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排长自来熟,笑着回头对王怀保道:“我叫吴四贵,不知您高姓大名啊?”
王怀保也笑道:“我不姓高,我姓蔡,叫蔡处莱!”
“哦,原来是蔡先生,久仰久仰!”
王怀保翻了个白眼,久仰个屁,见都没见过! 不过他还是拱了拱手算是回礼。 “不知夫人从哪里来,到租界有何贵干啊?”
王怀保道:“从东北来的,准备去德意志,怕路上宝贝搞丢,去银行存起来!”
汽车很快来到日租界门口,吴四贵立即下车前去交涉,这家伙嘴皮子滑得很,自我脑补了一下画面,并伸手向汽车指了指。 鬼子军官看上去年轻,并不喜欢听他吹嘘,听过之后还是走到车旁,还敬了个礼,居然说的英语:“请出示你的证件!”
王怀保点头,打开公文包,佯装翻找,左手把拿出来的一份文件压着,右手继续往下掏。 鬼子军官猛的瞪圆了双眼,这,这家伙怎么把如此重要的文件随便放?啊,不,他是放在公文包里,是自己看到的,可我不敢看啊,再看下去要出人命的! “不必找了,我送你们进去!”
王怀保闻言收拾起来,心道你小子也有胆小的时候啊! 文件是挺重要的,打印机打出来的曼斯坦因计划,地图标识都是全的,吓不死你! 吴四贵吓傻了,真是大神吗?小松少尉都亲自送了,他可是留过学的真军官啊! 车到银行门口停下,小松立即下车,先进银行交涉。 不一会,一个留着小胡子的老头跟着小松一起出门,亲自为高静开车门。 这次高静改用正宗东北话道:“谢了啊!”
老鬼子和小松对了一眼,实锤了,这口音,不是本地人说不出来! 恭恭敬敬的把两人迎进会客厅,然后老头毕恭毕敬道:“不知有什么可以为夫人效劳的?”
“吆,国语很标准嘛,我这次来呢,是有个宝贝怕路上损坏了,所以想存在你们银行,不知收费标准多少啊?”
“啊?那个,我是本行行长春木,夫人你有贵重物品存在本行,那是本行的荣幸,别提什么钱不钱的,伤感情!”
“那我就不客气咯,小蔡,上宝贝!”
王怀保把怀里抱着的木盒放在桌子上,慢慢打开。 “丝!”
“哎呀!”
“怎么会发光?”
宝贝不大,一枚会发光的水晶球,透明的球体中间,是发着灿烂光芒的银河系! 这可真是宝贝啊,拼夕夕上面包邮还十六块八呢! 高静慢悠悠的开口了:“春木行长,这可是本庄啊不,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水晶银河,存在你这里可别搞丢了哦!”
两人一听明白了,本庄繁啊,一直在东北行走的人物,可不是他们小胳膊小腿能碰的,于是忙不叠的点头。 “我要亲自看着放在哪里,可以吗?”
春木腰都快鞠断了:“可以,夫人可以亲眼看到放在哪里!”
王怀保合上盖子,捧着木盒跟上两人,经过几重关卡,终于来到一大排沉重的大铁柜前面。 “这是我们正金银行最重要的保险室,许多高级官员,前朝大人物,以及亲日大商人的物品都喜欢存在我们这里,请夫人放心,哪怕外面遭到炮击,保险柜也安然无恙!”
“那就好,小蔡,替我选一个,那个九号怎么样?”
春木可不敢说九号有人了,只要夫人坚持,那就把九号请旁边去! 王怀保左手刚搭上把手,高静又道:“啊,九不好,选六怎么样?”
随即,两鬼子差点疯了,这个美女一点主张都没有,差不多把所有号都叫遍了,最后还是那个翻译官道:“夫人,要不你问下人家,哪个是空的?”
“啊对,春木行长,哪个是空的?”
“二十八号,二十八号没叫过!”
“行,就二十八号,我要亲眼看着放进去!”
随着保险柜大铁门关上,两鬼子终于松了口气,天啊,快把这女人送走吧,看又看不得,催又不敢催。 还好,高静把水晶球放好后,只是跟小松要张通行证,逛逛上海滩,却被春木接了活:“夫人,本行就可以为你办理通行证” “那就麻烦春木行长了!”
看着汽车离开,小松看了看春木,后者微微摇头:“别跟,别问,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明白!”
一路畅通出了城,高静竟然脱了小西服,后背全被汗水浸湿:“王炮楼,以后这种凶险的事别叫我,吓死老娘了!”
“呵呵,还不是为了挣点钱嘛,哪有那么容易?”
“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能隔空取物?还不让人发现?”
“哈哈,贫僧自有妙计,等师太从了老纳,就会为你一一道来!”
“我纳你个头!”
“好了吗连长,这狗粮再吃下去,我都快吐了!”
“好了好了,前面找个机会,弄条船过江,我怕夜长梦多!”
果然,当他们到达江北时,春木再也按耐不住,悄悄带着两个手下,打开了保险柜。 看着眼前的木盒,春木喃喃自语:“就看一下,看一下不会坏的,什么宝贝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会发光的水晶球,还是银河系的呢!”
木盒打开,春木傻了:“纳尼?怎么可能?这不是反坦克地雷吗?还德国造的呢!”
“轰!”
爆雷了,正金银行暴雷了,大批鬼子当夜把银行围得水泄不通。 “空的,空的,还是空的,八嘎,她们是谁?我要挖地三尺!”
随着一个个保险柜被打开,身后一排银行高管都瘫软在地上。 “完了,彻底完了啊!所有的金银首饰、外币金条,全都不见了啊,我们还要面对所有高官贵人的怒火,怎么办?切腹可以吗?”
小松死也想不通,明明亲眼看着那个姓蔡的把盒子放进去的,那么大的家伙,他在身上也藏不住啊,关键银行关门后,除了春木,谁也没进去过啊! 春木明显是知情者,可他死了,死了! 死了人不要紧,可自己要背锅的! “姓蔡?对,把那个吴排长,对就是那个吴四贵给我找来!”
可怜的吴四贵,晚上刚用一块大洋,买来酒菜大吃一顿,酒还没醒,人已经坐在老虎凳上了! “打,给我狠狠的打,直打到他招为止!”
椒盐皮鞭,抽得浑身没有整片皮了,可吴四贵还是哭喊道:“他就是说他姓蔡啊,蔡京的蔡,处长的处,莱州的莱啊,一个字都没错啊!”
“八嘎,到现在你还在为他狡辩?蔡处莱,猜出来,我到现在都没猜出来,你猜出来了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