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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绝奏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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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原道美奈跟在少年的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在夕阳落暮的光影下一步步走下楼梯,脑海中回想着刚才关于他的对自己说的话。  「有些事情,没有走到那一步,怎么会失败呢?」  「相信我……」  江原道美奈手指不禁攥起,她默默地跟在白鸟简述的身后,之前心中的阴霾也不禁消散了一些。  她本就不是一个很正能量的人,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她更偏向于令人绝望的一面。  她很喜欢英雄,喜欢蜘蛛侠……喜欢那些无所不能,能够给自己生命中带来光亮的那些人。  是喜欢这些没错。  可这不意味着她本来就是一个很积极向上的人,她心中阳光所占的面积认真说起来并没有心中的阴暗面要大……  如果要是深究为什么自己会喜欢那些无所不能,充满光和热的英雄的话……  那或许就是因为「自私」吧。  她是有私心的,因为性格内向,所以交不到什么朋友,即使是因为好看,也有很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内心很想做到的事情,当自己亲身面对又会退缩,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讨厌没有办法。  她只能期望有一个人,能够成为自己的英雄,就像蜘蛛侠拯救世界那样,闯进她的世界中,来拯救她。  因为无力解决那些令自己感觉到绝望,难以处理的事情,所以她希望自己的世界出现白鸟简述。  她的运气一向不错,上天真的让她遇见了白鸟简述。  从这学期第一眼看到他开始,就已经被他深深地迷住了。  是一见钟情没错,但是更像是月光下蜘蛛结的网将她捆绑住。  她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别聪明的人,可也明白等值交换这样的说法,愿意将自己的全身心都投入到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上,包括身体、感情、物质上的一切……  只是感情不像现实中商品交换那样直接,更多的还是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  简述君,对自己,究竟喜不喜欢呢?  江原道美奈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来刚才脑海中闪现的一幕,自己亲吻上去他也没有什么特别抗拒的表现……  反而只字未提,是因为在乎自己的想法吗?  而且还对自己说了那么多鼓励的话……  回想着这些,美奈粉色的眸子重新变得水润了起来,映上了几分迷离的神色,手指缓缓抬起,纤细的食指触碰着唇瓣,嘴角不禁上扬……  至于吹奏部究竟能不能从京都府拿到参加关西大赛的资格,她不关心,能不能拿到全国大赛的冠军,也无所谓,能让她高兴的,是白鸟简述在她面前破除灰暗的模样,是他把一切从不可能变成可能的魅力。  这样的魅力让她痴迷,从第一眼的时候她就已经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脑海中的思绪有些混乱,恍惚间江原道美奈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着什么。  然而,下一刻她的头便撞在了白鸟简述的后背。  ‘嘭~’  没有很大的声响,只是额头碰触衣服发出的轻微空气声音。  回过神,紧接着乐器的演奏声钻进耳中,美奈抬起头,看向白鸟简述,唇瓣微启口中有些疑问地呢喃着:  “简述君……”  吹奏部主活动教室的门没有关,今天刚好是集体练习吹奏的一次,白鸟简述站在门口目光看向里面  土井瑞惠站在讲台上,她手指扶着眼镜框,绿宝石般的眸子凝视着台下的众人,一束黑色的刘海从她双眼之间穿过,气势很足,从她的身上白鸟简述多少能够看得出教导主任的影子。  这点只是看台下吹奏部众人的反应就知道了,不说所有人都放下乐器像个小学生一样乖巧地看着她发言,至少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话。  其实想想看,这样的情况也算是正常的,管教这方面,严厉在大多数时候都能够用的上,大部分人都还是有惰性的,如果一味宽松式地管理,想必大部分人也只会和成功相行渐远吧?  “大家准备一下,先……”  仿佛是心有所感一般,土井瑞惠看向门口的方向,当看到了白鸟简述的身形,她绿宝石般的眸子怔了一下。  这样不自然的反应自然让众人发现了不对劲,先是玉景步美转过头,紧接着是永井香织,到最后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门口的那道身影上。  一些原本低下头看谱子的人,也都被身旁的同伴拍了拍胳膊,看向了白鸟简述。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原本还有乐器响起试音的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  沉默的氛围穿梭在众人的身边,看向白鸟简述的所有目光中都充斥着不同的情感。  ‘叩叩……斯密马森,打扰一下。’  白鸟简述抬起手,食指弯曲碰撞门扉发出清脆的响声,对着土井瑞惠招了招手。  经过了最初的惊讶,土井瑞惠的心情已经平缓了下来,她脸上僵硬的表情重新缓和了下来,转过头对着站在一旁的玉景步美点了点头:  “就先交给你了。”

