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唯一变化的,也只有公交车上那电子屏幕显示厉鬼数目的数字发生了变化。 这个数字是不会乱变的,而是精准的记录了车厢内鬼的数量。 盖因有人死去,然后厉鬼复苏了。 只是对于这种变化,车厢里的活人依旧没有多少侥幸的心理。 危机的解除只是暂时的,一旦到了下一次停车的时候,自然有厉鬼上车,那么危险同样也无法避免,还是会发生死人的事件。 然而不管怎么说,活下来的其他人暂时都松了口气。 他们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当那个出头鸟,也庆幸苏远并没有因此而迁怒其他人。 但是在心有余悸的同时,看着驾驶位上的苏远,心中没由来的升出了一个念头。 “这个苏远,好可怕!”
一个不算弱的驭鬼者,就这样一声不吭,毫无征兆的被杀了,一点犹豫都没有。 虽然不是主动出手,但却更加的彰显出了他的可怕。 刚才那个被干掉的家伙能力也很强,也有头脑,一系列做法是没有错的,只是勇了一点。 奈何差距太大了,结果被活生生的干掉,正好也是印证了一句话: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 他算是够果断了,结果还是死的一声不吭。 归根究底,这车上的驭鬼者并没有团结一心,否则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 人都是为了自己,谁也不愿意成为牺牲的那一个,所以车厢里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人会去议论那个死去的人。 剩下的人只会庆幸自己安全无事,毕竟在这辆公交车上,死掉的人又何止刚才那个。 公交车驶出了县城,第一站便已经结束了,出了县城又是一条绵延弯曲的寂静公路和之前的情况一模一样。 车辆里的情况略微有所缓解,在公交车行驶的过程中,他们已经习惯了与鬼同行,也就只有在满员的时候停车,才会出现有紧张的情况。 而苏远的注意力也转移开来,并没有继续研究公交车的控制方式,而且开始留意外面景物的变化。 这次的旅途还很像,到目前为止,还要停车六次才会是他要下车的地方,有的是时间进行研究。 但这次公交车的路线和他上次乘坐的时候却又不一样,经历的站点都基本不相同,是先前没到过的地方。 稍微回忆了第一次乘坐灵异公交车时候经过的地方,和现在可以说是完全对不上。 这样看来,或许在神秘复苏的后期,那个卖药的老头所说的话语或许是正确的。 寻常人生活的地方才是灵异之地,而厉鬼所处的灵异之地,才是属于活人的世界。 当然,也可以说成是这个世界上不该有活人,所有人都应该是鬼。 此世便是无间炼狱。 在苏远陷入思索的同时,外面却似乎下雨了。 几滴水打落在了玻璃上,并且随着车辆的继续前进,雨水越来越多,公交车上的玻璃上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密集的雨水犹如一根根手指,连续不断的敲击着车窗。 雨水的声音将苏远惊醒,他抬头看去,只见外面的光线再次黯淡了一大截。 雨越下越大,仿佛连公交车的车灯光亮都要给吞没。 这雨并不寻常,之前也好像是有到过类似的地方。 是有些路线经过了重叠吗? 与此同时,车上的乘客们也在议论纷纷。 “快看,外面下雨了?”
“咦,真的也,头一次见到这鬼地方居然还会下雨,看样子第二站要到了。”
“希望这次不要有鬼上车,。”
“与其希望这些那些的,倒不如希望那位不要乱来,他要是再乱来几次,我们估计都得死。”
有人轻声低语交流,显然是对苏远先前的所作所为不满,只不过碍于武力的威慑,并不敢表达出来。 苏远就当做没有听到一样,这辆公交车缺少一个司机,严格来说是处于失控状态的。 否则的话,那个穿着旗袍的厉鬼不应该是在现实世界中下车,而是应该在灵异之地下车才对。 只要有了司机,就不会出现有鬼不停的去往错误的站点入侵到现实的世界中去的事情,就如同苏远先前的行为那样。 当初秦老驾驶公交车就多半是因为这个原因,妄图以此来终结灵异事件的出现,可是到最后才发现,这样做并不能彻底的终结灵异事件。 很快,不远处,大雨笼罩的马路旁边亮起了灯光,虽然视线模糊不清,可依然能够辨认出那应该是一个站台的轮廓。 自新海市出发,灵异公交车的第二站到了。 这里的大雨仿佛不会停歇,是一个笼子在雨水之中的世界,而且马路旁边除了站台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苏远觉得,这周围应该不是没有其他的东西,而是雨太大,看不清楚的缘故。 公交车的速度在减慢,并且向着站台靠近。 马上就要停站了。 “你们看,站台附近好像有东西......一台自动贩卖机。”
忽的。 等到公交车靠近之后,众人透过布满雨水的车窗看到了车站周围的情景,和其他地方的车站大同小异,没什么特别的,唯一不同的是在这车站旁边摆放着一台老旧的自动贩卖机。 贩卖机内闪烁着灯光,像是接触不良一样,时而亮起,时而熄灭。 里面不知道在贩卖着什么。 因为雨水太大,根本就看不清。 或许这是一件灵异物品,能够摆放在这些诡异之地的东西,多半都不会简单。 可即便是知道那东西并不寻常,敢下车前去抢夺的人却并不多,甚至没有敢这样去作死的人。 苏远悄悄的打量着车上的人,并没有发现那个胆大包天,什么都想要的周登,或许在这个时间段上,他还没有上车。 车上的驭鬼者各个都是谨慎小心的模样,除了少数几个头上盖着东西,好似在呼呼大睡一样看不清面容,其他的人全都被苏远看在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