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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泾郊遇险易子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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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秉烛夜谈,忽然听见,四更天里不远处偶有两声马嘶。  “兄长别说了,抓紧走。”

周公瑾一边收拾行囊一边说道。  白展堂知道虽然周公瑾平常言辞狠厉了些,但总归不会害自己,周瑜高瞻远瞩,自然说的都不无道理。  “本来看祖郎大军毫无纪律章法,没想到,少了两人的队伍竟然也这么快就有所察觉。”

白展堂皱眉道。  方才只是贼山越的尸首扔在了后山并未多做处理,若是此时祖郎大军回看,总能在遍地的血迹中找到蛛丝马迹,嗅到危险的气息。  白展堂当盗圣的时候,还有偷了什么物件要将东西放回原位的严谨性,可是这人和东西不同,尸首能送回去,魂儿总归是没了的。  要真送回去也不太行。  白展堂摇头轻笑,回头发现周公瑾正瞪大了眼睛的看着自己,“兄长,我要在玩笑此刻要是被祖郎大军追上,就凭你我二人之力,如何能护得住,孙家宗室到时候要是想逃可就难如升天了。”

白展堂连忙跑去叫孙邻母子,去厢房叫人的时候,不忘对跛脚汉子的窗前嘱托上一句,叫这对命徒多舛的农家夫妇快些跑路。  没想到祖郎大军中回来查看的山越们也不是吃素的,仅仅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院外叩门。  “开门开门。”

农家夫妇坐在房间中不敢出来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帮贼人砍了头去。  白展堂往房间的方向看了看,只得双手插在袖口里,佝偻着背佯装成农家汉子前去开门。  “哟,几位爷,这更深露重的什么事儿啊?”

白展堂憨笑的时候,甚至挤出了两道褶子。  将农家小院的房门只掀开了一道小缝,铺门缝里望去,这帮人约有十人左右,个个身材魁梧,向来是祖郎发现了身后缺了两人,命人查探而去。  附近的农户又不多,排查到这里自然不需要太多时间。  手中抓着两枚石子,白展堂略微低头的看着众人。  “我们在这附近死了两个兄弟,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人经过?”

带头的小山越上前问道。  老白连连摇头,“不知道啊,刚才只是听见门外响起一阵马蹄声,惹得小儿哭闹,我们还在屋里睡着呢。”

本想着随意扯上两句谎也就脱身了,哪知道几个山越低声嘀咕着似乎在商量什么,白展堂凑上前去本想听听当地的黑话,却被山越赶了回去。  “开门让我们进去看看。”

此时是对方人多,虽然武力未必多高强,但老白若选择此刻动手,则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山越们一脚踢开,房门直接闯了进去。  厢房中的堂嫂早已穿戴整齐,抱着小孙安迎门而立,而住在堂屋里的农家夫妇,却只是坐在屋里瑟瑟发抖,跛脚汉子扯过将棉被盖过脖颈,生怕那些山越看见自己脖子上的淤青,察觉出蛛丝马迹。  只有揉着眼睛的小虎却生生地蜷缩在小屋的角落里,看着那些山越肆意地搜刮着房间内的东西。  “这是什么?”

山越从床头拿起被小虎时常拿在手中已经包浆的小木马。  小虎被吓得早就没了魂,安静的躲在一旁,看起来像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山越随手就要将小木马揣到怀里,小虎急的眼睛滴溜溜直转,鼓足了勇气正要开口,却被山越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山越的手脚何其麻利,直接将小木马揣到了怀中,这时一只小手却又将小木马夺了回来。  “那是他的。”

小孙邻从屋外赶来,拿着小木马,挡在了山越面前。  小虎的眼中露出微光,却始终不肯吭气。  孙邻将小木马还给了小虎。  山越自然有一身匪气,瞪圆了眼睛看一下小孙邻。  可是小孙邻也不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自幼跟着父亲孙贲一起长大。  身上不说有一腔将气,起码也有一身虎胆。  面对凶神恶煞的矮胖山越,丝毫没有半点退缩,迎着对方的目光,向前昂首挺胸的看去。  山越也意识到,这的确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孩。  这个抢娃娃东西的山越本就是祖郎老巢里势微的一个,平日里在庄子唬不住人也就罢了,没想到今天连个孩子也吓不住了。  矮胖山越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对着小孙邻又是一番恐吓,没想到孙邻仍旧丝毫不惧。  人小鬼大的孙邻别看个头不高,但气势却足,让矮胖山越一时间也没了半点能震慑住他的威压,顿时手持板斧就要劈下,却被屋外一人当场喊住。  “山老爷给条活路!”

