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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毕业的秘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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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毕业季的校园,多了一份离别的忧伤。集体宿舍的舍友,张霆前前后后已经送别了四位,只留下张霆和宋宇飞坚守最后一班岗。校门口,络绎不绝的毕业生,拉着大箱小包,或是拥抱惜别,或者匆匆而去。更多的是带着些许遗憾,满怀憧憬拥抱明天。宋宇飞如约而至,穿着格子花衫,配着宽体牛仔,手指圈动着摩托车钥匙。一副不可一世公子爷气质。这下毕业了,他也可以彻底放飞自我了。摩托车被禁止进出校园,所以宋宇飞不得不把车子停在校门口的便利店旁。平时,宋宇飞无论有多忙,晚上都会抽点时间骑着他的摩托上路一阵炸街。轰鸣的摩托声浪撕裂夜色的寂静,也倾泻宋宇飞一天的情绪。“上车,哥让你体验一把飞一般的感觉。”

宋宇飞跨上他那辆崭新的金翼摩托,张霆随之而上。这已经是张霆第N次坐这车,轻车熟路,不存在任何尴尬。“坐好了,起飞。”

没等张霆坐稳,宋宇飞就拧满油门。接着,一个宽胎磨地的骚操作,轮胎顿时与地面磨出浓厚的黑烟,伴随发动机厚重的轰鸣,车子一溜烟窜了出去。车子穿过新庄新立交桥,越过玄武湖湖底隧道,一根烟工夫就来到了湖南路。一路畅通实属意外,老天自有安排。南津市的道路,不要说高峰时段,就是平日也都是车水马龙,堵到他妈都不认识。堵的夸张时,甚至够堵车的司机来场快餐爱情。张霆双耳被嗖嗖的热气拍打,脑海里尽是这四年来的回忆。七月的南津市可谓热火朝天,气温直奔四十度,蝉鸣鸟叫声声入耳。张霆头盔里的长发已经闷出了大汗,顺着长眉渗入眼眸,模糊了视线。霓虹初上,晚风拂过,繁华的湖南路已经躁动起来,步行街上已经熙熙攘攘。后半段路张霆有点失忆的错觉,时光好像定格,直到他的思绪被那人群的躁动拉回了现实。宋宇飞轻车熟路,把摩托车停在离湖南路不远的公园露天停车场。一是因为湖南路实在太拥挤,车位一票难求,二是因为晚上他们去的是娱乐会所,作为学生还是有点不合时宜。所以他们还得避讳一下,以免遇到熟人。湖南路没有热河路的古破陈旧,没有山阴路的文艺辛酸。这里只有繁花似锦,空气中处处弥漫着欲望。湖南路附近有南津工业大学和南津大学两所高等学府环绕,人流蜂巢,成了学生们茶余饭后休闲约炮的好去处。这条街没有淡季,一年四季都是烟火气十足。张霆和宋宇飞可不是来逛街的,无暇欣赏街头上眼花缭乱的短裙白腿。他们晚上可是有备而来,就像夜里出没的猎手,正寻找猎物。张霆和宋宇飞没有吃晚饭,随便在路边买了点关东煮垫吧垫吧肚子,打算稍会儿在会所再点些正餐。宋宇飞走在前,嘴里啃着牛肉丸子。张霆紧随其后,嘴里咀嚼生蚝粉丝。从湖南路拐进漆黑的小巷,经过九曲十八弯,霓虹灯越来越昏红迷离。张霆边走边思索着,宋宇飞这吊毛要玩什么把戏,这都快离校了,究竟想弄个啥?这几年下来,张霆没少和宋宇飞出来K歌霸麦,但也仅限于量贩式。尽管宋宇飞多次拉张霆去一些酒吧会所消遣,但张霆始终认为那些场合有些复杂混乱,还不适合学生光顾,所以也是每次拒绝。“快到了,就在这里。”

宋宇飞扔掉手中的一把竹签,满嘴的油腻,满脸堆笑地指着前面的霓虹灯牌。灯牌上豁然写着映山红三字,字体随着霓虹闪烁跳跃,透露出神秘和躁动。“有你的,这么隐蔽的地方你都知道,经常来吧?”

张霆用手掌拍打着宋宇飞后背,心里却泛起一丝的忐忑不安。张霆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砰然心跳。宋宇飞今天带他来的地方,无论是招牌名字,还是色调,无不透露出世俗和铜臭味。“别管这么多,今晚你只管消费,我全场买单,兄弟一场,之前每次都拒绝,今晚必须让你嗨的乐不思蜀。”

宋宇飞用他的京腔吧啦吧啦一大堆,又是兄弟情深,又是离别难舍的各种感慨。会所在大楼的十楼,张霆和宋宇飞先坐电梯到八楼,然后又步梯走到十楼。这会所布局设计极度狗血,搞得像特工反侦查一样。连通道都是左拐右拐,让人啼笑皆非。映山红会所大楼外边金碧辉煌,到了十楼楼道却黑黢黢一片,凄凉不堪。完全没法和印象中会所的灯红酒绿联系在一起。直到走到楼道的尽头,这才打破了张霆的固有思维。张霆推开那扇笨重的加厚铜门,里面豁然开朗,似乎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股浓浓的烟味飘进鼻腔,转动的灯球在大厅中央挑动,爆炸式的音乐撕裂响起。霓虹灯下,形形色色的男女扭动身姿,纷纷举着双手摇曳,地板上雪白的大腿在白光下闪烁跳动。角落里还有不少男女楼抱在一起,手脚互动抚摸缠绕,充满了欲望。“就这?我可不喜欢这么嘈杂的环境,烟熏火燎的。”

张霆黯然神伤,面露失望之色,即便他之前还对宋宇飞今晚的安排有所期待。如果不是什么特别新鲜好玩的地方,宋宇飞也不至于今天拉他过来。“看把你急的,别假正经装清高了,这都装了四年了,谁不知道你是闷骚型的,骨子里说不定比我还色呢,这也毕业了,还不原形毕露啊?”

宋宇飞哑然失笑。宋宇飞急匆匆拽着张霆,绕过群魔乱舞的人群,神秘兮兮狡黠笑道:“我是这里的vip,这里的包厢,肯定满足你的口味。”

话音未落,宋宇飞就把张霆拉到会所深处的拐角,推开了一扇小门,门口竖着‘青葱岁月’的牌子。“这里怎么样,符合你的口味吧?”

宋宇飞打开包厢的霓虹灯,像进了自己家那般熟练。冥思细想,宋宇飞毕竟是vip,自然是常客,这里的环境自然也是相当熟悉的。包厢空间不算大,但容纳几个客人自由活动,也是绰绰有余的。房间中央是一个小舞台,前面一个大屏投影用来k歌。房间靠墙是一张弧形的沙发,显得格外温馨,沙发的旁边,有一张按摩椅,布局倒也显得体贴入微。这里的环境,和刚才门口大厅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如果那里属于重金属未来,这里更像是亚马逊的幽静森林,充满着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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