂,多有不便,故让下官事后送上。”
郭胜眯着眼睛点点头:“不错不错,车骑将军倒也思虑的周全。”
管彦继续说道:“这车里有六千万钱,这五千万钱是孝敬张公公的,还有一千万钱嘛,是孝敬郭公公您的。”
“哈~~哈~~~”郭胜一声尖声浪笑,着实笑的管彦脚底差点没站稳。 郭胜笑眯眯地看着管彦:“敢问从事大人姓甚名谁啊?”
管彦回道:“下官姓管名彦,字文德。”
“嗯~~~好名字。”
此时的郭胜对一切都是美好的:“行,咋家记住你了,回京后咋家定位大人好好说通说通。”
“哎呀!”
管彦“欣喜”地弯腰回道:“谢公公栽培!”
郭胜微笑着点点头,回身上马对管彦微微拱手道:“咋家先行了,烦请从事大人代谢车骑将军啊!”
“不敢不敢,公公慢走!”
管彦继续点头哈腰地回道。 直到郭胜一行人除了大营之门,管彦这才松了一口气,收起已经僵硬的笑脸,叹气道:“元龙,回吧。”
陈登笑了笑:“主公之才身高也。”
管彦直到陈登这是在笑话自己刚才的表演,不禁翻了个白眼,笑骂道:“滚蛋!”
“文德,上哪去了?”
皇甫嵩看见管彦回帐,皱眉问道。 管彦走到皇甫嵩身边,将刚才的事情一一禀报。 “混账!“皇甫嵩站起身来桌子一拍,指着管彦骂道:“逆徒!你……” 管彦慌忙回道:“老师息怒,老师息怒。”
管彦忙扶着暴怒的皇甫嵩:“且听徒儿言明事由。”
皇甫嵩甩开管彦的手,狠狠坐下:“讲。”
管彦苦笑一声:“老师可知今日若让郭胜空手而回,有何后果乎?”
皇甫嵩闷哼一声:“大不了老夫罢官放权。”
“若老师罢官放权,这黄巾欲孽何人制之?宫闱宦官何人制之?地方反势何人制之?”
管彦连问三问,皇甫嵩眉头紧锁,慢慢地捋着胡须。 “老师曾言:奸臣奸,忠臣更要奸。彦今日之事正是老师所教啊!”
管彦对皇甫嵩拱手说道。 皇甫嵩思虑片刻,苦笑一声:“老夫已过大半辈子,居然还没你看得开,这次是老夫矫情了。”
皇甫嵩站起身来,浑浊的双眼看着远方沉声说道:“文德说得对,这大汉还不能离得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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