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秦赢猛地盯住了封御清，眼神很深：“你怎么知道那东西是奔着阿聿来的？封御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封御清欲言又止的看着秦赢。　　秦赢怒道：“你还想要瞒着我吗？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我们就会被那东西牵着走，你想看神策军营被这东西玩死吗？”

玩死倒不至于，就是会给神策军营带来一些麻烦。　　“这件事我早就研究过了，只是一直没有确定。但是这一次，我已经确认了，传送黑洞就是冲着阿聿的气息而来，或者说是锁定了阿聿气息更为正确。”

封御清此时的心情也不太好。　　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会是以前的秦聿？　　难道现在的这个秦聿，真的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还有叶棠……　　真的如她所说，只是因为普通精神力吗？　　封御清有瞬间甚至怀疑，叶棠和原来的秦聿有什么诡异的连系。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甩掉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　　“你就是凭着这个蓝图的点确认的？是不是太草率了？”

秦赢盯着封御清，神情有点微沉。　　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难道秦上将就不怀疑吗？要是还有疑虑，我们可以再做一次试验，”封御清指着一个位置，“这里也曾是阿聿常待的地方，我们赌，它们会不会在这里出现。”

秦赢不想赌，可还是点了点头：“我们就盯着这个地方。”

“好！”

*　　接下来，封御清带着人一直守在秦聿以前待过的那个地方。　　守了三天，没有看到传送黑洞的出现，好像一下子突然消失不见了般。　　这天晚上，徐珩拿着烤好的肉过来找封御清，将手里的肉串分了他，一屁股坐到了石头上，仰头看着满天星辰。　　“我们为什么要守在这个地方？连秦上将都来了，我怎么感觉你们在背后密谋些什么？不能跟我说吗？”

徐珩一边吃肉一边问。　　封御清摇头：“没有什么密谋，只是觉得它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凭什么依据来判断的？”

徐珩问。　　“直觉。”

“……”　　徐珩翻了个白眼。　　直觉真的有用吗？　　“咱们是不是有点草率了？御清，其实这事跟叶棠脱不了干系吧，我知道，你也不用骗我了。之前你几次找叶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背地里悄悄做了什么调查？”

徐珩的话让封御清的眉心倏地一跳。　　“你为什么会想到叶棠。”

在秦赢那里，封御清都没有提一句叶棠，就是担心叶棠会牵扯到其中。　　听到徐珩的话，封御清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事跟叶棠没关系，别什么事都扯上叶棠，我们现在是在解决神策军部的事，”封御清的语气有点沉。　　听得徐珩一愣，忍不住拿眼看了又看。　　“你对叶棠……”　　“徐珩，”封御清的眉狠狠一蹙：“我说了不要将叶棠扯进来。”

“好好，我不扯，”徐珩又道：“看来这事确实是和叶棠有关了，别急着恼，前两天她有给我拨过通讯，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她给你拨通讯！”

封御清的反应有点大：“她说了什么。”

“就说了传送黑洞的事，所以，你也不用瞒着我了，”徐珩道：“这事叶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她之前找你也是因为这件事吧。我听说你们之前碰到过传送黑洞……”　　封御清立即捂住了他的嘴，扭头看向前面的方位，是秦聿正朝他们走来。　　“别乱说话，”封御清松开了他：“特别是在秦聿面前。”

徐珩点头：“叶棠也是这么说。”

封御清不禁拧眉。　　叶棠怎么什么都和徐珩说？　　他还以为自己是特例。　　原来并不是。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秦聿打量着这两人。　　“在商量这事怎么处理，”徐珩指了指他：“你的身体没事吧？”

“就那点小伤，没事了，”秦聿上次受了点伤。　　“坐吧，”封御清主动让开了一边。　　秦聿一屁股坐了下来，仰望着星辰，叹息一声。　　徐珩和封御清同时看了过来。　　“从我回来到现在，我仍旧没觉得有多少的真实，你们知道吗？在某个瞬间，我觉得我就不是自己，那种感觉你们根本就体会不到，”秦聿说着不由得一笑，“不过，有你们的陪伴，才让我感觉到真实！谢谢你们！”

封御清和徐珩沉默。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秦聿左右看了眼，接着道：“其实你们也感觉到了吧，我或许已经不能再取代原来的自己了，我能理解的。”

说这话时，秦聿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孤寂感。　　“不是，你是真实存在的人，和我们都是一样，有血有肉。”

封御清安慰他：“不要多想，你在我们的心目中，永远不会变，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就是我们认识的秦聿！”

“谢谢啊，”秦聿笑着伸手拍了拍他们两人的肩，站了起来，“别聊太久了，我们明天还要出去巡逻。”

看着秦聿离开的身影，封御清直皱眉。　　“阿聿有点不对劲，”徐珩站了起来，“我上去看看。”

封御清坐在原地，有点烦闷的踹了下脚边的石头。　　虽然他说的是真心话。　　可是……　　秦聿的话说得也没有错，有时候他都觉得现在的秦聿有些不真实。　　不，应该说和原来的秦聿不一样。　　封御清深吸了口气，也跟着站了起来朝着另一边走去。　　夜深。　　封御清从外边回来，就看到孤零零坐在那里的秦聿，正仰头看着又大又圆的月亮。　　不知道坐在那里看了多久，感觉他身上的气息都有些凉了。　　“秦聿，你在这里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想点事，睡不着，”秦聿瞥他：“你不也是没有睡吗？”

“我到前面看看，怕有什么意外，”封御清从储物扣里拿了一个水果抛给他。　　秦聿接到了手里，看着红彤彤的苹果，笑了：“这是叶棠给你的吧。”

封御清嗯了一声：“她亲自种出来的水果。”

“叶棠这人，我觉得真有意思！”

秦聿对着苹果笑着说了一句，然后用力一咬，嚼动着。　　封御清侧目看了过来，想问他什么有意思，又收了回去。　　两个大男人，坐在夜下，啃着手里的苹果，谁也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