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偏过头去,高挺的鼻梁下,好看的唇角已经裂开,鲜血逐渐的渗透出来。 “玛德!敢吐老子口水?我看你是活腻了!”
男人从靴子口处抽出一把匕首,对准阿肆的脖子便刺下去。 阿肆从容淡然的闭上双眼。 “住手!”
就在男人要杀了阿肆的时候,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声音犀利又带着温怒,不是裴经赋又是谁? 怎么会是他? 阿肆眉头微微皱起,一切都是裴经赋指使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给裴越修报仇? 想到之前教训了裴越修,可他因生意而跟自己父亲不合,但总不会傻到把自己那么丢人的事情告诉给裴经赋。 裴经赋下了车,一身英伦风的西装下,手中攥着一个象征着权力的权杖。 裴经赋来到阿肆面前,眼底闪过那么一丝的不忍。 虽然他不待见叶湛寒的人,可眼下他正需要阿肆这样忠心的人才。 尤其是看到阿肆伤的这么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惜才的。 毕竟……他的目的不是弄死阿肆,而是将他收为己用。 转眼看向男人,裴经赋眼底尽是不悦:“我有说过让你把他弄成这样?”
男人一听,顿时手足无措,丢下手中的刀,笑得有些谄媚:“我这不是看他不听话,没有请示您就给他个下马威吗?老板,这小子也伤了我不少的兄弟。”
“滚!”
裴经赋瞬间恼火,别说是伤了他几个兄弟,就是杀了他几个兄弟又如何? 在裴经赋的心中,他一群兄弟也不敌阿肆一个! 男人灰溜溜的站到一边,很快没有了刚刚对待阿肆的嚣张火焰。 他看着阿肆的眼神充满恼火却只能忍着,还不忘命人给裴经赋准备椅子。 阿肆,你小子我记住了! 他日再见,我必定会讨回我今日之辱! 往老子的脸上吐血水,真是耻辱! 坐在折叠椅子上,裴经赋翘起二郎腿,看着阿肆的眼神带着一丝阴狠:“本不想伤你,奈何我的手下也是想挑战你一下,阿肆,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
阿肆闭了闭眼,头骨依然碎裂的疼,全然将裴经赋的话抛在脑后。 既然幕后的主使者是裴经赋,这说明裴经赋的目标是他,而不是夫人和莫文。 他之所以会推断出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凭自己多年的经验。 假如裴经赋知道夫人和莫文就在回星城的高速上,耽搁了这么久,他们早就把夫人和莫文带到他面前加以威胁了。 所以,只要夫人和莫文是安全的,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死了也能瞑目。 被阿肆忽视掉,裴经赋没有生气,反而仰天一笑:“果然是阿肆,宁死不屈啊!可惜,这可不是古代,现代人讲究的是实力,当英雄往往会死的更惨。”
阿肆瞥了裴经赋一眼没有说话。 跟过叶湛寒的人,都是有傲骨的。 裴经赋这样的人,在他心中就是只蝼蚁。 阿肆反而觉得跟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废话,甚至是浪费时间。 倒不如留点体力恢复,假设等下有机会,他必然会逃走,即便是逃不走,他也会弄死几个垫背的。 见阿肆根本就没有理他的意思,裴经赋也不想装腔作势了,收起二郎腿,将脸凑到阿肆的面前。 难得的语气平稳:“阿肆,早在听说你这个人存在的时候,我就一直对你很是好奇,后面你又做了那么多令我觉得惊讶的事情,我觉得你这个人跟我很像,不如就留在我身边为我所用,我一定会保证……” 说着,裴经赋看向这群刚刚对阿肆动手的人。 转脸又继续说:“他们伤你至此,难道你不想报复吗?我眼中的阿肆可是眦睚必报!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会让你一雪前耻,甚至……要了他们其中谁的命,我都可以给你。”
阿肆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向裴经赋,眼底不屑。 刚刚打阿肆的那个男人虽然心中极其不满,但他依旧没有说话。 谁让他们眼下就是裴经赋的人呢? 江湖规矩,他们比谁看的都重,哪怕裴经赋根本不当回事。 阿肆咳嗽了一声,震得胸腔疼痛剧烈,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只是很哑。 他一字一顿,“我的老板只有一个,那就是叶湛寒。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阿肆凝视着裴经赋,眼底如浓墨:“我宁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臣服于——你!”
他对叶湛寒的感情哪是随便一个条件就能改变的。 别说面对重大的利益他不想背叛叶湛寒,就算叶湛寒不要他了,他宁可去乡下种田,当个普通人,也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叶湛寒的事情。 因为阿肆的这条命,是当年叶湛寒给的。 是叶湛寒给了他重生的机会。 没有当年的叶湛寒,就没有现在的阿肆! 被阿肆这么一说,裴经赋满眼的失望,还有对叶湛寒的嫉妒。 但他既然亲自来了,就没打算放弃! 这么衷心的手下,可真是不多了! “阿肆,你是个聪明人,我也知道你这个人很忠诚,但现在的叶湛寒还值得你这么付出吗?你也知道我裴家的实力,无论是地位还是财富,未来必定星城的王!你跟着我,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女人更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这就是一个成功男人想要的不是吗?!”
在裴经赋这个生意人的眼里,男人拥有财富、地位和女人便是最美好的人生! 阿肆是男人,他就不相信,女人对他没有诱惑!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裴经赋太了解了! 然而,裴经赋没想到的是,这些对于阿肆来说都是粪土。 他最讨厌的人不外乎满眼是钱和势力的人。 至于女人…… 左拥右抱的男人向来是他所不齿的。 而且阿肆…… 对女人没兴趣。 只有叶湛寒那种深情专一的男人,才能被称之为男人。 不屑的看着裴经赋,阿肆一句话都没说。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跟裴经赋今生来世也只能是敌人,不可能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