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状况的后续骑兵,立即勒转马头向回奔,脱离危险区,心里暗忖,幸亏自己没想占先,结果还算幸运。而此时已经进城的两千骑兵,却成了翁中之鳖,城内早已设好圈套的陆战队,开始歼灭这伙鳖鱼。街道两边的屋顶上,窗口内,一挺挺轻重机枪冒了出来。“哒哒…”“……”机枪子弹就像镰刀割麦子似的,专门扫射马背上的兵士,战马他们可舍不得射杀。看似紧闭的街旁房屋,在这些骑兵慌乱之中靠近,准备躲避子弹之时,便会突然从门缝中,窗户里,探出一柄柄长矛,飞出一片片刀光,将他们的生命无情地收割而去。数轮扫射收割之下,两千北军骑兵便伤亡过半,失去主人的战马,哀鸣着在原地打着转转。剩余的敌人赶紧高举起双手,扯起白布下马投降。曹操嘿嘿笑着端着麦特森轻机枪,旋风般地从转角处冒将出来,在他的身后,是养精蓄锐半日,端着长短枪的陆战队。愿意投降,当然是最好不过,既省了弹药,又收获一批精锐骑兵。泰安城头,先前还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满清盘龙大旗,倾刻之间便坠落了下来,升上去的是七星共和军旗,在城头之上迎风招展,猎猎作响。城外的北军一下子惊呆了,这里明明是北军控制的地盘,可城头上展现风姿的,却是共和军旗,实在想不出这支突然出现的南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张树元看着城头突然出现的共和军旗,以及站在那面军旗下,得意洋洋指手划脚的南军将领,他的脑袋里嗡地响了一声。不管这支军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对自己而言,那都是要命的。自己带领的是一支两万人的军队,其中还有不少辎重财物,不可能去翻山越岭,更不可能绕道而行。谁都清楚,此时在其身后,南军追兵正在步步迫近,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拿下泰安城,打开通道,那全军覆灭就在眼前。“全体骑兵下马,会同步兵,准备攻城!”
张树元语气干涩地嚎叫道。丁长强站在城楼之上,倒不是张树元所想得那般得意洋洋,而是在为三门迫击炮手指点他们的目标。炮手们悄悄地将迫击炮口,对准了那面盘龙大旗下的指挥所,里面晃动的有几个将军,隔得有点儿远,只能勉强够上射程,但只要命中,要了他们的狗命,还是不成问题的。就在张树元断然下令准备攻城时,城头上的几门迫击炮,同时发出嗡的一声响。炮弹刺破空气,在空中划出数道黑雾,直奔而来。迫击炮/弹特有的破空声,对于多次上过战场的老兵而言,显得格外刺耳和熟悉。张树元这些下属,都是上过阵仗的老兵,可不是啥新兵蛋子,只需听声,就可以大概判断出炮弹的着落点。这数枚炮弹明显是来斩首的。数名亲卫立即策马挡在张树元的前边,准备劝上将军下马隐蔽,可炮弹来的太诡异了。“轰轰轰…”连续两波炮弹飞来,在盘龙旗周围爆炸,现场是人仰马翻,马嘶人叫,几个倒霉鬼被当场炸死。丁长强看得颇为得意,在城楼之上,他只看到六发炮弹下去,大旗之下便倒了一片,也不知张树元中了彩没有。“快快,瞄准,咱再来他几炮!”
可等炮手们调整好仰角,抬头再看那面盘龙大旗时,却发现他早就不见了踪影。张树元并没有受伤,不过也十分狼狈,身前的亲兵为他挡住了炮弹冲击波,但慌乱之中,他也被撞下马来,跌得七荤八素,帽子也掉了,披头散发,气得眼前发黑。“攻城,天黑之前,给我将泰安城拿下来!”
他拔出腰刀,狠狠地一刀砍在泥地上。可眼下这支北军精锐,大都是骑兵,并没有准备攻城器械,好在泰安城也不是什么大城,一座县城而已,只是府衙安在此。没用到一个小时功夫,城下军队就砍来了大量的树木,用绳索,树藤蔓条等绑扎,制作成简单云梯,撞木。至于啥攻城车,冲撞车之类的,那就不用想了。城上,丁长强的陆战队也在做着最后准备,除了火力,还有弹药分配,以及救治伤员的医院,药品和医生等。他们把城里的止血消炎和包扎的药品、药辅,以及医务人员都集中起来,在自己军医的带领下,建立了数个战地医院。战斗中,伤员救护工作这很重要,他是士兵敢于拚杀的勇力源泉。半天时间,已足够让丁长强准备足够。城下的北军,将有限的十几门火炮,迫击炮架起来,对城头轰击,但威力不足以摧毁城墙。只能用轻重机枪和众人士兵的排枪,掩护敢死队攀登城墙。墙下黑鸦鸦的北军兵卒,抬着云梯,撞木等,呐喊着向秦安城冲来。“弟兄们,敌人送菜来了,咱们开饭罗!”
丁长强大吼一声,半跪在墙垛之后,端起手中的步枪,有条不紊地扣动扳机,弹无虚发,城下惨叫声连连。城下,弹飞如雨,城上,陆战队员们却是有条不紊地一枪枪放出去。他们居高临下,无论是重机枪,迫击炮,掷弹筒,还是手榴弹,射程更远,稳定性和杀伤力也极强。丁长强的陆战队员,只有五千余人,他还留出了一部分预备队,好在泰安府城小,而对方又没有攻坚战的准备。北军靠着一些简陋的攻城武器,想在短时间内,攻下陆战队这种拥有强悍战力和意志的城池,可能性微乎其微。虽然张树元亲自督战,他的心腹将领们也非常的卖命卖力,自午后一波接一波的攻击,从没有停止过,但泰安城池却仍是顽强地挺立在他的面前,飘扬的依然是七星共和旗帜。……济南城,守军司令官邸。张照庭急匆匆地冲进了张怀芝的书房,大声嚷嚷道:“爹,大事不好了…”一脸的气急败坏。张怀芝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放下手中的书卷,呵斥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照庭,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呢?!”
“爹,刚刚收到消息,沂州失陷了,二叔率一部精锐撤退,南军陈天华亲率大军紧追不舍,我们…可我们在沂州的家人,全都落在了陈天华这贼坯手上了啊!”
张照庭急吼吼地道。他两眼赤红,情绪十分激动。因为他的母亲,也就是张怀芝的正妻,还有张照庭本人的正妻和两个儿子,全都不知所踪,想来已被南军所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