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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情深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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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涂宁月面容灰暗下来,嘴角的苦涩像静水里荡起的涟漪,让人再难心安,美丽的脸上笼罩了一层云雾,一张小嘴微微地张开,听到“贫僧法号寂空”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就已经了阁了许多泪,未曾坠下。“你借吴宅府邸,残害多人,不将你伏诛,寂空有违佛名。”

寂空对涂宁月的凄凉神态毫无在意,他显得格外沉静,丝纹不动地伫在原地,冷眼注视着伤神的涂宁月。季长清与墨小安站在一旁,吴春三仍旧是瘫在地上,双目无神,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像一块被障壁包裹住的鹅卵石,渺小并且可怜。涂宁月没有作答,依旧是一脸黯然神伤,寂空的那句话对她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创伤,现在的她如同一颗无根之萍,只能任风吹拂,任凭这被语言包裹着的利刃刺进心脏,虚实之间的疼痛不断切换,让涂宁月的身子颤抖起来,似是疼得微微弯下了身子。寂空的脑里,心里,铺填在那里的,似乎只是些空虚的佛法,没有半点悲哀往事的回思,好像这些往事都已升华散净,凝成了极纯粹,极细致的气体了,表面上包裹在那里的只有一尊高约五丈的金刚佛像。他丢失了他的一切,徒找了个佛像安慰自己。涂宁月与寂空间的往事,对寂空来说,早已失去了发酵,沸腾,喷发,爆裂的热力了,所以表面上流露着的只是沉静,淡漠,和春冰在水面似的绝对无波。封冠群已经死了,他被吃人的佛法镇压在了浮屠塔下,现在活着的是寂空,而不是封冠群,涂宁月或许已经懂了。“涂小姐实力强劲,怎会贪图一些凡人精血。”

季长清的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只是嘴唇依旧苍白无比,鬓间的黑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让人一时间忘记了少年胸口上还有个硕大的豁口。涂宁月怔在那儿,木然不动了,她头脑中一片模糊的迷乱云雾,隐隐浮现和闪动各种矛盾的意念和情绪,她不明白季长清为什么会帮她说话。寂空的扭过头看向季长清,似笑非笑,一声不响,只用一双眼睛看着季长清,不知怎的,季长清竟觉得寂空的目光深邃的让人心颤,让他不禁联想到过去年月里那些肆意玩弄生命的人的目光,寂空似乎在等季长清说话,而季长清却再无下话,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了。“吴宅库房内还有一具妖邪,我想,至少需要把事情解决了,才能下定论,难道说佛门中人皆是不分青红皂白,仅凭个人意志做事情的吗?”

闻言,瘫坐在地上的吴春三猛然惊醒,涣散的双眼瞬间恢复了焦距,黑压压的气氛如一口大钟压得吴春三喘不过气来,他双手的十根指头紧密交叉地握在一起,使自己镇定下来,但脑子里却又种种念头和幻景在翻腾起伏,吴春三顷刻间化身为了佛门的忠贞信徒,内心里,他不断的对那座宏伟无比的金身佛叩首,祈祷。佛对于那些黄昏下的真正信徒会感到厌恶,却决不会厌恶那些卑微的流水信徒。寂空对于季长清所讲之话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的确,不能仅凭主观臆断。”

涂宁月的脸不断地在变化,时时射出光芒,几乎是在同一个时候表现出嘲讽,沉思,甚至是热情。各种不同的感情像刮风的晴天里的云彩那样,又轻又快的在她眼里,唇际不断地掠过。她想不明白季长清为什么会帮她说话。旁边的墨小安或许是听到了什么不高兴的话,她的嘴便闭严了,口辅越朝里面凹进去,两颊上的酒窝儿露了出来,眉头微微向上蹙起,把眉心留出一些好看的皱纹,眼睛瞪着,好像带了酒的一般,两只又白又细的手紧紧地攥紧了归影,风神是那样妩媚动人。季长清看着旁边有些不满的墨小安,轻轻地笑了笑,墨小安丝毫不领情,她的眼里发出强烈的光,透过湿润的空气刺在季长清的脸上,刺得季长清的脸发痛。吴春三内心构筑的神佛似乎并没有起到该起的作用,黄昏的真诚信徒大抵是比不上平常的流水信徒的。寂空把自己右手腕上的舍利子拿了下来,将其套在了涂宁月的手上,舍利子上蕴含着的强大的法力,以及数个佛法驱动小法阵将涂宁月一身妖力困在体内,使不得分豪,只是手腕上传来的刺痛感让涂宁月有些不适。季长清看着吴春三,一双眼睛在近黄昏的天色里放射光芒,嘴唇上挂着微笑,脸上没有一点阴影,这微笑凝结着清冷的自信,好像是雪天里的篝火,天与海的尽头的白帆,月光下的一株枣树,给了吴春三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吴春三明白了,他对佛的真诚叩首,神佛没有收到,他的脸色不断变化着,惊恐,慌乱,畏惧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了一张僵硬的脸,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自顾自的朝库房走去。季长清笑笑,跟在吴春三后面,墨小安与季长清差了一步的距离,她时刻记得要保护好季长清的这一先行任务,她得确保表面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吴春三即使暴起杀人,也能瞬间将吴春三制服。寂空扭头看了看涂宁月,示意她跟在后面,涂宁月干瘪瘪的嘴唇开合了一下,最后只低头嗯了一声,寂空点了点头,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跟在季长清身后。几人在庭院里慢步走着,心思各异。这时候,夕阳磕山了,那车轱辘大的红灿灿的光轮,低悬在远处的青山巅上,把本青装素裹的群山映得一片通红。离太阳不远的几片紫色和淡墨色的云被日光烘托起来,成了特别触目的颜色,还镶上了一道宽的金边,山和水,天空和大地,都和谐地浸浴在这通红的光彩之中,透露出一派粗犷的,野性十足的骄矜。天空的伟岸自然,让万物失去了自己的形状,所有的东西最初溶成灰色的一片,随后又溶成黑色的一片,为地上的人儿添了一些安心。吱哑。库房的门被吴春三推开了,迎面而来的依旧是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栀子花的单纯,从来不会用任何东西加以装饰,永远都是那么朴素。一身洁白的纱衣,是神的恩赐,披着这一身素衣,散发的那幽幽的香。季长清胸前的伤口有着浓烈的血腥气味,与栀子花的幽香交织在在一起涌进季长清的鼻子里,本应纯洁的栀子花,现在却像是被血秽玷染了一般的呛鼻。吴春三呆呆的站在旁边,眼中闪过一抹纠结之色,最终还是摇摇晃晃的朝库房深处走去,他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仿佛忘了自己,而傻傻乎乎的看着前方,听着一切他听不到的声响。邪念都是在绝境处得到名为疯狂的养分的滋润而成长的。吴春三想到了涂宁月,季长清,愤怒和忌恨在咬他的心,阴毒从眼中闪过一次又一次。这些人都该死!吴春三的身躯有些激烈的颤动起来,季长清抿了抿嘴没说话,只是好笑的看着吴春三,他走了邪道,乱了规矩,自然要除掉他的。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反而被嫉火迷了心智,迁怒于季长清等人,实在可笑。若吴夫人彻底化作了妖邪,恐怕不用季长清说话,寂空便会当场将妖邪诛杀。吴春三当初走上这一条路的时候,或许也有想过自己的收场方式。吱哑。库房深处的铁门被吴春三推开了,迎面而来的还是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只不过,这次的味道愈发浓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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