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丁宽回到青州,获封骠骑将军之时,袁绍帐下就有谋士看出丁宽的威胁,劝袁绍主动开战,包括冀州本土派的沮授、审配、甚至元从派的凶淫之人许攸,都是一力主战的。 只是郭图、辛评等人却忌惮丁宽武力强大,劝说袁绍不要轻易与丁宽正面冲突,要等待更好的机会,此时袁绍优柔寡断的毛病就彻底暴露出来了,根本拿不定主意,而拖延的结果,就是眼看着丁宽一步步做大。 等到丁宽出兵兖州的时候,袁绍麾下的主战谋士就再也坐不住了,丁宽此前虽然一直在扩充势力,但还真没直接向其他诸侯动过刀兵,现在丁宽直接强势插手兖州之事,就是非常明显的转变,显示丁宽已经渡过了猥琐发育的阶段,积攒了足够的资源和兵力,要A出来了。 袁绍此时也被这些主战谋士说动,倾向于出兵兖州,帮助曹操抵抗丁宽的进攻,因此一面让曹操撤退到与冀州接壤的东郡,一面开始集结人马。 丁宽的动作太过迅速,还没等袁绍的人马准备好,丁宽已经接收了兖州的七郡之地,并率兵马直奔吕布的濮阳去了。 袁绍也很想看到丁宽和吕布大战,希望能够等到好的机会,捡些现成便宜,就把兵马集结到了冀州边境,并与曹操一样派出大量斥候去刺探濮阳的情况。 丁宽这次出兵,可以说是第一次真正对中原诸侯露出獠牙。此前袁绍等人虽然也知道丁宽兵多将广,实力雄厚,但并没有特别直观的情报,对丁宽的底细并不清楚。 然而濮阳城外,丁宽派出十员战将,与吕布单挑了五天,居然各个都没有被吕布击败,这战绩实在是太出乎袁绍的预料了。 而这种切磋类的单挑之后,陈宫远遁,不知所终,吕布居然就主动撤出了兖州,还拿了很多丁宽的粮草辎重,并给丁宽留下了数千兵马,这也太离谱了。 吕布是谁?丁宽称他是大汉第一猛将,袁绍和麾下的谋士是全都认可的。当年吕布曾经依附过袁绍,与袁绍一起讨伐过太行山贼,袁绍能够解决太行山贼这个心腹大患,吕布是出过大力的。 吕布的悍勇,袁绍和麾下的谋士可都是亲眼所见,而且袁绍手下虽然也有颜良、文丑等猛将,但对吕布的武勇其实非常忌惮,曾经想要谋害吕布,没想到被吕布提前逃走了。 现在丁宽手下居然有那么多,与吕布几乎是同一水准的猛将,这个就有些恐怖了,想想要是十个吕布一起来攻打自己,那是多恐怖的事情? 而郭图、辛评等一直反对与丁宽冲突的谋士,则再次鼓噪起来,劝止袁绍出兵兖州。 袁绍又一次怂了,面对曹操派来求援的使者,根本不再提出兵援助兖州的事情,反而让曹操赶快把家眷什么的送到冀州来,并建议曹操干脆来冀州投入他的麾下。 袁绍这个带头大哥怂了,就只能让曹操单独面对凶残的丁宽。 而丁宽到了东阿城外,居然又用起了老招数,在大营与东阿之间,设立了一个帐篷,请曹操赴宴。 曹操心中那叫一个腻歪,你丁宽是不是在酒里下了什么药了,请吕布赴了一次宴,就把吕布送走了,现在又想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我曹孟德吗? 曹操打心里不想去赴什么宴,他虽然相信以丁宽的名声,不会弄什么鸿门宴,但这也必然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只是现在丁宽强势而来,曹操也不敢不去啊,丁宽之前和曹操可没有正式的刀兵相见,不给丁宽面子,是要逼着丁宽拔刀砍人吗? 万般无奈,曹操只能来赴这个宴,而且他比吕布还光棍,根本连亲兵都没带,就带着夏侯渊与曹仁两个就来了。丁宽也没象上次一样,带那么多麾下将校,只带了典韦和许褚在身边。 