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实? 宁璃觉得这个形容有点说不出的微妙。 “我打算明天去接师父出院,二哥一起吗?”
陆淮与唇角弯了弯,偏头看她。 “身为梅老弟子的家属,这场合,当然是要去的。”
宁璃:“......” 他是不是忘了上次去一附院的时候的场景了? 现在这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信心...... 她道: “那明天去了,师父说点什么的话,你记得我第一次跟你说的话昂。”
陆淮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俯首凑近,望入她的眼睛。 “你也知道我要娶个媳妇儿不容易啊。”
宁璃耳尖微热,勾着他的脖子,在他侧脸吻了下。 “那你努努力。”
陆淮与忍不住笑起来。 “行。”
...... 周六一早,宁璃和陆淮与前往一附院。 梅堰清图清净,要出院的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 按照之前的安排,这次出院就由俞平川和宁璃负责。 刚来到病房外,尚未来得及敲门进去,就听到梅老在说话。 “不对不对!刚才那一步走错了,重新来!”
接着,是一道隐忍的声音: “梅堰清!你这一盘棋都悔了多少次了?我跟你说,你别太过分啊!”
宁璃一愣:陆老爷子?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陆淮与,却见他脸上并无半分惊讶之色,好像早有预料一般。 梅老抬高了声音: “我刚才看错了不行啊?陆岐山,这盘棋你要能下就下,不能下现在就走!没人拦你!”
宁璃眼角跳了跳。 梅老脾气火爆是出了名的,一张嘴更是半点不饶人,没想到今天居然还和陆老爷子吵起来了。 虽说这两位关系好,但梅老这也确实是...... 她担心他们闹得厉害,打算抬手敲门。 然而手还没落在门上,就听到陆老爷子偃旗息鼓般的嘟囔了一句: “下就下呗,你吵什么?但这是最后一次啊,之后我可不让了!”
然而这话非但没有安抚梅老,反而让他更气了。 他一声冷笑。 “让?陆岐山,我用你让?!算了!这棋下的没意思!平川,平川?给阿璃打电话!”
陆老爷子连忙道: “哎,哎?亲家!亲家!你生什么气啊,我那就是顺嘴一说,失误啊失误!谁还能没个下错子儿的时候呢是吧?呵呵。你下,你下!”
梅老怒:“谁是你亲家!”
宁璃:“......” 她终于明白昨天陆淮与那句话的意思。 这还真的挺......充实的哈...... 她看了陆淮与一眼。 陆淮与唇角微勾。 “看来爷爷和梅老相谈甚欢啊。”
宁璃:“.......” 她在心里默默同情了一把陆老爷子,终于敲门。 笃笃。 “师父,是我。”
门内的各种声音顿时戛然而止,随后是一阵乱七八糟的收拾东西的声音。 随后,俞平川过来开门,见到宁璃,当真如见救星。 “阿璃,你来了!”
他这几天快要被这两个人折磨死了啊! 宁璃看向病房内。 梅老正靠坐在病床上,盖着被子,陆老爷子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个掰了一半的橘子。 两人齐齐朝着她看来。 “阿璃。”
“阿璃来啦?”
两人笑的岁月静好。 宁璃默了一瞬。 “师父,您收拾收拾,准备出院吧。”
“另外,陆爷爷,您袖子里夹了一枚棋子。”
...... 梅老本来是死活不愿意让陆老爷子和陆淮与一起送他回去的。 奈何宁璃也在,他只好尽量收敛脾气,一行人一起回了锦瑟湾。 然而这和谐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 半小时后,陆老爷子和陆淮与一同被赶了出来。 看着紧闭的大门,陆老爷子悻悻: “真是的,年纪越大,脾气越大!我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
陆淮与静默片刻,还是理智提醒: “爷爷,如果不是您一直在问订婚用什么花和酒,梅老应该也不会把我们赶出来。”
陆老爷子噎了一下。 “那、那我这不是为了表示尊重吗!?再说了,我都已经筛选了好几轮,才拿了最后的单子给他选的,他省了多少心啊!”
陆淮与神色无波: “您还问了领证那天穿什么合适。”
陆老爷子气势瞬间削弱了许多。 “那不就随便一问......” 陆淮与没说话。 寒风吹来。 方青云犹豫的看着二人: “老爷子,二少,那咱们现在——回去?”
不能陪着梅老和阿璃一起吃饭,真是可惜啊...... 陆淮与这么想着,扭头看向陆老爷子,认真道: “其实我觉得您那天穿唐装就很好。”
...... 宁璃在锦瑟湾待了一天,吃了晚饭才准备回学校。 她走出锦瑟湾,在路边打了车。 等车的时候,一抹凉意落在额头。 她一愣,抬头看去,发现竟是下雪了。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京城的天气很冷,初雪也来的早。 过了几分钟,车辆到达,她上了车。 下雪天,司机开的慢,路上还特别堵。 一个小时后,宁璃到了学校,才发现这边的雪下的格外大,地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雪,车辆很不好开。 只剩下最后几百米,宁璃就干脆下了车,打算步行回去。 正在这时,她抬头,无意看到右前方的一家花店中,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沈知谨。 他的怀里抱着一捧红色山茶花。 花店的光芒映落雪地,勾勒出他挺拔清寂的身影。 宁璃喊了声: “沈老师。”
闻声,沈知谨抬眸看来。 然而下一刻,他神色遽变! “宁璃!小心!”
几乎就在同时,一股凛冽寒风,猛然从脑后袭来! 宁璃的心骤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