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小奶娃突然爬了起来,扒在舱门边伸手去触碰男人冰冷的军袖。 肉呼呼的小手堪堪碰到衣角那瞬间,漂浮舱突然来了一个瞬移。 飞快的往后倒飞。 是有人控制了漂浮舱。 “上将!”
众人警惕了起来。 俊美如神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垂眸看了眼被小奶娃触碰过的衣袖,对孩子的离开并未有半点的惊讶。 叶棠接住急冲回来的漂浮舱。 看到儿子正扒在旁边摇摇欲坠。 吓得赶紧伸手抱住。 一阵后怕过后,叶棠检查儿子的情况。 “崽,是你自个打开舱门的?幸好你抓得够稳,就凭刚才那速度,你早就摔成肉泥了。”
叶棠抱紧了儿子,安抚一会儿又放回了舱内。 “我们得赶紧离开了,”叶棠不敢再带着儿子在这种地方冒险了。 赶紧猎杀几头星兽就回211星。 叶棠带着儿子撤出了这一片危险地带。 舱门传来声响,叶棠奇怪的打开,看到儿子手脚并用的撑着舱门,显然是受不了这种关押式的封闭。 叶棠纳了闷。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怎么突然排斥了? 这是儿子第一次做出这种反抗。 叶棠将儿子翻了个身,轻轻拍打他的屁股,“惯的你,要跟着来的是你,现在闹腾的也是你。你还笑,我这是在打你屁股……” 奶娃不仅不怕,还被拍打得咯咯直笑。 叶棠无奈极了。 出去的路,她只好将舱门打开。 绕过那群人,叶棠选了另一条比较安全的路线走。 为了能更快的感应儿子的位置,她往里飞快的深入,现在已经靠近星兽最多的地方了。 叶棠每行一步,都很小心。 前面有一伙人过来,叶棠又绕了路。 避免和对方碰上。 她现在的人设是弱小女子。 可不能崩了。 叶棠这一绕路,又往里深了几分。 走了一段,叶棠突然就收住了动作,警惕的盯着一个方向。 “崽,你暂时得躲起来了。”
不由分说,叶棠就将舱门关上,将漂浮舱送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左右扫视,感受周围。 除了她和一只突然出现的六品星兽外,就没有别的人了。 这只六品星兽长得跟野猪一样,体形有三米宽大,嘴里的獠牙突兀的露在外面,尖利的一端,似乎有能量流动。 六品的星兽,已经有了一些智慧。 能从人的行为上判断对方的危险性。 叶棠被这只猪怪星兽给盯上了。 它似乎也看上了白白嫩嫩的奶娃,迫不及待的想要尝一尝鲜嫩的奶娃肉。 面对突然而来的六品星兽,叶棠根本就没有留手。 脚步飞快的向前冲,飞跃而起时手中光剑晃了出来,那股古武能量释放,让猪怪有点愣。 它似乎第一次碰上这种奇怪的能量。 叶棠趁着这一击,就砍向了翘出来的獠牙上,发出一阵星火,却没有一剑将牙砍断。 “真硬。”
叶棠这一剑,激怒了猪怪。 牙是它最重要的部分。 猪怪从尖牙处散发出刺激人类的能量波,叶棠抬手在自己的穴道上连封了几下,能量波对她毫无冲击感。 猪怪瞬间就有点慌了。 因为这个人类不受它的压制。 连这种对人类伤害极大的能量波也奈何不了这个渺小的人类,它只能不断的放大招。 叶棠看一只六品的猪怪这么多花招,忍不住笑了:“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能耐,不过,落我手里,你就必须得死!”
叶棠眼神一寒,对付这只六品星兽,叶棠已经用上了全力,手里的星器更是毫不犹豫的祭出。 猪怪见叶棠难对付,竟然绕过叶棠,企图去扑漂浮舱。 此举彻底的惹恼了叶棠。 冒着受伤的险,叶棠给了猪怪两三个致命一击。 “砰砰砰……”的数声,猪怪被斩落成两块。 叶棠飞快的上前将它的核能量吸收,看到那两根獠牙,有心想要挖一挖带回去做炼材。 刚吸收完核能量,不远处就有动静传来,叶棠明显的能感受到那股波动的压迫力。 来的人,不是泛泛之辈。 叶棠连挖牙的想法也没有,带着儿子就躲了起来。 刚安静下来,那群人就出现在猪怪的面前。 “上将,是六品的星兽,这杀兽的手法真绝了……咦?怎么觉得这手法有点眼熟?”
叶棠躲在远处,看到为首那军装男人,瞳孔微缩。 是楼阎之! 靠! 他怎么也在。 叶棠抱紧了儿子,屏着呼吸。 楼阎之盯着还在冒热血的星兽,深邃的黑眸朝一个方向看去。 叶棠努力屏息。 真是倒霉。 在这遇上姓楼的。 “这手法怎么越看越眼熟呢?在哪里见过?”
“核能量被人收取了,”有人拿着收集能量盒走到楼阎之身侧说道,“不过,这只六品星兽身上全是宝,军区的生物研究部正缺这种残流能量的獠牙做材料。”
“上将,您看什么呢?”
“是秦聿。”
低磁的声音全是笃定。 周围气氛突然一静。 几人面面相觑。 想起了楼阎之和秦聿之间的那点不和,大家都不敢出声了。 其实楼阎之和秦聿并没打过架,更没有明面上的争执,可架不住他们的追随者对比啊。 比着比着就划上了拳头,甚至是在背地里下暗绊。 没少闹出事。 两人都没有出面阻止过,同等默认了他们的关系恶劣。 而这两人碰面,气氛也是那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压抑。 于是大家就往更坏的方向猜测。 是不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两人早就打得你死我活了。 再想想两人各分星域两边战场,没点什么大家都不会相信。 叶棠离得远,没听到他们的谈话。 楼阎之往这边看来,让她绷紧了神经。 楼阎之冷利的余光扫过刚死不久的六品星兽,似有点疑惑闪过。 秦聿已经死了,他吊唁的时候看得很真切。 而且关于秦聿的死,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可真快啊。 转瞬就过了一年。 那天他赶到的时候,那个没有真正私交过的人,就已经安静的躺下了。 楼阎之看到那个强大的天才沉睡时,他很恍惚。 对那个与秦聿同归于尽的敌人,一瞬间充满了涛涛怒火。 如果说有什么让他在意的,那就是秦聿。 从小,他们就被拿来作比较。 尽管各分东西,也会关注着对方的消息。 他不知道秦聿有没有关注过自己,但他总能从自己人的嘴里听到有关秦聿的一切。 他们没有过分的亲密交集,但关于秦聿的事听得多了,他有一种他们早就神交的错觉。 他没想过。 那么强大的一个人,会死。 那段时间,他杀敌杀得麻木。 心底的那股怒火怎么也泄不掉。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再次看到与秦聿相似的杀敌痕迹,沉寂许多的情绪突然涌了上来。 他并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复杂难懂。 但是这个人,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尽管这个杀招和真正的秦聿相差如鸿沟,他仍旧对此感兴趣。 好似一滩死水,突然复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