既然人少,丁宽就没再搞那种多人宴会的分餐制,而是在帐中设了一个八仙桌,这架势哪里是来进行谈判,简直就是朋友之间喝酒谈心。 丁宽对曹操的礼数也与对吕布不同,亲自在帐外迎接了曹操,略微寒暄了一下,就吩咐典韦和许褚负责招待夏侯渊与曹仁,自己要与曹操单独对面小酌谈心。 此时是已是初夏时节,丁宽早就让人把帐篷四面的帷幔拉开,变成了四面通透的小亭,让人远远就能看到帐中的摆设,曹操毕竟是枭雄人物,极为洒脱,吩咐了夏侯渊和曹仁一声,就与丁宽携手向酒桌走去。 桌上酒菜早已经摆好,二人也不需要婢女伺候,就是两人自斟自饮。酒桌之上,两人都不互称官职,只是互唤表字,宛如一对久别重逢的知己。 说起来,二人相识已经二十多年,从讨伐黄巾之时,二人开始深入交往,至今也已超过了十个年头,确实也算是旧友熟识了。 两人都不急于谈正事,而是谈天说地,互道别情,相互频频敬酒,其情殷殷。等到酒酣之时,丁宽却憋起坏来,要效仿一下当年曹操与刘备的煮酒论英雄,只不过台词略有些改变: “孟德,我现在已经掌控大汉半壁江山,想要匡扶汉室,你觉得天下还有人能抵挡于我吗?”
丁宽此话一出,曹操反倒一愣,丁宽很少有如此口出狂言的时候,这是喝酒喝飘了,想要来说降我吗? 不过此时,曹操可不准备吹捧丁宽,反而要泼些冷水,只有给丁宽找到匹敌之人,自己才有机会重新寻找崛起之机。 曹操哈哈一笑:“子厚,你虽然武功甚盛,风头一时无两,只是这天下英雄何其多也,如今诸侯并起,割据州郡,你要想平定天下,恐怕还要四处征战讨伐一番,如今言天下无敌,恐怕有些早了。”
丁宽嘿嘿一笑“孟德,天下诸侯虽多,但大都是因时而起之辈,才能碌碌,根本不配做我敌手。我当年曾与诸多谋士盘点天下英雄,只有一人能够入我之眼,被我当成对手看待,你可知此人是谁?”
曹操听到刚刚口出狂言的丁宽,居然承认有一个对手,第一个反应,就以为丁宽说的是袁绍:“袁本初出身四世三公之家,又受士人拥戴,雄踞天下第一强州冀州,确实堪为子厚的对手。”
丁宽却是嗤之以鼻“哼,袁本初外宽内忌,多谋寡断,只能祸乱天下,却无平定天下之能,也配成为我的对手?”
曹操一愣,没想到丁宽对袁绍评价这么低,不过以他对袁绍的了解,也知道丁宽的点评其实非常中肯,他也没心思替袁绍辩解,反而好奇起丁宽视为对手的会是谁? “子厚所言对手,莫非是袁术袁公路?”
“冢中枯骨,不值一提”这个丁宽都懒得多说了。 “公孙伯圭?”
“持强凌弱,睚眦小人,何以平天下?”
“莫非是吕布吕奉先,你之前称他为大汉第一猛将。”
“奉先有勇无谋,难成大事。”
“荆州刘景升?”
挨个说过来,其实是一个比一个弱了,曹操说完,自己都不太信。 “刘景升垂垂老矣,已无平天下之力” 能称得上诸侯的,曹操差不多挨个说过了,剩下凉州的韩遂等人,曹操都看不上,更不会问出来,再次默默盘点一下天下诸州,曹操略微疑惑: “子厚,你说的不会是继承了益州牧之位的刘璋刘季玉吧?”
“刘季玉懦弱之辈,只能凭山河之险割据一时罢了。”
看到曹操满脸疑惑不解,丁宽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孟德,你盘点了天下诸侯,为何却把你自己忘了啊?天下英雄,唯孟德与宽尔。”
听到此话,曹操心中就是一惊,连手上筷子都掉了,此时外面一片晴朗,可没有什么雷声,曹操赶紧遮掩,“子厚何相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