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姜美娘醒来便看到院里立着两个“沈胤”,她听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顶多一个半月,这一路尽管慢悠悠的前去,其他的,爷自有计较。”
因着昨儿个那出剥脸的事,这会子见有两个“沈胤”,她心惊了又惊,待上前几步,“沈胤”微笑转头又牵起她的手,她才稍稍心安些。“怎的脸色这样苍白?可是昨晚上没有睡好?莫不是吓着了?”
沈胤抚了抚她毫无血色的脸,朝另一个形容与自己一般无二之人摆了摆手,便见那人恭敬退了下去。“我没事,方才怎么?”
她望了眼那渐行渐远之人,轻声问。“爷在赴任的路上遇见刺客伤了根本,哪里还肯心甘情愿去上任?自然是要一路好吃好喝将养着,想方设法重振雄风了才能给皇帝去卖命不是?”
他扯了扯嘴角,淡淡笑了笑,又牵了她的手,目光灼灼道:“自然有人替爷做这纨绔,一路上给他们找些麻烦,卿卿陪我回趟南湖城罢,只这一路怕是要辛苦你一些了。”
“你安排就好,我既然随你来了,自是会听从于你。”
这一路不会太平,她虽早有心里准备,可没有想到,这才将将开始,便……如墨早摆好了早饭收拾了东西,就连远行的快马也早就候在院中,只等他们填宝了肚子便上路了。“我不大会骑马……”姜美娘抬头看那院中的快马,有些担心自己会拖他后腿。“不用担心,爷带你骑。”
他只准备了三匹快马,四个人轻装上阵便可。再一次出发,并不似从前那般慢慢吞吞,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过两个日夜,便已到了南湖城,只是到了地方,姜姜娘腿上泡出两排血泡,被沈胤自马背上抱下来时,连迈开步子都做不到。沈胤虽是万分心疼,然眼下形势严峻,却也没有太多时间来陪她,只安排好大夫为她看诊,便匆匆而去。同行的只有如墨在侧,一应事体自有她操持着,姜美娘在榻上躺了足有六日方才恢复一点儿生机。只五六日不见得沈胤身影,她又整日无所事事,便有些心神不宁。“如墨,你家世子爷这几日都忙些什么?”
她状似无意问道,如墨刚想答上两句,就见百步之外一抹月白身影形色匆匆而来,故而她只微微一笑,却不答,恭身退下。姜美娘诧异如墨怪异形径,抬首去望时,却见沈胤满脸胡碴子立在门口朝她温柔的笑。“想知道爷在忙什么,直接来问我不是更好?”
他缓步上前,不由分说便拥她入怀,紧紧的、紧紧的抱着,又闭上眼睛狠吸了一口她身上特有的气息,而后满足的咧开嘴笑起来。一惯都是装着冷酷的样子,冷不防被逮个正着,姜美娘耳根烧得通红。沈胤爱极了她羞涩的模样,轻笑一声又道:“想来白相爷已然收到爷的礼物了,可惜没能亲眼看看他的表情。”
“什么礼物?”
她挣了挣,见他铁臂似的将自己揉进怀里,便也安安静静任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