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守将有独眼巨人，这些家伙大石头一扔二里多地一千多米，离城近了真要是隔三差五的飞出几块石头来，用不上半天，士气就得跌成负的。 积攒五万骑兵不是容易的事，即使以康王在南部山脉动辄灭族的事迹，也忙活了大半年，这还得说有当初从第三戈壁搬下来，一路上小战不断，积累已经近半的底子。 并不是每具尸体，都能有阴魂诞生，这需要死者在生前具有一定的灵魂强度；也不是每场战斗，都有煞气，战斗烈度和死亡数量需要达到一定规模。 一场万人级别的战斗，如果是一面倒的屠杀，便只会有怨气，而不是煞气。 这个世界灵魂消失的很快，残存时间很短，就会被无处不在的精神网络接引离开，如果不是在死亡之前就布置好魔法，或者在灵魂显现的一瞬间完成魔法，是没有人能留住灵魂的。 所以现在，康王在这世界最感兴趣的人，就是那个号称亡灵战神的圣王级英雄，迪迦的永恒之主，柯罗尼第一个巫妖，桑德罗·虚空。 除了这个人被称为战神是因为他在战术上击败过每一位下凡的圣王之外，虚空这个词儿也让康王联想起一些……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家伙。 一个魔法师，把自己的姓氏设定为虚空，这里面的含义让康王升起了难得的探究心思——但是这得他把国家的版图推进到迪迦。 他觉得以尼克宾现任女王此时表现出来的统治水准，达成目标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所以他需要尽快完成每一座城市的攻取。 考察团和参谋部的建议，是再等两天，等到张志恒带着炮团来，因为异界城防的坚固程度是难以想象的，通常210的重炮没有四个基数都打不开缺口——这其中必然有法术的力量。 这是因为地球人选错了方式。 地球武器，之所以在异界杀伤力远不如地球，是因为异界人不理解这东西，把地球人的玩应儿都视为魔法，所以清一色的使用魔法抵抗。 魔法本身，唯心的成分就相当大，是观察者效应在能量领域的极大模式，所以他们总能防的住。 而地球人这边，对魔法的认可程度是很高的，所以魔法在地球，是能使用全威力的。 如果不是地球武器总归还是属于物质性效攻击，而物质法则终究无法被魔法从根本上抵消，很多时候地球武器的攻击，会被魔法盾无效化。 地球掌握的唯一破法武器，就是核武器，这种从粒子层面引发的连锁反应，能轻易的摧毁构成魔法防御的基本单位。 但是精神网络的根基，灵能，却可以防护得住核爆，前提是拥有足够多的量，和足够精巧的架构技术。 能摧毁灵能的，只有灵能，其他形式的摧毁，只是摧毁了灵能的载体，所以灵能修行者才能出那么多老不死。 康王对灵能一知半解，杏儿仙的资料库里有一些资料，他也看不懂，只知道炎黄三教的修行法门其实都涉及到灵能的一些修炼和用法——比如本门功法中对直觉感知的加强，本身就是一种灵能应用的改造版。 只不过他们并不称呼那种力量为灵能，一般称呼为法力或者元神。 并不是使用法术的力量就叫法力的，大部分没有资格，只能称为气或者魔力。 正是因为对这些有研究，康王很清楚，在柯罗尼星球，打破城墙效率最高的办法，就是投石机——这东西每个异界人都能理解，也没有人会有魔法去防御飞来的巨石。 但是他可以在投石机上做手脚，比如伪装构件，使用更好的石头，把投石机的威力放大什么的。 对于现代工艺来说，得到投石机最合适的圆石，并不困难。 只不过当康王拿着各式各样的投石机，霹雳车，连环砲，以此为由拒绝等待炮团的时候，无论是考察团还是参谋团，以及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却一直到处采访拍摄的纪录片团队，都流露出了不理解。 沉默寡言的康王没有解说的习惯，但是作为他的副将，刘德胜十分愿意和这些人打交道。 所以面对纪录片的记者，他很端庄：“这是为了防止对方使用魔法防御城墙，现代武器威力巨大，他们很恐惧，只要看到了，就会使用大量魔法在防御体系上。 实际上，这些看似古老的器械，在破坏力和破坏效率上，并不比现代武器差太多，甚至对异界人，心理压迫感根强——他们不清楚火炮的型号和配备，但是这些东西，他们就很懂了。”
他顺便还给万兵城的学校打了个广告：“我们在万兵城分校学习古典战争理论的时候，老师曾经说过，在古典战争中，因为军令下达不便，临场反应非常考校中层军官的能力。 但是在古代，教育资源是不均衡的，军队中没有足够承担战场临时决断的人才，而当权者，也不放心这种权力的下达。 所以，指挥战役的主帅，在制定策略的时候，首选的就是心理战术，兵法有云：上兵伐谋，攻心为上。仔细看那些经典战例，无一不是双方将帅的心理交锋。 我师尊也说过：欲以力胜，必谋于先，故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做为国府口舌，记者也不是无能之辈：“可是这种话，现在好像一般都解释成各种技战术，而且有很多规律被总结出来。”
刘德胜微微摇头：“只靠技战术的堆叠，其实还是所谓的力胜。战争，最终的实施者，仍然是人，所以我们要防备的，要战胜的，是敌人，而不是敌枪敌炮敌火箭。 技战术和武器，当然是最直接增加军队战力的方式，只不过在合适的战场上，选择合适的装备，这虽然不在技战术之内，却是所有指挥官必修的技能。”
“你说你的这些知识都是从国科大万兵城分校学到的？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还不是，只不过是因为近，所以经常去里面旁听，实际上我高中还没毕业，但是我的第一愿景大学就是这个学校。”
刘德胜笑的很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