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噻,半年多未见,尤其经过这次剿匪之后,许云媛发现陈天华变得更真实,更能体贴爱人了。她十分的感动,眼眶里打着转的泪水终于滚滚而下,哽咽道:“谢谢夫君,有你这番表态就足够了,就算最苦最委屈,那怕让我去死,云儿都心甘情愿,亲爱的。”
“如果夫君现在只是一个校尉,或是以前那个丰众银行总经理,云儿听得这番表态,会很高兴的允诺,但现在,夫君已是煤广自治区的总督大人,一方诸侯和军政统帅,未来大业可期,这时候要更加三思而后行,切不可感情用事!”
没想到许云媛会说出这番高论,陈天华愕然道:“此话怎讲?”
看到夫君惊愕失色,许云媛更加认为外界传言与猜测的可怕之处,脸上神情不知是喜是悲,复杂之极。待陈天华稍微镇定下来之后,才幽幽说道:“你现在是风芒毕露,已成为朝野上下的众矢之的,而你这些年的发展,主要依靠的是李家,你是李氏家族最为重要成员,如果你现在提出来纳妾,李氏家族便不会答应,若你一意孤行,就坐实了你羽毛丰满想单飞的野心。”
“让这番言论见鬼去吧!”
陈天华一挥手,怒道:“外界一直传言,说我陈天华能有今天,完全仰仗岳丈李存智和李氏家族的全力支持,此话不假但不全。”
“这些年我与李家关系,是相互依存,相得益彰,共同发展,没有我的智慧,胆识和努力,拿命去拚博,李家实力也不可能得到如此壮大,要明白养一支军队需要多少钱?,这可是真金白银呀。”
“所以,撇开李家三姑爷这层关系,实际我与浙省提督大人,是平等的互利关系,而不是李府的倒插门或是什么吃软饭女婿,他老人家应该懂得尊重我,同样,我也可以行使正常男人的一切权利,别人能三妻四妾,我为什么不能?难道这点他们也会干涉吗?”
可能这么些年吧,江湖上的一切传闻传言,严重挫伤了陈天华的自尊,他这番话憋屈了很久,现在是集中爆发。许云媛坚定地缓缓摇头,“夫君,能让你明媒正娶,这是云儿梦寐以求的大喜事,但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我现在的任性,以后会发现这是错的,与其到时后悔,不如现在咱们再忍忍!”
陈天华听罢冷静了几分钟,双手按住她的左右俏肩,柔声道:“好吧,听你的咱们再忍忍,但刚才你为啥要伤心流泪呢?”
“嗨…作为人母都有软弱的一面,我的骨肉从身上掉下来才四十天,我却要残忍的远离,难道不能思念片刻?”
许云媛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其实我也很想念我们的孩子,他出身至今,我这个当父亲的未曾谋面,实在是不称职啊!”
“不用如此责怪自己,大丈夫志在四方,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成就一番大业,这才是夫君眼下最要关注的大事。”
没想到许云媛有如此的胸襟和高瞻远瞩,像是被人洗过脑似的,不由得让陈天华惊愕与敬佩。“那好吧云儿,到我那边去吧,今晚咱俩不理公事,不谈别的,让我尽到为夫之义务,好好陪陪爱妻吧。”
陈天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许云媛听了不由得脸上红云上浮。有道是久别胜新婚,她当然很向往夫妻之间的亲热,“夫君,今晚就在雅园就餐就寝吧,我从上海城皇庙那里带了只八宝鸭过来,刚出锅用锡纸包裹着挺新鲜的,我知道你喜欢吃,咱们今晚边喝边聊。”
她深情的这么一瞥,陈天华骨头都酥了,岂有不答应之理?他走出雅园,对着那门边的飞鸽招了招手。一直站在那警戒的飞鸽,见主公招手忙屁颠屁颠地跑到跟前,陈天华在他耳边吩咐几句。飞鸽微微蹙了蹙眉,但头像货郎鼓似的点着,“明白了少将军。”
飞鸽回到门的那边,立即安排晚餐与酒水,当然,还有安全保卫工作。……翌日清晨,自治区行政中心议政厅。今天是自治区机构改革以来,第一次的全体军政会议。当一众自治区官员踏进议政厅的时候,都互相交换着有些新奇的目光。许云媛的归来,众人都已知晓,有人好奇,有人兴奋,有人忧心。李兴鸿眉头皱得紧紧的。作为自治区驻军最重要的军事长官,和陈天华的首席助手,他必定想得更多,更远。陈天华年纪轻轻在某些方面是优势,在婚姻上能跟李氏家族联姻,这是他的运势,他充分利用到了这一点,才有今天如此辉煌成就。俗话说得好,树大招风!少主陈天华这些年可谓是春风得意,锋芒毕露,得罪人可不少,这必定会招惹来不少人的怨恨。不光是外界,也许还有家族内部。李府老头子有三子四女,可不只是李淑贞一个女儿,陈天华只是最为能干的小女婿而已。浙省新军,是李存智这些年一手组建起来的,倾注了他毕生心血,在众人眼里,浙省新军就是‘李家军’,新军将领就是李府家将。李兴鸿是李家军最早的起底成员之一,当然算在李府家将之列,在他眼里,李存智是他的老长官,老主公,而陈天华是少主。在他心里,陈天华的地位仅次于老主公李存智,高于李氏家族中的其他人,这是他们自治区这个小团体中的首脑。从自身和小团体的利益出发,李兴鸿当然十分关注陈天华的一举一动,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所以,他不反对陈天华对许云媛好感,更不在乎陈天华有多少个女人,可关键的是,有些事情不可太出格,给世人留有把柄,让李府下不了台面。尤其是李府三小姐,她可不是性格温和,逆来顺受的主,有些事不能传到她的耳朵里。看来,有必要找个合适时间,得提醒少主陈天华注意呵。作为小集团的首脑人物,必须得维护小集团的利益,承担起主公应有的责任,和不容推脱的义务。所以,有所作为有所不为,遇事可不能太任性,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