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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启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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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霆对桌上的生猛海鲜,龙髓风肝一网打尽,一个也不放过。随着彼此间聊天熟络,几人内心也慢慢敞开了,只是许翔一直没有话语。“张霆,我看你一表人才,形象也不错,教育程度也够高。”

酒足饭饱,饭过三巡,黄欣放下叉筷,脸上泛起喝红酒后淡淡的红晕。“你看瑞丽集团正在扩张,目前需要很多后备人才,公司近期正筹备一个私募基金,需要一个副总管理投资,目前是可馨兼任,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试试。”

黄欣把这话说出来,料想早已对张霆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黄欣调查过,张霆出身单纯,社会瓜葛不多,大学也是没什么社会经历。像黄欣这种级别的女强人,察言观色看人水准肯定错不了。“还不赶紧答应,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我副手的,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许可馨喜道,一个人还在捣鼓着桌上的残羹冷炙,不亦乐乎,嘴角一抹油脂。“多谢黄总信任,就怕我无才担当大任啊!”

张霆内心澎湃似翻江倒海,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么好的人生契机千载难逢,忧的是,金融行业复杂凶险,害怕力不从心。张霆内心深处的两种情绪,既忐忑又期待,两种情绪交融在一起,让他难以释怀。“没问题的,涉及职位的一些合规程序,我们都会帮你搞定,明天我就安排公司和你签聘任合同,当然,如果到时你确实不能胜任,公司也会按程序把你撤职,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黄欣振振有词,十分健谈,她能够做到那个地位,可谓人中之风。黄欣也心知肚明,张霆风华正茂,人品可靠,才华横溢,以后公司发展进程中,肯定能用其所欲。南津财经大学,被称金融市场四大人才供应地,黄欣对张霆的能力没有丝毫怀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黄总的抬爱。”

张霆无法拒绝黄欣的邀请,他也明白,要爬上金字塔的上端,必须得抓住每一个先机,不然就是稍纵即逝,难道回去继承母亲当一个中学老师,亦或是重操旧业出海捕鱼?答案是显然的,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张霆彻底明白,没有雄才伟略,是不可能得到尊重的,也不可能让自己起势的。宋宇飞能包养何晴的例子,就是血淋淋的现实写照。四人的谈话场面十分融洽,没有地位的隔阂,只有交心的敞开心扉。中间还聊到张霆的家庭,瑞丽集团起家时的艰辛,还顺便谈到许翔的一些现状。从不大详尽的信息中,张霆得知许翔现在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那场车祸让他的大脑神经系统也受到冲击。也就是说,如今的许翔,只能算半个植物人,但还残留了一些听力能力,手脚也不灵便,和人交流能只用笔或者模拟器。这些信息,在国内的媒体上从没曝光过,看来集团花了大价钱,把媒体掌控的不错。一旦出现集团控制人出现变故新闻,直接就会影响股价的走势,甚至被做空。张霆沉寂在身体深处的健谈潜质,也慢慢被激发出来,面对黄欣口若悬河,他也能应付自如。酒足饭饱,张霆也没错过机会,品尝了二两进口清酒,所以话头也变得多了起来。快要散场时,许翔这时候突然摆手,招呼黄欣和许可馨先走。许翔坐在轮椅里上,纹丝不动,招手单示意张霆留下来,两人单独还有话要说。黄欣领着许可馨,脸带疑惑地离开了。他们没有料到许翔和张霆初次见面,居然会安排单独的见面机会,他们也不知道许翔肚子装的什么墨水。许翔目送黄欣和许可馨离开,确信她们走远了,这才启动他的电动轮椅,朝张霆方向缓缓移动。“许总,你慢点。”

张霆起身迎去,张开双臂扶住轮椅,尽量展现出修养和礼教。许翔手臂缓缓抬起,指向餐厅后面一个起居室。许翔虽然经历了车祸大难,但精神面貌还算可以。张霆明白许翔的意思,双手推着轮椅,缓缓地走进起居室。张霆心里满是狐疑,他不知道许翔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他单独私聊,毕竟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张霆也管不了这么多,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既来之则安之,难不成许翔能把自己吃了不成的。进入起居室,和餐厅的富丽堂皇风格迥异,居所只布置了一张茶几和一张单人床。起居室布置温馨,更具平民化,估计是许翔用来餐后休息的。许翔来到起居室,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一般。他左顾右盼,对房间各个角落一顿扫视,然后用手在桌椅底下一阵寻摸,像侦探搜寻线索一般。“坐吧,张霆。”

许翔在确信室内没有监听器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盒子,摆在茶几上。张霆全身一怔,惊愕地双手一颤,刚才用餐时黄欣分明提到许翔已经失去语言能力了。这又是怎么回事?许翔刚才掏出的小盒子,分明就是一个网络信息屏蔽设备。“不用诧异,我其实只是下身瘫痪,其他方面并没有问题,我只是要专家开了一张假的诊断证明而已。”

许翔拍了拍张霆的肩膀,嘴角挑起轻笑,他能理解张霆错愕。“这,这是为什么?”

张霆在惊愕中没有完全回过神来,惊讶于电视剧的狗血情节在现实中上演。“其实我怀疑那场车祸是人为制造,有人想让我消失,然后夺取公司的控制权。”

许翔从红白包装的烟盒里拨出一只万宝路,动作利索地点燃,深吸一口烟气,在后在空中画出一个圈圈。“为了调查出幕后的操控人,我不得不装死弄傻自己,释放假消息,迷惑幕后人,给自己腾出时机,一举揭破真相。”

许翔扼腕叹息,把剩下的半支香烟屁股死死按在烟灰缸,脸上露出一股耍狠的杀气。“那为什么你把这些告诉我,你不怕我把信息泄露出去。”

张猛预感到这里面的浑水比较深。如果张霆趟上这条船,以后肯定也难以轻松脱身,所以他也很警觉,言语也比较小心。“我怀疑幕后操控人和我身边人有瓜葛,所以不能将计划告诉公司内部任何人,直到今天遇到你,我觉得你是我计划里最好的人选。”

许翔目光如炬,一股期盼的神色望向张霆,瘦弱的身板散发出亲和力。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这是在校时宋宇飞经常跟张霆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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