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个美女。许云媛隔着一道屏风,先悄然脱掉自己身上的对襟衫和襦裙,只剩下一条小裤叉和一只肚兜。然后,她端着一个小木盆子和一块毛巾,来到陈天华洗浴的大木盆外围。女人特有的体香,和在头部太阳穴附近的指压,让他一下惊得睁开眼睛。天呐,一张粉嫩的脸蛋儿,倒挂在自己头顶上,显得娇媚嫣红。天鹅般的白皙脖颈,水润而清澈的美眸之中,蕴含着说不清又道不明的盈盈春意。“云…云儿,我自己洗洗就行了,你就在房间里等我吧。”
陈天华猛地惊醒过来,挣扎着想起身。他虽说是现代文明社会过来的,但大部分情况下是一本正经,通俗地讲缺乏那种浪漫情调,他不太习惯于男女同浴,俗称鸳鸯浴,那怕是夫妇之间也不例外,搓背啥的都是搓澡工或侍卫来完成。“嗯,别动…”许云媛摇着螓首,一双玉手紧紧按住他的双肩,嫣然一笑道:“那怎么行呢,您是大将军,是云儿的男人,您的许多事都需要别人来帮你完成的,一个人别逞强,飞鸽他们在院里警戒,又不方便上楼来,嘻嘻,可我又不放心丫鬟来做,只好自己过来帮你洗啰。”
她的话,既是大实话,又是明显带有个人色彩的情调,总之,她在履行女人的职责。陈天华这时也恍然大悟,大概是明白啥意思。眼前这个女人无时无刻都在显示,她作为女主人的权力,占有欲望。可实际上她还是个没有任何名份的侍妾,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多多少少是在无声的抗议!你若不让她侍候自己,也就是不满意她,反而会把她逼成另类。在明清时期,有名份的妻妾,男主可以一封休书,将其退回娘家去。而侍妾呢,主人可以随便转送给别人,或令其侍寝贵宾。如是主人不满意,也可以卖掉,或贬为下人去。而古代社会的所谓开放,是在男权强盛的前提下,女子地位极其卑微的现实写照。眼下这突如其来的状态,让他短暂的紧张和窘迫,他影影绰绰觉得,云儿最近似乎对于名份这玩意儿,也在意起来了,可能又是她的父母亲,以及许氏家族长老们逼的。是啊,小杰都三岁了,还不能公开。陈天华想了想,内心觉得由衷的亏欠她们母子俩的。今后要多陪陪她,多爱抚她点,女人嘛都是水做的,需要男人的温存。再说了,这洗澡搓背这是需要有的,自己怎么可能洗得干净呢。实际上陈天华迟疑那半分几秒的,许云媛并没有停下手上的活。她很渴望过年过节,他能光明正大在身边陪着,或者一起去游山玩水,可实际是不可能,他要维护孝子,丈夫的正面形象。以致于最近因为对付李三公子,她难以说服自己的父母和家族长老们支持她,这让她心里也很憋屈。许云媛现在是豁出去了,她希望面前的男人再强大些,强大到那天连李府也无可奈何了他的时候。她知道这天迟早会到来,可就是不知道要等待到啥时候?等待很残酷,有时候会陷入绝境。现在她们之间的关系,属于地下恋情,在一起的时光对她而言,都非常宝贵,她不想错过任何在一起的时机。她先拿起香皂,给他的头发进行梳洗。清朝男人的辫子,其梳洗起来丝毫不比女子的简单,陈天华很讨厌它,但又不得不留着。陈天华的毛发茂盛又密,辫子又粗又长,洗梳起来比较麻烦。实际在平时,他偷偷用匕首切割过几次自己的发丝,否则,那就更长更粗。女人心细又熟练,为陈天华耐心地梳弄头发,清洗了好几遍,这才完成第一处部位的活计。接下来,她用毛巾,在木桶温水内蘸湿,拧了两下,然后给他洗脸,洗脖颈,跟着搓后背和前胸。确实,从到了江西赣州一带,许久没有让人搓过身上,尤其是后背,现在都长成了一层厚厚的皴。搓掉了不少成年的汗泥下来,让陈天华都羞怯得有些脸红、不安。许云媛的手法很到位,既有力又温柔。她的纤手,宛如春葱般玉嫩柔白,带着干净长长闪着青光的指甲。养指甲,是古代贵族女子,其高贵身份的象征,彰显女人的韵味和妩媚,许云媛很得意她的这双风流招魂手。南宋诗人陆游的《钗头凤》所描述: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这大概就是江南女子所共有的特色吧。陈天华是个纤纤手控党,恰恰对拥有这种风流招魂手的女人,最缺乏抵抗力。他紧紧闭着眼睛,表面上是在享受服务,实际上是十分的紧张。他是在抵御,来自她的诱惑。虽说她是自己的女人,但男人的自尊,迫使他不可以刚开始就经不起诱惑,成了她石榴裙下的俘虏。否则,那太丢份了呀。他清楚自己作为男主的权力,但更在意自己仅存的,那一点可怜的自尊。但随着搓揉部位的推移,身体慢慢在出卖着他。他使劲在咬紧牙关,搞得全身肌肉紧张得很僵硬。好在这一大盆的热水,影影绰绰的权当是一块遮羞布。她倒显现得很自然,不急不躁的,故擒欲纵嘛。“夫君,看你额头上又在出汗,身体请放松些,是奴婢搓揉服侍得不好,不舒服吗?”
许云媛掩嘴媚笑。“哦这倒没有,我躺得有些不舒服,要翻动一下,你帮着去拿碗茶水来,我口渴。”
陈天华刚才紧张的一动不动,脖颈和腰部都有些酸了,他支开许云媛,想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嗯…”她抿笑着出了门房,端茶水去了。陈天华把头和整个身子潜入水中洗了洗,然后嗖地起身,在盆边开始活动了起来…才活动了没几下,回过头去,发现许云媛已身无寸缕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她双眸含春,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一眼不眨的盯着他那健美强悍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