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星真子从入定中惊醒,大汗淋漓。 咸湿的眼神、银贱的笑意,鬼恨人憎的动作……四个穿着极少的大块……男子,光是回想起入定后遇到的场景,便令星真子从内心深处觉得比面对十万个杀人狂魔更加恐怖……更加可怕! 萦绕身旁的一些异样气息,犹如在他腋下嗦嗦,发出“强而有力、强而有力”之类感叹的回音。 “哈哈哈,不要给他停……” “呵呵呵……我要开动了……” …… 星真子毛骨悚然、暴跳如雷,全是这些气息搞的鬼! “我要轰散你们这些断袖,我轰散你们!”
狂暴的气息的涌动,霸者境强者的全力攻击,萦绕身旁的气息哀嚎、求饶: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也该念念我们所度过的快乐时光呀!”
“……啊!我度你老母!我轰死你们!”
爆炸的力道将异样的气息轰杀至渣,不留一丝一毫,在强而有力的破坏之下,星真子的居所翻天覆地,一片狼藉,暴虐的出手击破了防护法阵,余波冲击之下,房子四散漏风、房顶已被轰飞。 巨大的动静惊扰了附近之人。 闻讯而来的人看到,这一名斜月山的真传弟子站在破败的房间,大喘粗气,剧烈颤抖。 “……仙长,发生何事?”
星真子看着双手,感受体内暴躁、但是富有强悍的力量。 此时,他与之联系的痴星,照在他身上的星光亦是狂乱的,有力的,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星真子呆立片刻,不答不话,闪身遁走。 方才在入定之中,星真子差点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身边萦绕的气息,分明就是旁人的邪思凝聚,因他最近的名声,成为许多分桃断袖之人暗想的对象,如今愈发剧烈。 星真子甚至不敢想象,关于他的传闻,此时到了究竟何其可怖的地步! 不然,为何萦绕他的邪思如此剧烈? 这等邪思,竟到了自发凝聚,差点化炁的地步,竟化身四个分桃断袖的精壮大汉,趁他入定之时侵入他的神思,动摇他的心神! 牛真子!是那个牛真子传播留言,才会害他至此! 虽然大有收获,但星真子对丁牛的恶感不曾稍减,甚至更多。 但星真子仍旧是一码归一码,恩怨分明,此事,他原本便是清楚的,丁牛没有瞒着他。 星真子没有前往虞侯府,而是往心真子的居所而去。 不料扑了个空。 心真子不在。 星真子呆在原地。 夜深人静,漫漫长夜,正是休憩之时,此时,她不在自己的居所,应是在虞侯府…… 星真子内心一阵绞痛: 心师妹…… 然而,他并不怪心真子。 星真子想起几日前与心真子的一次长谈,心真子的选择,在别人看来十分蹊跷、离谱,但星真子知道,他这一位极有主见的师妹,是为大道故,值得尊重。 “星师兄,最近斜月山内外皆起乱像,乃是大乱将起的征兆,我等须得尽快提升实力,既是自保,亦是为师门贡献力量,更是佐证自身之道。”
“前日我等围攻物哀神君,正是如此,乃是借助易师兄的截天之道,截取人仙成道之机,化为己用,既是削弱敌人,亦是增强己身。”
“当日你身负重伤,不过已为我争取到时机,易师兄截天炁终是找到物哀神君破绽,截到物哀神君数道成道之机,一瞬间我们各有收获。”
“月心不知其他两位师兄看到了什么,月心只能告诉师兄,我看到了一条人人平等之道,乃是蓝梦之道。”
“我之平等炁,核心便是人与人平等,故此,二人便能胜一人、三人能胜两人……人多便能胜人少。我在寒老郡看到牛真子的鬼神众、道兵院处的道兵,便是看到这般迹象,隐隐与月心理念相合,引动众人之力,人多胜人少……月心的大道,在牛真子处便有一段。”
“月心与牛真子之事,不求师兄理解,但亦希望师兄不要怪罪牛真子,要怪,便怪月心的自私,为了大道辜负了师兄的心意……且轻信了牛真子,害得师兄名誉扫地。”
“一切都是月心之错。”
…… 星真子无比愤恨,但是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怎么会怪她,怎舍得怪她? 任何为大道而愿意做出巨大牺牲之人都值得敬佩,况且心师妹的人人平等之道如果能成,便能开辟一片盛世。 她虽委身牛真子,但她纯洁无瑕! 星真子虽内心万般不赞同,但亦知道心师妹极有见解和想法,他赞不赞同,都无济于事…… 只能默默地祝福她。 牛真子啊牛真子,你若敢辜负心师妹,我必不饶你!并且接回心师妹,加倍呵护! 星真子呆立良久,还是忍不住悄悄遁往虞侯府外的暗处。 他几乎忍不住要冲进去,揪出丁牛痛下杀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自己怎么破坏心师妹的大道呢! 星真子看向虞侯府方向,渐渐挺立腰杆: 心师妹,当时我虽身受重伤,但也看到了一些机缘。 越变态、越痛苦、越悲催……便越能激发强大的力量,打破命运! 父亲,人人都说我的一生都被你算尽,安排尽,故此什么都还行,但永远不是顶尖。 即便真是如此,我也不信命! 我不要再做还行的星真子,我要做独步天才的星真子。 心师妹,祝福你。 牛真子,祝福你,你这个该死的鱼头人! 他站在高墙之下,默然取出一支竹笛,强定心神闭目吹响,男儿行事当有始有终,就算已无琴声伴合,他仍要续完那曲凤求凰…… 越变态、越痛苦、越悲催…… 一曲吹毕,星真子飘然远去。 虞侯府内,丁牛正襟危坐,听完一曲,开门送客: “心师姐,不去送送星师兄么?”
心真子表情淡淡:“星师兄此去另有机缘,我留他反而不好……今晚你不留我么?”
“不了,今夜没有心情。”
“也好。”
心真子并不停留,起身告辞: “道兵之事……” “再议。”
等心真子离开,丁牛叫上雪山童子,飞速前往金溪镇。 此时,有一位来自北方的大豪客听说丁牛这里出售山河地理丸,十分感兴趣,不远万里亲自来寒老郡求取。 许多散修、游方练气士依靠在人间各处走动,捡漏一些天材地宝以助修行之用,便会化名游方的道士、术士在人间行走,寻机,一般不与人间朝廷打交道, 此人也是一名散修练气士,不过不是走的被吃童子路子,而是拿文牒、有来处,通过官方渠道来到寒老郡考察、采买,在镇守府登记造册,是正经的的商贾之流。 倒是稀奇。 八王孙发来飞符,言明此人手上有了不得的宝贝,故此半夜也是来找丁牛过去商量,一刻都不想耽搁。 丁牛与雪山童子抵达金溪镇镇守府,看到这个北方豪客,第一时间便有一种感觉,与此人非是第一次见面。 而再仔细看,与这人的确素昧平生。 丁牛相信自己的感觉,不知此人是否施展了特殊的隐秘之法,有易容、改貌、换气之功效。 丁牛顿时留了心。 “王孙,这位是?”
八王孙笑呵呵道:“这位便是卖山河地理丸的,乃是我们斜月山真传,亦是我的至交好友。”
丁牛看着北方豪客,客气道:“在下便是牛真子,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啊!牛真子,久仰大名!”
北方豪客笑道:“在下姓老,单名也是一个牛字,与你倒是有些缘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