跛脚汉子看见小孙邻要被欺负,连忙从堂屋跑出来阻拦道。  看着小老儿的样子,这贼山匪才有了一点儿阳眉吐气的感觉,一连从农家扯走了几根白萝卜这才肯罢休。  这十个山越在农户家搜刮了半天连吃带拿,除了周公瑾一身英气,难掩神采之外,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走吧走吧,都是老实人家,哪里会坑杀咱们兄弟呢。”

这个山越搂着怀里的东西,朝着院外走去。  一个年长些的山越,却时不时的回望。  “小兄弟,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

白展堂缩着双手,装作一副老实庄稼汉的样子,连忙陪笑道,“都是乡里乡亲的,走在路上难免有个照面,这有什么稀奇的。”

“也是。”

看着十个山越上马转身离开,屋中众人这才长吁一口气。  “收拾东西抓紧跑。”

白展堂和周公瑾收拾的时候手脚麻利,那对农妇却犯了难,抹着眼角却不敢有半点犹豫,将家中有用的物件都聚拢起来,连忙打包成一个行李,又舍不得院中青菜,一连拔了一筐这才肯罢休。  “我们去吴县。”

周公瑾看着一对农家夫妇带上一个十岁孩子,实在是觉得可怜,终究开始松口道,“若你们不嫌弃,在马车里挤一挤也是能坐下的,跟着我们可以去吴郡,等出了吴郡你们再前去交州,也算是为你们尽一份心了。”

本来还心中一片茫然的跛脚汉子如今就像是见了一樽菩萨一般。  原本他还只道这屋中居住的是贵客,没想到,是救他们一家于水火的贵人。  跛脚汉子带着自家内人连忙磕头称谢,周公瑾也连忙摆手搀扶。  周公瑾一直很清楚,很多事情有些做得,有些做不得,可在这得与不得之间的界限却不甚明了,如今自己的兄长已经帮了人一把,在不妨碍逃亡大事的前提下,能帮上一把也无伤大雅。  有周公瑾松口,白展堂也搭把手将跛脚汉子扶到了车板上。  两家妇孺都待在车厢里,三个身份天壤之别的汉子都挤在车帘外的车板上。  白展堂的胳膊只能堪堪活动在半壁的范围,开口问道,“公瑾,要不咱们待会儿路过泾县的时候,再买上一辆马车吧。”

周公瑾点点头,“这样也好,我在想,如果今天是你想要抓住孙家家眷一家,你应该怎么下手?”

“如果是我,想要捉拿一家奔逃的妇孺,应该按人头计数,知道一家有三个孩子,两个稍大些,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儿,我首先就会按这个查。”

白展堂沉思片刻,终于开口道。  “是了。”

周公瑾点点头,“不论男丁,只论妇孺个数,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母亲都不会放心丢下孩子不管。”

“公瑾这是什么意思?”

白展堂追问道。  “我猜袁胤现在一定是羞愤难当,在四处追查孙氏宗亲的下落,有从叔父在大道上布下的一招偷梁换柱的险棋估计现在正在帮咱们吸引着袁胤的目光,不然祖郎也不会突然带领众多部下前往寿春方向。”

周公瑾也不再打哑谜,直接开口道,“所以啊,兄长,我有一计,我想咱们先分开乘坐车马,一个跟着农家夫妇,带上小孙邻和孙家二娘,另一个带着孙将军夫人和孩子再带上小虎。”

“为什么非要换孩子?”

