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与叶湛寒情投意合,而且各自说好等她到了年纪就结婚领证,说准夫妻并不为过。 宋筠瑶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清晰且理直气壮,就如同一把韧剑无情的戳进了叶依婷的心口。 叶依婷听的脸色难看至极,生怕被听见的其他人误会,连忙道:“我和我哥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我关心他难道不行吗?宋筠瑶,我毕竟比你大了几岁,我和我哥一块长大,我比你了解他多得多!我知道他很多时候都是硬撑着的,所以我不想因为你的任性累垮了他!”
“他为了你出生入死,这一次终于活着回来,你真的还想让他再经历生死吗?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不会缠着他,哪怕两个人在异地也好,只要他平安就可以了!”
叶依婷的语速极快,说的十分真诚,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就是怕宋筠瑶不会相信。 一段时间不见,宋筠瑶真的变了很多,就连看人的眼神都是冷漠中带着打量,越来越像叶湛寒了。 听了这话,宋筠瑶扯了扯唇。 话说的听上去倒是好听。 如果是从前的宋筠瑶,肯定会将叶依婷的话听进去。 可是现在,宋筠瑶蜕变了,她再也不是之前任由叶依婷欺负的小丫头了! 不,她现在不是小丫头,她是女人! 宋筠瑶声音染上一抹冰冷,“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又如何?叶宏斌还是叶湛寒的亲生父亲呢,这些年你看到过他有尽过一天父亲的义务和责任么?他没有。”
正要准备上楼的叶宏斌:“……” 宋筠瑶冷笑:“叶依婷,不要用血缘关系来捆绑你们两个的关系。你是他妹妹又如何?如果我现在要你永远的消失在我眼前,你觉得叶湛寒会不会听话呢?”
叶依婷闻言,眼神陡然一变。 如果是曾经,叶依婷绝对会有底气。 可是她现在没有了! 因为叶湛寒爱宋筠瑶,只要是人类的脑子都能看的出来! 她从小和叶湛寒长大,他什么性子,她十分了解。 叶湛寒人如其名,生性凉薄,亲情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张废掉的纸,说扔就扔。 宋筠瑶换了个坐姿,环胸、向后靠,唇角勾起抹讥诮,“叶依婷,你比我大几岁又如何?将来还不是叫我嫂子?我想你要明白,我才是和叶湛寒共度余生的人,而你,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叶依婷气得胸膛里燃烧着一团火焰,即将爆炸:“宋筠瑶你……” “哦对了,我和你澄清一下。”
宋筠瑶打断叶依婷,不给她任何插话的机会,笑眯眯的道:“叶湛寒去星城大学当教授,买公寓,那都是他自愿的,我并没有逼他。我和他在一起发生什么那都是我们的事情,我的男人我自然会心疼。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你父母已经不在了,如果还想好好和叶湛寒维持这段兄妹关系,你第一件事就是要讨好我,明、白?”
宋筠瑶已经很有耐心,说的很详细了。 叶依婷又不傻,自然懂得。 现如今,叶湛寒最爱宋筠瑶,最听她的话。 宋筠瑶再也不是从前叶依婷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了。 如果惹到了她的不痛快,回去给叶湛寒吹枕边风,叶湛寒万一一怒之下要叶依婷永生永世不得回帝都来,死都必须死在国外,那她就太惨了! 叶依婷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么窝囊的气! 可是她不敢再发火了。 叶依婷死死的咬住唇瓣,难以撒出去的怒气憋在胸腔里翻滚再翻滚。 最终,她一个字也没有回应,无声的认输了。 - 楼上。 自从上次在星城医院里和夜羽成员一番生死较量后,叶天成的旧伤上添了新伤,躺在家里休养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在得知生死未卜的叶湛寒回来,到联谊赛爆炸现场去救宋筠瑶时,他的心一直在提着,就没放下来过。 他怕那丫头再受伤。 小女孩子若是身上留个疤痕,那该多难受。 所以在叶湛寒来时,叶天成第一个问题就是,“瑶瑶有没有受伤?”
俗话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听了这话,叶湛寒眉眼变得冷凝,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周围陷入了一种死局般的沉静,无端的让叶天成心慌。 不回答,那到底是受伤了还是没受伤? 叶天成蹙眉,“叶湛寒,你说话!瑶瑶到底受没受伤!”
叶湛寒懒散抬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很担心她!”
“你担心她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叶天成,“你是她的男人,我不问你问谁?”
叶湛寒闻言,沉默了一分钟,似乎在刻意的折磨叶天成。 而后,他才慢条斯理的回,“你在怀疑我的保护能力?”
一听这话,叶天成就知道宋筠瑶没受伤,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他松了口气道:“你直接说瑶瑶没受伤就好了,干嘛拐这么多弯?”
搞的他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叶湛寒淡然回之,“故意的。”
他不是担心瑶瑶么?那就让他多体会一下这种不知结局的折磨感。 叶天成听着叶湛寒理直气壮的回答,脸都黑了,“你这么坏,我真是害怕瑶瑶会被你玩的团团转。”
小丫头就算再成熟,还能玩过千年狐狸? 叶老狐狸毕竟多比宋筠瑶多活了十二年。 叶湛寒冷淡的纠正他,“不是玩,是宠。”
“除了她,我对谁都可以坏。”
比如,面前这位养伤的弟弟。 养伤的弟弟嗤了一声,“说吧,这次找我什么事?”
叶湛寒亲自来找他,肯定有事儿。 不然就凭叶湛寒这性子,能主动上门找情敌? 那太阳得从西边出来。 叶湛寒淡淡的道:“你师父已经死了。”
叶天成愣了一下,很快转为平淡:“死了,未尝不是件坏事。”
盖尔是夜羽组织的头目,也是创始人,更是叶天成的师父。 盖尔的死,叶天成显得过于平静。 大概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里面,叶天成沉默了好一会儿,大概是在平缓情绪,然后道:“其他人呢?都死光了?”
叶湛寒稍抬一片岑冷的眼,“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叶天成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