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在院内等着他,黄安仔细检查一番后,发现伤口恢复良好,有大一点的动作也无妨。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赵敦叮嘱黄安几句,叫他好生练习五脏呼吸法,便打发拜谢不止的黄安离去了。 他叫黄安后日早些时候来武馆,他亲自为黄安开启武道之门。 等黄安离去,赵敦将赵颜叫来,郑重叮嘱几句,然后打发赵颜离开。 之后,将院门和房门顶死,拿着桌上已经煮熟装盘的五斤三彩鹿异兽肉,又将藏在床下青石地板暗格处的一个包好的檀木盒子取出来。 将盒子置于桌上,赵敦忍住激动,将盖子打开,一颗纯白色丹药映入眼帘。 这丹药通体洁白,半个鸡蛋大小,像是一颗白色的兵乓球。 有阵阵异香从屋内弥漫开来。 赵敦将盒子重新合上,一把抓起已经熬成肉沫的五斤异兽肉汤,转身走至床边,将床铺里面一张壁画翻开,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赵敦哈哈一笑,翻身入了洞。 如今身上伤口基本痊愈,又有了这枚好不容易得来的锻骨丸,今日他必能水到渠成。 ...... 一脸不情愿的小财迷捧着黑罐子,走向了前院的一处厢房,有心想要黑下这罐归元汤,可又不忍欺骗可怜的黄师弟。 “庞师兄?我进来了?”
小财迷叫了一声,没听见回声。 等了三秒,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厢房内充斥着一股子药材味道,小财迷快速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脸上嫌弃之色更浓。 她瞥了眼在趴在床上装睡的庞汉,心中不屑,将罐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发出嘭的声响。 庞汉心中一跳,眼睛睁开一条缝,小心看去,见来人仅有赵乐一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受伤了,屁股上裂了好几道口子,不是敌人打的,也不是师傅打的,是他爹娘混合双打的。 就连他的弟弟妹妹,都拿着柳条给了他五六下。 前些日子跪在武馆门口给黄安赔罪,让他爹娘以为他闯下大祸,武馆要将她逐出去,故而全家老小齐上阵去求情。 进门的时候,恰好是师傅和黄安出去使空城计的时候。 庞老汉在暗中观察,终于等到机会,等师傅和黄安进门,庞老汉带着一家老小,将那些洒落在地的金银玉器一一收拾,然后借此入了武馆大门。 后来,庞汉的事情总算暴露在了双亲耳中,庞老汉也知道了,自己儿子因为一罐师傅赐予的归元汤,迁怒了新进门的小师弟。 不问青红皂白,也没问为什么本来给儿子的归元汤给了新入门的弟子,庞老汉和媳妇儿当即在院子里抄起武馆弟子练武用的大棒子,将庞汉狠狠打了一顿。 那木棒子可不是脆皮木头,而是实心的青钢木,仅仅十分钟不到,练武十年的庞汉就被打晕过去了。 屁股上和背部伤痕累累,要不是赵颜呵止,庞汉估计能被活活打晕过去。 庞汉养伤至今,连下床都一瘸一拐的,更不敢回家,这段时间也就住在前院了。 小财迷知晓事情始末,故而更看不起这个抠门还小气的大师兄了,她也没打算叫醒装睡的庞汉。 重重放下归元汤的罐子后,小财迷大声道: “黄师弟心善,见不得某些小人暗中记恨,故而今日去城主府买了归元汤,送给某位大师兄赔罪!东西我送到了,至于要不要,自己做决定。”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咣当”一声,院门关紧。 庞汉睁开眼睛,早就是一片恨意。 赵乐的阴阳怪气,听得他浑身冒火,三尸暴跳。 他看着桌上的黑罐子,那罐子圆圆的肚皮,好像化作了黄安的丑脸,似乎还在嘲笑他。 庞汉想起当日跪在武馆门口时,耳边萦绕的嘲笑讥讽,又想起父母那挥舞的青钢木棒子,和师弟,师妹们忍俊不禁的表情,顿时目眦欲裂。 他咬着牙,拳头紧握,嘭嘭嘭地垂着床沿。 “有银子很了不起吗?”
“有银子就可以如此羞辱我吗?”