“呃……”  玉景步美还来不及反应,土井瑞惠便迈着步子走下了讲台,她只能走上台前,安排着刚才瑞惠还没有说完的话:  “大家先试一下音,一会儿的时候再集体练习一下……”  两个人的身形消失在门口,江原道美奈走到了自己平时训练时的位置。  教室短暂地安静了几秒,随后便如同将开未开的水一般沸腾起来,一场关于白鸟简述的讨论在教室里翻涌了起来。  “请大家声音小一些,安静一点……”  玉景步美看着眼前的一幕,口中无力地劝说着,手指穿过金黄的发丝,她有些无可奈何。  “美奈,我看到了你刚才是和那个人一起进来的吧?”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干什么?是准备继续指导我们吗?”

“只有他一个人吗?怎么没有见到凉月?”

“天……可别提她了,只是想想她的名字,我就感觉到有些窒息……”  “……”  这样嘈杂的声音在江原道美奈耳边响起,她抱着从手提箱中拿出的金色的小号,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弱弱地开口道:  “不知道……恰好遇见了,简述君……”  “简述君?”

早坂由梨眨了眨眼睛,手指抓了抓如猫咪般蓬松的头发,眼神中有些疑惑又好像发现了什么:  “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呃……简述君,是副部长desu……人类调查管理社。”

垂下了眸子,江原道美奈的眼睛盯着自己面前的乐谱,没有看向她的眼睛。  “Soga……”  旁边的人对此点了点头,按照美奈这样说的话,自然是说的通。  早坂由梨抬起了头,看向天花板,白鸟简述回学校的消息大家其实自然早就是知道了,之前关于他的讨论虽然没有在明面上,但是大家私下里可没少讨论。  不只是他,还有那个女人,江雪凉月。  有在讨论他们俩会不会回来帮忙,有猜测估计不会回来了,因为毕竟都已经报送京大了。  也有希望他们不会来帮忙的,因为觉得他们既然不是吹奏部的人,帮忙什么的,就算最终得奖了,说起来好像也是借助外力一样的,听起来并不好听。  更何况,除了最开始的那几天严格的训练以及指挥,他们也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特别的指导方式。  「说不定只是花架子呢?」  这样的想法还是存在于一部分人心中。  活动教室里讨论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大概只有五六分钟的时间。  然而,教室里重新变得安静下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失去了讨论的兴趣,也不是因为已经得出了某个共识类的结论,而是因为土井瑞惠两个人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了教室里。  看着眼前教室里戛然而止的一幕,土井瑞惠没有说什么,其实和大家一样,她尽管之前也知道了白鸟简述已经回学校的事情,但是两个人之间也没有过交流。  至于关于社团的事情她本来想着这个周,或者下个周的时间,去找他聊一下。  没有想到今天训练的时候,他竟然直接出现在了活动教室里。  这样的情况着实已经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所以有所惊讶也是正常的。  她站在讲台上,微微吸了一口气,睁开绿宝石般的眸子开口道:  “刚才和白鸟指导交流了一下,他会参与并一同负责接下俩关于赛事项目的活动。”