白展堂追问道。  周公瑾此刻却并不多说,只是开口道,“男女有别,孙家二娘马上也是九岁的年纪,不得与男子同席。”

周公瑾不愿意多说,白展堂自然不会多问,可他总觉得周公瑾的思虑不会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跛脚的汉子此刻再没了主心骨,只看着相互商议的周公瑾与白展堂,“二位贵人,还不知道你们是哪里高就的?”

白展堂并不愿意在跛脚汉子面前自曝身份,只是含糊道,“哦,我呀,是给江左程老将军家打更的更夫,这位是程老将军家的公子伴读,也就是个书童,就是办了些差事回江东复命罢了,咱都是给人家干活儿的。”

周公瑾听着白展堂满嘴胡诌没一句实话,只是暗自撇嘴,碍于眼下安全着想,也并不拆穿。  ……  “我总觉得那人在什么地方见过。”

年纪稍长些的山越捏着下巴,将眉头皱得深起。  “老胡,你就是爱胡思乱想。”

身旁小山越拍着老胡的肩膀摇头。  这老胡在祖郎手下待得时间久了些,辈分儿却并不见长,一把年纪仍旧是跑腿的小喽啰,一跟别的山越打仗,这家伙就跑得飞快,真要遇到什么躲不过的祸事,也只会躺在死人堆儿里躺尸,生怕一个不慎丢了一条小命。  不过祖郎手下能活命的老人儿,除了那些悍不畏死的精兵猛将,也只剩下他一个了。  庄子里的小山越对老胡并不尊重,可老胡人看得开,活得也是一团和气,跟旁人说话没架子,在庄子中若说谁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是解决不了,可生了一张巧嘴,总能让被绑来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黄花闺女乖乖替别的汉子暖被窝。  逼良为娼倒谈不上,劝人惜命他倒是一个好说客。  小山越们平日里说话总跟老胡没大没小的,老胡并不在意,可是现在,老胡真有点急了。  “不是,我真的见过那个开门的。”

老胡揉着脑袋,恨不能将发髻揉乱。  这可吓到了一旁的九个小山越,“老胡你别着急啊,咱有啥事慢慢想。”

“方才那个开门的山汉不也说了吗?兴许你在市集上见过。”

老胡摇头,“不对,农家要早起赶集卖菜,我则每天夜里贪杯,你见过那个贫苦农家出入酒楼的吗?”

老胡坐在马背上颠着,越想越觉得熟悉,忽然他脑海中蹦出来一张脸。  那张脸和方才开门的农户几乎一般无二,只是那张脸上充满了杀意,被打乱发髻后的发丝随风挥舞,血水浸湿了大片头发,仍旧难掩那双鹰眼一样犀利的目光。  “他……他是孙策!”

老胡骤然高声惊呼道,“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方才那人是孙策!!”

九个小山越先是一番震惊神色,而后一个人站出来摇头道,“不可能,大帅这次领兵攻打的就是孙策,那飞鸽传书可是从袁胤手中发出来的,千真万确啊。”

“就是,老胡你别发癫了,大帅这次去,是带着一千个兄弟去抓四个在逃的孙家妇孺,刚咱也都看见了,那屋里是四个孩子,两个妇人,三个男丁中还有个跛脚的,哪里像是大帅要抓的人啊。”

这小山越说完话,也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方才说什么?”

另一个小山越也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道,“两个月前,我曾经过来这边捞捞油水,当时那户小院里只有一对农户夫妻和一个男孩。”

“也就是说……”  众山越恍然大悟道。  老胡率先开口,“也就是说,那屋中前去投宿的,有两个青壮男子,四个妇孺,还有其中一个是孙策,你们说,如果袁胤那边由于某种机缘巧合,只是在大道上中了别人的障眼法,真正的孙家宗亲妇孺四人会出现在哪?”

“这不可能!”

还有一个中年山越连连摇头,“他孙策可是咱们大帅的手下败将,他怎么可能一点不怕?”

老胡捋着胡子说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众多小山越闻言,虽然不甚明了,但也总觉得有几分道理。  毕竟,能从死人堆里逃一条命混到现在的,也绝对不是个无能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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