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筠未曾想过,还有这样的解释。 她愣了一下,一时竟不知要回答什么。 傅邀月身边男人无数,最是知道如何同男人相处,不同男人的性格不同,喜好也不尽相同。 她不是光凭郡主的身份摆弄那些男人,她凭借的是自身的魅丽。 让人对她欲罢不能,让人对她见之不往。 傅邀月一看她愣住了,不由笑出声来,她握住谢知筠的手,声音轻柔,带着春意的温香软玉。 “念念,记忆的事不用想那么多,什么杀不杀人的,害不害怕的,那都不是什么大事,”傅邀月道,“今夜你回了家,看到他,你把他按到床上,再看你怕不怕就是了。”
谢知筠的脸霎时便红成一团。 “你胡说什么!”
傅邀月便笑着倒在她身上,声音里都透着喜悦:“真好啊念念,你终于能得个如意郎了。”
谢知筠抿了抿唇,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舒坦一些。 “虽不至于是如意郎,却也是个好男人了,”谢知筠声音轻柔,“我会过得好的,你也是。”
傅邀月嗯了一声,两人都未再多言。 之后两人看了会儿戏,又赏了景,最后买了不少小吃回去,往各房都送了些,谢知筠这才回春华庭休息。 听了傅邀月的话,她也发现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了,虽然两个人看似不甚相合,却也算是一文一武,两家也颇为配合,但也算是般配姻缘。 且不说别的,单看卫戟那张好皮囊,她就没什么好抱怨的。 朝雨听她念叨,忍不住笑起来。 “小姐也不怎么抱怨姑爷的,”朝雨口齿伶俐,声音里有着揶揄,“小姐那不是抱怨,那是炫耀。”
“朝雨!”
主仆两个眼看就要打起来,就在这时卫戟回来了。 他今日回来得早,刚一进门就听到这热闹欢笑,不由在正房门口站住了。 谢知筠耳朵很灵,一下便听到了他的嗓音。 “今日可有事?”
他在同有余说话。 有余回答了什么,谢知筠也没听清,她倒是自己走出了正房。 “小公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眼睛一扫,就吩咐有余,“给小公爷洗手净面。”
卫戟定是又操练一日,衣摆鞋袜都是尘土。 卫戟很乖顺,知道她喜净,故而从不在这事上让她为难。 可他这边手还没伸进水盆里,就听到谢知筠温柔问道:“小公爷今日可还要出门?”
卫戟手上一顿,摇了摇头:“不出门了,忙了几日,明日准备在家里歇一日,陪一陪父母……和你。”
他声音依旧低沉冷硬,可谢知筠却偏生在那声音里听出些许的缠绵悱恻来。 她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就是喜欢脸红。 谢知筠没回答卫戟的话,她秀眉一挑,转身看向有福。 “去,准备热水,给小公爷沐浴更衣。”
说到这里,谢知筠才看着卫戟浅笑:“小公爷,妾身替你洗头吧。”
卫戟:“……” 不知道为何,卫戟觉得脊背发冷。 堂堂卫家军的少将军,此刻在家中被夫人摆弄得团团转,这也就罢了,他若是有反抗之心倒也还好。 卫戟自己都觉得惊讶,此时此刻他才发现,无论谢知筠如何摆弄他,他都不觉得愤懑不愉。 甚至在心底里,还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享受。 于是,见卫戟自己点了头,有余和有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一起行礼,开始忙碌起来。 等到暖房备好了水,卫戟先行过去,简单冲洗过后才进了浴桶。 谢知筠就等在门口,听到里面水声逐渐归于平静,她才道:“小公爷,我进去了?”
卫戟喉头微微滑动,觉得这暖房里越发闷热。 “嗯,进来吧。”
他听到自己的嗓音有些暗哑。 谢知筠已经换下外衫,只穿了件窄袖长衫,她快步而入,绕过屏风就看到背对着她的男人。 卫戟长发披散,全部落于浴桶之外,在一片氤氲的水汽里,竟有意思的绮丽魅惑。 谢知筠来到浴桶边,看到凳子已经放好,便干脆落座。 “忙了好几日,是得歇歇了。”
谢知筠同卫戟闲话家常。 她觉得傅邀月的话不无道理,除了刚成婚的时候,她其实也没那么怕卫戟,甚至到了如今,两个人已经能通寻常夫妻那般和睦相处了。 谢知筠如此想着,不由有些出神,直接舀了一瓢热水,劈头盖脸就浇在了卫戟头上。 卫戟:“……嘶,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谢知筠手忙脚乱扔下瓜瓢,有些慌张:“烫着了没?”
她起身弯腰,就要去看卫戟,此刻卫戟也仰起头,想让脸上的热水滑落。 两个人猝不及防四目相对,就连呼吸就纠缠在一起。 卫戟看谢知筠红彤彤的脸,看着她眼里的水汽,不由伸出手,在她脑后轻轻一按。 一个滚烫的吻就落到了谢知筠的唇上。 谢知筠的气息被他全部夺去,这一瞬间,她也觉得这暖房过分闷热了。 唇齿交融,春来芳好。 直到谢知筠几乎都要喘不过气,轻轻拍了一下他结实的肩膀,卫戟这才放开她。 谢知筠忙往后一闪,坐回她的小板凳上,嘴里念他:“没个正经。”
如此说的时候,她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没有忽略嘴角的笑意。 傅邀月又说对了,她只是厌恶那件事,她并非厌恶卫戟这个人。 若是当真厌恶他,她不会让他如此亲近自己。 耳鬓厮磨,唇齿相依,被翻红浪。 想到这里,谢知筠觉得更热了。 她狠狠拍了一下水桶里的水,飞溅的水花又落在卫戟的脸上。 再度烫了他一下。 卫戟:“……” 夫人到底是怎么了? “夫人,为夫真的错了,”卫戟委屈巴巴,“虽然不知道错在哪里,但请你消气。”
“那桶水真的有点烫,再烫两次,我就要掉毛了。”
谢知筠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她往那桶里兑了点冷水,重新给他润湿头发。 “你又不是狗,掉什么毛?”
卫戟听到她笑了,自己也笑了。 “夫人说是什么,那我就是什么。”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