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跳上那桃树梢上,挥舞着折扇阴测测地说道:“你等着瞧吧,一切在本阁主的算计之中。”
待凌夜走后,无欢摇了摇头,只怕到时候凌夜又心软。想到凌夜居然开出这样的条件来,她便下定了决心,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而逍遥王府的逍遥王爷鄢陵元此刻也收到了凌夜的密信。“王爷,刚收到暗幽阁的密信。”
一个暗卫站在窗前禀报道。鄢陵元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在帘子后面回道:“信上说什么,念。”
侍卫借着烛火快速地将那字条打开,在鄢陵元能听得清楚的情况下悄声念道:“信上说,让你拉拢摄政王殿下,或者二皇子殿下。”
鄢陵元披上外衣坐到屋中间,冷冰冰地说道:“那个暗幽阁阁主,甚懂本王的心啊,跟本王想到一块去了。”
“那王爷有何打算?”
屋外传来暗卫恭敬且中气十足的声音。“明日将设宴将那摄政王蔺辰溪还有二皇子请来,本王好实施本王的计划。”
那名暗卫得了吩咐,很快隐匿在夜色中。天一亮,蔺辰溪就收到了逍遥王府送来的宴会邀请函。晏玄灵看到那邀请函,眉头都蹙成了一团,将那邀请函捏进手心里。“那老狐狸又想玩什么鬼把戏,上次把我支开,这次我得跟你去。”
蔺辰溪吃了一点点心,闷哼一声说道:“估计这次是个鸿门宴,白彦你去打探一下这次宴请的还有什么人。”
白彦一溜烟就就用轻功离开了摄政王府,半个多时辰之后白彦回来了。“打听到了么?”
蔺辰溪端起桌上的茶,浅浅地尝了一口。白彦抱着佩剑站得笔直,毕恭毕敬地回道:“回爷的话,打听清楚了,那逍遥王爷就请了爷和二殿下。”
“我怕这老狐狸不安好心,果然同时请了你们俩。”
晏玄灵轻轻嘀咕了一句。蔺辰溪用折扇敲了敲桌面,目光坚定地望着窗外。“别以为本王会怕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另一方面,幽落用过早膳就开始捣鼓那些幽兰收集回来的君落幽的字画。突然,一副已经被虫蛀的已经泛黄的字画吸引了幽落的注意,那画上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红梅。红梅深处坐着一个隐隐约约的女子。那画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君落幽。然而落款却不是蔺辰溪,而是夜淩。“凌夜……夜凌……”幽落反复念叨,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云苓,你说一个人如果喜欢另一个人,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幽落摩挲着那副红梅,对着正在泡茶的云苓柔声问道。云苓将茶叶放进茶壶之后,才轻声回道:“回小姐的话,那是肯定了,就像王爷对君小姐……”云苓说完还自顾自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奴婢该死,不该……”云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幽落打断,只见她拿起毛笔就临摹了君落幽的两个字,将其收进袖兜,就急忙往外走。其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临摹那两个字的时候,是如此得心应手。“云苓,若幽兰问起,就说我回阁里了。”
云苓点了点头,走进里屋将墙上的佩剑取下来递给了幽落。幽落拿上剑就走了出去,因为功力减弱。她雇了一辆马车抄近路返回暗幽阁,一路上没有人发现她,因为这条路只有她和凌夜知道。等她回去的时候,大家看她的时候,表情有些异样,就因为上次她放走了幽兰。不过大部分的人都是她培养起来的,所以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幽落什么都没说,直接走进了暗幽阁的书房,东翻翻西找找,又将先前在角落的画翻了出来。画上的女子,凌夜虽然说画的是她,但她现在才发现,画上的女子,虽然和她很像,但是却没有她的眼神这种犀利的狠劲。幽落想了想又将画塞了回去,如果有痕迹的话,那肯定是藏在什么隐蔽的地方。她直接按开书房密室的门,直接来到了凌夜的专用书房。书房里一尘不染,正如她离开阁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可她对凌夜的了解,便用了各种方法,观察整个书房的构造,终于被她看穿了凌夜的机关布置,找到了密室的开关。幽落走了进去,只见里面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应有尽有,这分明是一间雅室。她走到那书案旁,什么都挺正常的,就是桌上的砚台还有那墨锭,那砚台不是普通的砚台,是出名的紫金石砚,那毛笔居然是上等的金丝楠木所制,墨锭是上好的徽墨。幽落直接翻了翻那个砚台,猛然发现上面有已经淡得不可见的字迹,那分明是是一个赐字,前面的那个字已经看不清了。她又看向墙上那副挂在那里的画,画上是凌夜在那红梅林练剑。虽然那幅画有些陈旧,但她看出来了,那幅画凌夜肯定极度爱惜,上面一尘不染,还用上好的画轴装裱了起来。但幽落还是注意到了那幅画的落款是一个幽字 ,而且是娟秀的簪花小楷。她赶紧掏出她临摹的字和画上的比对,得到的结果让幽落瞪大了眼,画上的字和君落幽如出一辙。以前她也在书房见过这幅画,可她从来不注意。而且那时候,凌夜告诉她,这幅画是她送的,而且告诉她为了接近蔺辰溪,特地去模仿的君落幽的字迹。可如今她却发现她自己的字迹虽然和君落幽的很相像,但是自己的字笔锋太过柔和,而君落幽行云流水还带着一丝柔和。还有让她更为奇怪的是凌夜这个密室里的那墨石,居然印着御赐两字,凌夜到底是何身份,和君落幽画里的夜淩到底是什么关系。突然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幽落赶紧从凌夜的密室出来,从书房的密道来到了芦苇荡,那个她埋了被她杀了的人的葬身之地。因为年限已久,幽落几乎是忘了这埋的都是什么人,她猛然想起那件戏服,让蔺辰溪如此失态,便生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