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叶老太太瞬间脸色就不好看了,她的底线就是必须控制住整个叶家大房的经济掌控权,心里才心安。叶杏是帮她敲打了新妇周采,但若是以牺牲自己的权威为基础,她打死都不乐意。叶老太太眼神暗暗地看着叶杏,色厉内荏地说:“这布是哪里来的?”
叶杏又气又怒,没想到惹火烧身,现在自己布都要被老太太收走,她心里哪里甘愿。可惜,叶老太太可不是会问她意见的人,直接就喊了叶杏的娘,也就是叶家老大的媳妇儿过来,“王氏,还不快过来把布给我!”
叶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意外的好,连拐杖都没杵一个。王氏瞪了自己闺女叶杏一眼,也对闹出这事的叶柏不满。“娘,这布是我用嫁妆给杏子买来做嫁衣的,你也知道,她到了要嫁人的年纪。”
王氏讨好地说。叶杏见自己母亲帮自己了,松了一口气,忙说:“是啊奶奶,我嫁得好,不也是为了你好吗?我嫁出去可不花银子,而是赚银子。”
“杏子的意思是?不需要给你准备嫁妆了?”
李氏背着猪草从门外进来,正好赶上,还有些气喘吁吁的,旁边跟着年纪较小的小闺女叶春。“娘,我觉得杏子挺有觉悟的,不说我们不知道这个布到底是不是大嫂嫁妆买的,就说这布一看就不便宜,哪来当嫁妆够合适的了,以前嫁出门的闺女,也没有杏子这么讲究的,可见她也是体贴,节省下的银子,也足够给娘你买两身好看的衣裳,免得被别人比下去。”
李氏心里有气。她也有大闺女,可当时嫁出门时,老太太不仅扣着聘礼,还真没给嫁妆,后来大哥、三哥的闺女嫁出去,也没有给嫁妆,她心里这才好受点。之前忍着叶杏,也是因为她有许多坏习惯,比如偷听啊,亦或者抢小孩子的甜嘴之类的,这些都没有触及到李氏的底线。现在对方想踩着自家这房上位,还污蔑长子柏哥儿,惹得他发了这么大一场火,她就做得太过了,要知道她儿子性格一向很温和,从来不会跟人发火。更别说打堂妹,还把堂妹的衣服拿出来扔地上的事了。当然,她更不满的是老太太借此机会想打压二房,她就更不乐意接受了。“娘,二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
叶杏直接哭起来,要她就带着一件衣服嫁人,她就不能忍,大不了闹得大家日子都不好过。“那杏子的意思是什么?想要我们家给你出大价钱当嫁妆吗?这岂不是赔钱货?再说了,你之前说得对,大家都不应该藏私,为此你还抢你二嫂的东西,现在就不承认了?”
“反正我不,凭啥不给我嫁妆,不给我嫁妆也好意思说出门,看看人家二叔家,叶荞平时零花钱都比我多,她还有钱买地!”
这话可谓是戳破了叶家大房表面和谐的那层布,直接气得叶老太太拧起扫帚就朝她打去。周采放在心里,看着这一幕,眼睛闪了闪,意识到,整个叶家想要分家,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指不定突破点就在叶杏身上!其实也是叶家大房都四世同堂了,还没分家就不合适的缘故。谁叫叶老太太长寿呢,俗话说高堂在不分家,所以叶老太太不乐意分,其他子孙提出来就是不孝,在大越不孝是会人吐口水的。当然,有些人也会隐姓埋名离开,并不是谁都是孝子。叶家大房就这么闹了起来。—叶荞可不知道叶家大房的闹剧,其实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因为她本来就是不想让叶老太太有精力来找他家麻烦。自己内讧闹起来,岂不是更好。一大早。叶荞就把做好的香皂以及亮肤乳,放到骡车上,叶老爹不去镇上,他要在家里放养叶荞买的那些牛羊。现在牧草刚长起来,也不能任由这么多牛羊自己吃,要先循序渐进,所以叶老爹要留着放牛放羊。叶荞就叫上来叶大伯母和叶大嫂,以及叶晴。叶大伯母坐在前面赶车。叶荞身上穿得厚厚的,还戴着帽子,手套。一路往镇上走。骡车走得不快,好在耐力足,只带几个人还是带得起的。骡车上装了棚子,所以不怕冷风吹进来冷。“小荞,东西真能卖出去吗?我一会儿能帮你什么?”
叶晴有些紧张。叶荞见她提心吊胆的,有些好笑:“放心吧,你们什么都不用做,跟着我一去就行,晴姐,你只需要说自己用了亮肤乳后,身上舒不舒服,光不光洁就行。”
“当然舒服,很好用。”
这下不止叶晴点头,就连叶大嫂也跟着点头。叶大嫂还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低声道:“小荞,东西很好,我……我今年身上都看不见白皮了,而且用了你给的香皂洗脸,脸都没有皴。”
“是呢,你大伯母我手都没裂缝了。”
叶大伯母也说。叶荞听到她这么说,想着每年冬天因为寒冷也在干活儿的叶大伯母其实最爱开冰口,就是脚后跟跟手上裂开一道道裂口,好不了,又痛。“大伯母,香皂和身体乳治不了冰口的问题,等我试试看弄点药膏。”
“已经很不错了,你有这个心意就行,药膏需要花药材,别弄那些。”
叶大伯母不舍得,不过还是高兴叶荞的关心。叶荞说:“大伯母,我不止做了给你用,如果效果好的话,我们还可以卖给其他人,到时候也能赚银子呢。”
一听能赚银子,叶大伯母就不排斥了。“不会耗费很多银两?你这次买牛羊可耗费了不少银子。”
没错,买牛羊的事,根本瞒不住叶大伯和叶大伯母,毕竟他们还记得,老二家要买地,哪里能把银子都花来买牲畜,还这么多,要是养死一头,只怕得哭死。这可比养猪那些还要费钱。叶荞笑嘻嘻地道:“大伯母,这不是正要去卖亮肤乳和香皂么,你放心,保证卖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