紧接着她让出身位,把中心的位置留给了白鸟简述。  白鸟简述站在讲台上,台下已经出现了不小的讨论声,并不算大,只是有些细碎而已。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众人,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不好意思,最近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在学校里一直和大家一起训练,接下来的比赛希望和大家全力以赴,谢谢。”

教室里的众人愣了一秒,随后响起了稀里哗啦的掌声。  掌声并不大,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够听出敷衍。  白鸟简述也没有在意,准备走下台,想着听一下今天合奏的结果。  结果下一刻,一直手臂在人群中高高举起,很显眼。  上冈真那。  白鸟简述记得这个人,当时自己和凉月第一次进入吹奏部的时候,她就曾像这样举手。  说起来,这样的画面倒是有些似曾相识。  白鸟简述停住身形,对着她开口道:  “请说。”

“我没有什么反对的想法。”

几个月的时间,迎来了新的一年,眼前的少女仿佛已经褪去了之前那份急躁一般,脸上的神情变得沉静下来,她抬起眸子看向白鸟简述开口道: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首先就是,这次回来只有白鸟同学一个人吗?我记得顾问的话,是有两个人才对的吧,江雪顾问以后不会来了吗?”

抛出这样的问题,众人的目光重新凝聚在白鸟简述的脸上,很显然大家都想要知道这个答案,白鸟简述确实是回来好多天了,可是一直不见江雪凉月的影子。  认真说起来的话,在之前,江雪凉月对吹奏部的帮助倒是比白鸟简述大得多。  挑选出了一批真正想要拿奖,有着一定天赋的吹奏部成员,并且整顿了训练的方式和时间……  当然,还有几次集体合奏时的音乐指导,只是这点对于上述的两点来说作用要小一些。  “会的。”

白鸟简述肯定的声音打断了台下的窃窃私语,他抿了抿嘴唇开口道:  “江雪顾问也会提供帮助的,她最近病的很重,要换另一种方式给大家提供帮助……”  「病得很重?」  「另一种方式?」  白鸟简述这样的回答好像在人群之中放了一个炸弹一般,各种纷杂的想法在大家的脑海中生成,不过碍于眼下的情形没有人出声讨论。  “谢谢。”

上冈真那点了点头,紧接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看向白鸟简述开口道: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白鸟顾问认为我们能够走多远呢?真的能有机会参加全国大赛吗?”

她用的是「有机会……吗?」这样的句式。  虽然听起来没有什么信心,但是只是想想就知道这样的想法才是吹奏部大部分人的预想。  相比之下,那些什么也不懂,一心想着认为自己可以有机会参加全国大赛,并且摘得金奖的新生,才显得可笑吧。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白鸟简述的身上,不只是台下,一旁的玉景步美、永井香织、土井瑞惠都看向了他,期望着他给出答案。  白鸟简述没有立刻给出答复,他垂下了眸子,眼睛看向桌前的乐谱。  乐谱有二三十张的样子,只是简单地翻了翻,白鸟简述就发现上面早就已经画满了批注,是不同的笔迹,应该是两三个人的样子。  几乎每一段上面都着重地用红笔画着圈,小字上面写着一些合奏时的一些问题,以及一些调整方案……  人名、节奏……  白鸟简述缓缓抬起头,眼睛看了一眼上冈真那,随后又看向台下的众人:  “我想,这个问题,或许并不应该问我,因为决定能不能取得全国大赛金奖的人,不是我,而是大家……”  他顿了顿,似乎是迎合着他,一股细微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  “如果非要我说的话,我想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记得最初的目标,我想应该是全国大赛的金奖吧?”

“金奖是很难的,需要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才行,需要的是「不亚于任何人的努力」。”

“所谓的「不亚于任何人的努力」,不是说「做到某种程度就行了」,而是没有终点,永无止境的努力,将目标一次接一次向前推进,就要进行持续的,无限度的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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