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海他们已经准备好所有的事情，就等着来收集李坤的信息。要无声无息的杀死一个有钱有权的人，肯定需要做一系列的事前准备。夜晚来临了，这次风声不比往日的温和，刮的陈四海脸上总觉得瘙痒。他就在镀晶酒店的门外摆下小摊，有煎饼、手抓饼、鸡蛋灌饼和水，一边贩卖一边等着陈四海出来。好在这里的人流量不错，来来往往的人群会让这个摊位更加合理，身边更是有几位和他一样的小摊贩。有一辆出租车也停在这，也许是在等待接他的乘客。刚开始，陈四海做小吃的手艺还不够熟练，三个里面就会有一个没整好，不过客人们也不咋会怪罪。有事没事陈四海就会跟其他小贩去说说话，打磨一下这时间。他们有聊生活的艰辛，有聊时间的无情，也有聊家庭的。终于在十一点左右，李坤从酒店门口摇摇晃晃的被几个同行小伙搀扶着出来。李坤是喝醉了，脸上也红的厉害，跟王平安以前喝酒喝醉的样子十分相似。或许是见陈四海眼熟，他缓缓走过来，站不稳的双脚左一步右一步的靠近煎饼摊子。“你……我见过你的。你……这不是那个买车的小子吗？原来你买车就是来做小摊啊。”

李坤甩开旁边的小弟，一只手撑着摊位的桌面一只手立出他没有伸直的食指指着陈四海说道。“是的是的，李哥。昨天多有冒犯，要不我做几个饼给你吃吃就当赔罪，喝多了空腹不好受的。”

陈四海点头哈腰恢复到，像极了一个在讨好上司的员工。“算你小子懂事，给我端个凳子来我歇一歇，做好了叫我。”

“额……李哥我这也没带凳子啊，要不在那边花坛坐着？”

“啧，要你有什么用。你是想让我坐那个被无数人踩过的花坛子？算了，也不怨你，记得下次带个凳子来。”

李坤双手拍打桌面，然后又踢了一脚陈四海的摊位“来，你们几个把这里擦干净。”

等他身边的小弟们把花坛那擦干净后，就心安理得的躺了上去，两只脚也往上一放就闭眼睛浅睡过去了。跟着他的小弟虽有不满却只能憋着咽回肚子里，要是敢说出来被知道了指不定会怎被么样。没过几分钟，陈四海就做好了两张饼来，就着一瓶矿泉水递给李坤身边的小弟。他们没人赶去接手，要是现在去打扰李坤的休息，搞不好也是会被报复的。无奈如此，就搁置了好些时间，小摊贩们也陆陆续续回家去了，倒是有两出租车还在这等。它到底是要等谁？这与陈四海毫无挂钩。眼见快十二点了，陈四海也该要回去了，小区的门禁就是十二点半，要是晚了就没的床睡。陈四海就自个叫醒了李坤。“李哥，醒醒了，饼都做好了。”

双手轻推这醉鬼的身体。李坤被摇醒了，刚想发火也好像想起什么，就满不情愿的接过陈四海送来的煎饼和水吃起来。也许是吃多了高档餐厅的酒菜，他竟然觉得这煎饼非常好吃，淡淡的香味夹着青菜的爽脆，吃的他满嘴留香。“嘿，你这小子手艺不错啊，这煎饼做的挺好吃的。”

“谢谢李哥夸奖，要是您觉得好吃呢下次还来，我现在嘚回家了，晚了就关门了。”

“去吧去吧，明天记得带张凳子来，多给我留几个。”

在得到李坤的准许后，陈四海骑着三轮车往家的方向赶去。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里，路上偶尔的灯光闪照出他的身形。镀晶酒店门外的摊贩已经是走光了，剩下一辆出租车还停在那。蓝白色的出租在晚上不开灯着实看不清楚。等李坤在小弟们的搀扶下晃悠地离开后，出租车司机也将车子开走了。回到家后，陈四海将车子上安放的摄像头捕捉画面给了王平安看。一天的信息也分析不出个什么来，何况这次捕捉李坤的画面非常少，大部分时间都在花坛边睡觉，摄像头照不到。一天下来算是白忙活了。好消息是陈四海的手艺更加精湛，越来越像一个普通的摊贩，而且他还和目标人物有了一点的挂钩，多多少少是能有些关系的。黑夜终将会被太阳一点一点吞没，月亮退离了天空的舞台。一大早就有人在小区外拿着个喇叭喊着收废品，一架古老的三轮车上载满的不是乘客是一推破铜烂铁和废旧书纸，想来也有个百来斤重，毕竟车轮都险些压扁。这老人就在这小区周围转了三圈，然后就离开了。等陈四海起来，却没有听到小区的人的骂声，就跟习惯了一样。这很奇怪，一般住在小区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在外面吵吵闹闹打扰他们的休息。陈四海以前的房屋附近就是这样，一有人大早上的鬼喊鬼叫就会成为大家批评谈论的对象。陈四海怀着好奇的态度去问这周围的邻居，问了好几家都是一样的结果：这个老人前些年孙子被人杀害，他儿子去跟那个凶手在法庭上对峙，却莫名其妙的打输了，反倒被以污蔑的罪名被判两年之久。等他儿子出来后，却发现儿子已经疯了，双腿也无法站起来，无奈的他只好靠收废品来维持一家人的低保生活。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一两年了，也有人向政府反映过，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点反馈的消息。他也非常知情达理，每天都在八点钟左右来小区附近收破烂，每次转三圈就会离开绝不会拖延。这刚刚可以提醒我们起床，也不会有太大影响。陈四海听闻这个故事，心里满是不平，就跑到小区外想给这大爷送点钱过去。等走到一半时候却想起来，这样或许会伤了大爷的自尊心，就变了个想法。“大爷，你这每天收废品能卖多少钱啊？”

陈四海带着刚刚从别的商店买来的废纸箱卖给大爷问道。“你看这些能您收吗？”

“几十到一百吧，刚好够吃喝的。”

大爷停下脚蹬三轮车回复“等我称一下看看。”

“四块八毛，我给你算五块吧。”

“好嘞，不过大爷你还做别的生意吗？”

“我一个收废品的哪里会做啥生意啊。”

“要不您看这样成不成，我每天都要些面饼，又懒得出去找老板做。我每天给您面粉您来给我做成不成？按面饼的数量给你钱，一张饼两毛钱您看怎么样，做好了每天早上这个点给我送来。”

“你要这些饼做啥？”

“我是做煎饼摊子的，每天晚上都会拿去卖。”

“行啊，还有这好事。啥时候要呢？”

“明天就要吧，我现在给您取面粉去，以后没了就找我要。”

之后陈四海就带大爷去买了四袋面粉，一袋面粉有四十来斤重吧。等把面粉装到三轮车上后，车轱辘又矮了一截，大爷费劲的将它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