...... “不过,这师弟倒是好丰厚的身家,二十两银子,说送就送,这罐归元汤可不能浪费了。”
气归气,归元汤还是香的。 庞汉挣扎着起身,“嘶嘶嘶”地抽着凉气,总算挪到了桌前。 打开罐子,一股夹杂着香气的热气扑面而来,庞汉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也不用什么勺子筷子,仰着脖子,双手端起罐子就将归元汤灌了下去。 城西院子,黄安抱着罐子,照旧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发现没人来过,安心了不少。 将院门顶住,黄安将罐子和一些吃食,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随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眯起眼睛晒起了太阳。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感到时间应该差不多了,黄安起身,趁着伸懒腰的功夫四处扫视一遍,没有任何异常,便将东西搬到了屋子里。 伪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那就是当自己真的生活在这里,只要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正常的吃喝拉撒,那暴露的风险基本上就可以降到最低。 回到屋内的黄安,将门顶住,随后喝下仍有余温的归元汤,随后将罐子洗干净,摆放在木架上。 吃下路上买来的肉食和面饼,黄安见此间无事,便回到了万界垃圾场中,然后没有逗留,回到了自己屋内。 还要中转,有点麻烦,但黄安也没什么办法。 时间还早,他准备将那七枚玉扳指给处理了。 他要搞钱。 今日和师姐去了一趟城主府,去的路上和回来的路上的一番交谈,让黄安认识到了一点。 出来练武,最重要的是什么? 好师傅? 绝顶传承? 顶尖天赋? 不,都不是! 最重要的是银子! 虽然师傅说过,财不可露白,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今日眼睛都不眨地花了八十两银子的事情。 但是,世上哪儿有不冒风险的事情? 就连马克思也说过,事物是相互联系的。 既然要练武,既然要买宝药、补药,那暴露钱财是一定的事情。 最起码,黄安需要的归元汤,就只能借助武馆的名义,让师姐带自己去买。 黄安虽然谨慎,但这是无解之局,他总不能去偷吧? 知道自己有银子的,目前就三个半人,师傅师姐一家三人,加上半个庞师兄。 毕竟,不是谁都有能耐送人价值二十两银子的归元汤去赔罪的。 至于为何庞师兄算半个,因为他只知道黄安掏了二十两银子赔罪,并不知道他一次买了四份归元汤的消息。 黄安能做的,就是在练武继续花银子的过程中,不让自己有银子的消息,继续扩散给第五个人。 对于这点,黄安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这些天在丰安城内的生活,让黄安搞清楚了丰安城内的物价,或者说,大明朝的物价。 在丰安城,一两黄金,也就是50g的黄金,能够换取十两,也就是500g的白银。 这两者之间的价值差距,远远比他老家鹰市的价值差距小。 基于此,黄安得到了一个非常稳定,且保密和安全性极高的赚钱方式,那就是赚取两界白银和黄金等贵重物品之间的差价。 将丰安县内的暴利商品,比如说玉器,拿到鹰市来卖,换取的人民币,换成同等价值的白银。 将白银的纯度限制在八成八左右,最后做旧后拿去丰安城买宝药练武。 至于黄安为何会选择用白银交易,自然是因为相比于黄金这种贵金属,白银受到的监管要松很多。 他家里经营的又是废品处理厂,本就有白银的需求,黄安以白银交易,基本上若不是细查,是很难被发现问题的。 黄安一边用着五脏呼吸法,一边统计自己现在的财产。 小金库还有四十万出头的人民币,以及三斤左右的黄金,包括今日师傅给自己的三两左右的银子,还有七枚玉扳指。 黄安要处理的,正是七枚玉扳指。 这玉扳指来自异界,虽然不能给别人说,但在黄安心中代表的意义绝对不一样。 故而,黄安从中挑了两个看起来最顺眼的,尺寸也差不多的玉扳指,清洗之后,拿之前在珠宝店的盒子装起来,准备送给养父母。 剩下的五枚,全部出售。 黄安这两年也算对父亲很了解了,知道了他的一些人脉,故而在给父亲交代一声后,黄安吃着凉拌牛肉,一边静等刘叔的电话。 这刘叔黄安也熟悉,是父亲的好友,专门处理各种不好处理的贵重物品。 刘叔从小看着黄安长大,虽然是生意人,但为人也算厚道,嘴巴更是严实。 黄安和刘叔寒暄几句,便进入了正题。 有了黄安父亲的电话,刘叔也不问来历,二人约定今晚在场子食堂吃一顿,顺便看看玉扳指,便干脆利落地结束了对话。 距离交易还有三个多小时,黄安也不耽搁,走到屋外的太师椅上躺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继续加深五脏呼吸法的熟练度。 后日,他就能正式步入武道了。 黄安性格沉稳,自然是趁着这点时间,继续努力熟悉五脏呼吸法。 晚上的交易很顺利,刘叔再看完玉扳指后,给了一个黄安也想不到的价格,40万整。 说实话,黄安按照自己在专柜看得价格,也估摸出一个价格,只不过只有二十五万左右。 看来这东西还是要内行啊,而且价格上下浮动太大了,不是专业人士绝对把握不住。 黄安暗暗庆幸自己没不懂装懂,依靠自己处理,他也不啰嗦,也不和刘叔讲价,叔侄两直接成交。 而且是现金成交! 两个黑心商人相视一笑,直接省去了一大笔税费。 黄安也没有主动提起开发票之类的,自从病情缓解,甚至治愈看到希望后,黄安就意识到,自己以后有的是机会为国家做贡献。 现在这税银对自己可是有大用,算是欠款吧。 刘叔生意很忙,和黄安交代几句后,就提着包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