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软禁了!李璋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刚从刘娥的软禁中出来,不远万里的来到辽国,结果刚来到耶律隆绪的行宫就被软禁了,他们整个使团被安排到一处军营之中,平时也只能在军营中活动,虽然吃穿不愁,但却见不到耶律隆绪,更出不了这军营。 “都尉,辽人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就这么一直软禁着咱们?”
富弼这时背着手走在李璋的身边,眉头也紧紧的皱起问道,他们来到这里已经快十天了,但却一直被关在这个军营里,哪里都去不了,刚开始还没什么,可是现在连他也慢慢的失去了耐心。 李璋这时也抬眼打量着军营外的情况,他们居住的这个小军营并不多,四周以栅栏和牛车隔离,外面也是一片又一片的营帐,时不时可以看到巡逻的契丹宫分军。 整个捺钵其实就是一座大军营,也可以看做是一座移动的城市,外围全都是军营,也就是宫分卫的驻地,而里面就是耶律隆绪的皇宫,他与后宫的妃嫔等人都生活在那里,另外还有皇族贵戚、文武百官随同,平时的政务也都是在这里处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以前接风使节时,辽国皇帝一般都是赶到中京的皇宫中接见,很会在捺钵接风,但这次对方却让使团来捺钵,可是他们来到这里后却被严密的看守起来,不允许李璋他们四处走动,再结合之前打听到的消息,这让李璋心中也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彦国不必着急,难道你没发现外面的辽国人比咱们还要紧张吗?”
李璋这时再次笑呵呵的道。 “都尉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富弼这时再次问道,他平时主要关注使团内部的事情,所以对外界的消息并不怎么了解,再加上他发现哪怕被关在这里,李璋也依然一副轻松的表情,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呵呵,其实也不能说猜到什么,只是我感觉捺钵这里的气氛很熟悉。”
李璋当下再次淡定的一笑道。 “熟悉?”
富弼听到这里也是一脸的疑惑,搞不明白李璋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见李璋这时收起笑容,然后扫视了一下营外那些严密的守卫,这才再次开口道:“记得当初真宗皇帝去世时,皇宫中同样也是守卫森严,驿馆中的使节也被严密监视,严禁他们向外传递消息,直到陛下登基之后,这种情况才被解除。”
李璋的话一出口,富弼也不由得脸色大变,过了好一会儿这才万分震惊的道:“都尉你的意思是说,辽国皇帝已经驾崩了,所以我们才被软禁起来?”
“如果是驾崩的话,外面的人恐怕就不仅仅是紧张了,而且到时整个捺钵都会行动起来,毕竟无论是新皇登基还是处理旧皇的后事,都需要大量的人员行动起来,甚至还可能回到中京,所以我猜辽国皇帝应该是病的极重,甚至已经生命垂危,所以整个捺钵才会如此紧张。”
李璋这时再次淡定的一笑道。 辽国皇帝去世,新皇登基,这对大宋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特别是李璋记得在耶律隆绪去世后,辽国还经过一场长达数年的动乱,更进一步削弱了辽国的统治。 富弼听到李璋的话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如果耶律隆绪生命垂危,那么一切也都能解释的通了,而且他也知道,无论哪个国家,新旧皇权的交替大都伴随着各方面的动乱,一切没个几年时间难以安定下来,而辽国内乱也就意味着大宋身上的压力减轻,难怪李璋这么轻松。 “都尉,如果辽皇真的驾崩,那我们要不要找机会把这个消息传回去?”
富弼这时忽然兴奋的再次开口道,如果朝廷得知这个消息的话,肯定也十分高兴,到时做为第一时间传递消息的人,肯定也能得到朝廷的夸奖。 “暂时还是什么都不要做,免得刺激到辽人。”
李璋当下再次一笑道,他们虽然被软禁,但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与外界联系,比如野狗,而且大宋在辽国也有不少的情报人员,比如皇城司,完全可以通过他们把情报传回去,不过李璋却不打算这么做。 听到李璋这么说,富弼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李璋是正使,而且别看李璋年轻,但能力与眼界都远超自己,这点也是富弼最佩服李璋的地方,所以只要是李璋的决定,他就会全力配合。 接下来的几天里,使团依然被软禁在军营里不得出,李璋也让使团完全许松下来,该吃吃、该喝喝,反正现在也出不去,不如就好好的休养几天,不过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主要是他想早点回去,毕竟六月份就是青织的产期了,而现在已经快到了三月了,如果再见不到耶律隆绪,恐怕他就赶不上孩子的出生了。 想到青织,李璋也不禁有些惆怅,离家这么长时间,他也十分的想念家里,特别是想到自己马上就要为人父了,更让他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好像一切都变得不怎么真实了,同时肩膀上也好像有些沉甸甸的,等到孩子出生,他也将在大宋留下一条自己的血脉,而为了自己的儿孙着想,他也绝不能让大宋重复历史上的悲剧,周围这些明着暗着的威胁,他也必须要清除干净,为儿孙们创造一个平安的环境。 李璋想到上面这些,也不由得感觉身上增添了无尽的动力,千万不要小看一个父亲的决心,为了自己儿女的生存环境,他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就在李璋想着心事之时,忽然只听军营外一阵喧哗,这让他也是一愣,随后就走出了自己的营帐,紧接着只见紧闭的军营大门忽然被打开,然后一队精锐的契丹骑兵飞奔而来,将其它闲杂人等驱赶出去,然后从中向两边一分,露出中间的道路,而在骑兵的身后,一个骑在马上的锦服少年缓缓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