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现场。”

程昭看了看她，没想到她就在这里站了一会，便得出这个结论，心中不免有些惊讶。“沉羽公公你是如何得知的？”

叶离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当初巡卫是如何发现叶淮光的？”

程昭想了想说：“是听见水中的动静才发现的，嗨你这一说我还真发现了，水池里这么昏暗，当天何昭仪又是穿的紫衣，就算尸体在水中也很难察觉啊。”

“程大人，你立即去调查一下，长生节那日有哪些人从这里走过，顺便留意一下，有没有画像上的人。”

程昭凝重的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等他走后，叶离恙又独自站了许久，发现这里的巡卫似乎很松懈，几乎一炷香才一轮，难怪凶手会选择这里下手。叶淮光。想到这个蠢货，叶离恙皱起了眉，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小九，天色这么晚了，你不困吗？”

三皇子府中，崇恒坐在书房，手中拿着公文看了又放下。而崇珏就坐在不远处，笑眯眯的盯着他，让他心神不宁。“不困，我想再多陪三哥一会。”

崇恒挑了挑眉，说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是不是又惹父皇生气了，想让三哥替你说情？”

崇珏忙不迭摇头，“没有。”

见他这样，崇恒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于是站起身，准备离开，崇珏也站起来，跟在他身后。“你就打算这样一直跟着我？”

崇珏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我哪有跟着你啊，府里这么大，我只是随便逛逛。”

崇恒轻笑一声，说：“那好，三哥现在要去歇息了，小九，你不要逛太晚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崇珏再追上去岂不是不打自招了？他站在书房外，看着崇恒的背影，撇了撇嘴。断袖也没有什么不同嘛，叶离恙为何说的像是洪水猛兽一样？崇恒走过转角处，收起笑意，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崇珏，兀自说了句：“看好他。”

夜色中，廊檐下灯罩中的火苗跳了跳。“殿下，你在看什么？”

肖瑜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黑漆漆的游廊，什么也没有。崇珏收回视线，咧嘴一笑：“我在看星星，你看三哥府上真美啊。”

肖瑜睁大眼，四周看了看，美个鬼啊，到处光秃秃的，连根草都没有，殿下的审美出问题了吧？他拉过崇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殿下，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不猜，你看见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崇珏撇下他，赌气般的走了。肖瑜不解他态度变化这么快，前一秒还对自己和颜悦色，这会儿又对自己这么冷淡，他连忙上前，追问道：“殿下，你还在生我的气啊，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才向皇后坦白的啊。”

“你吵死了！我要去睡觉了。”

肖瑜仍是不死心的说：“殿下，我刚才看见……”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他往后看了一眼，手不自己的搭在腰间剑柄上。崇珏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退开两步，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干嘛，我，我没有生你的气，真的！”

肖瑜见他误会，连忙松开手，有些无语。两人回屋后，肖瑜把门关严实，来到崇珏身边，小声说：“殿下，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崇珏往床上一趟，连鞋也没脱，听见肖瑜的话，他眨了眨眼睛，“真的吗？肯定是父皇不放心我，派来保护我的。”

“殿下你也太不相信我了，有我在谁还敢……”肖瑜对他质疑自己的能力显得有些不满，不过一想到殿下落水，自己却无能为力，又悻悻的闭了嘴。而后又邀功似地，上前说：“我在府里看见文将军了。”

“文将军是三哥的舅舅嘛，他来看三哥很正常啊。”

“哪里正常了，哪有大晚上来探望的，皇上禁制朝中大臣结党营私，他们这种关系更因该避嫌才是啊。你说他们这会儿在密谋什么呢？”

崇珏一把拉过被子捂住头，“我睡觉了！”

第二日一大早。叶离恙与程昭碰了面，两人向宫外走去。“程大人，叶淮光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那叶家其他人呢？”

程昭皱着眉，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刺客这件事陛下很重视，他亲自把关的，不过我猜，多半也是在刑部，你问这做什么？”

叶离恙一笑：“随便问问，程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昨夜叶离恙就同程昭说好，今日来刑部审问叶淮光，因此两人一早便来到刑部。这个时辰早朝还未散，接待二人的事刑部主事王大人。程昭负责调查何昭仪遇害一案，有权审理叶淮光。因此王大人一见到他，便满脸堆笑：“程统领，今日怎得来这么早，尚书大人还未回来呢。”

程昭摆了摆手说：“无妨，今日我们就是去见一下叶淮光，不用惊动李大人。”

“原来是这样，这位是？”

“这位是皇后派来同我一起查案的沉羽公公，正是他想见一见叶淮光，不知王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王大人打量了叶离恙两眼，随即笑道：“方便，当然方便了，请。”

既然是皇后的人，又是负责察查此案的，那他当然没有理由阻拦。于是亲自带领二人前往大牢。大牢很阴暗潮湿，墙壁上微弱的烛光笼罩着这个这座不见天日的牢笼，一进来就便感觉到死气沉沉，牢里关押了许多犯人，见到有人进来，全都直勾勾的盯着两人。叶淮光在最深处的一间牢房，只身着一间单衣，披头散发的蹲在角落的枯草上，冷的瑟瑟发抖。身上布满了暗红色血迹，还有许多污渍，整个人狼狈不堪。听见牢门打开的声音，他惊恐的看着来人，不住的往后缩，嘴角喊道：“不要打我了，不要打我了，我真的没杀人……”“叶淮光，我们有话问你。”

程昭冷着脸吼道，叶淮光一听抖得更凶了。“程大人，你们先出去吧，让我单独和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