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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诚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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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苗子和大伙儿讲爬上床这段时,赵钢和李浩宁是一同上前比划的,俩人那活灵活现的表演,再加上生动有趣的对话,逗得众人乐开了怀。  “刚才看这孩子特别有表演才能,现在看是从爸爸那儿来的,这基因遗传啊。”

有人这样打着哈哈。  “哦哦,其实我只是名义爸爸,”赵钢解释道,“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浩宁的舅舅。”

我赵钢和李浩宁应该有血缘关系吧,那赵也飞跟那个赵刚当然血缘关系更近,那赵钢和赵刚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呢?  这个怪念头只在赵钢头脑中闪过几秒钟,就被涌上来的各种其它念头给冲走了。  赵钢定定神,听那人咧嘴笑道:“那也有血缘关系,你们家族里有这个表演细菌。”

“叔叔,你说的不对,应该是表演细胞。”

李浩宁认真地纠正那人的说法。  “艺术细菌”这个梗本没有多大笑果了,但李浩宁认真纠正的样子,却引发了大家的哄堂大笑。  笑点出在了李浩宁这儿,倒也算是帮那位讲笑话没笑果的叔叔解了尴尬,他自我解嘲道:“对对对,是表演细胞,是表演细胞,你看,叔叔读书少,闹了笑话。”

老苗子收起笑,认真地说:“你们看,不能撒谎,这就是很好的一项家教的内容。我说这孩子家教好,你们还谦虚,可能你们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其实,你们自己信守并一直坚持让孩子去做到的那些规则,就是品质所在,这种潜移默化长期积累的结果,体现在孩子身上,会非常不一样。”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我其实是个反面典型,是个挺没素质的人,”见大家的眼神有异,他又补充道,“哦,更严格地说,我曾经是个挺没素质的人,尽管现在也谈不上有多高的素质,但自己跟自己比起来,还是要好得多了。当然,从挺没素质,到现在有点素质,我经历的这个过程,结结实实是在经受社会的拷打,真是打得我鼻青脸肿满地找牙呀。曾有人这样跟我说过,作为一个人,明事理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见贤思齐,这种人会主动对照自己的不足,无论从书上,从身边的人那里,或是从别人的教诲中,他能受到启发,进而觉醒,而另一种就是咱们通常说的,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一门心思走到黑,这种人获得的明白,都是在头破血流之后的教训中拣出来的。我太赞同这个说法了。我本人,就是这后一种人。”

赵钢见老苗子要拉开话匣子,便没有吭声,与大伙一同等着他继续说,谁知老苗子再一开口,让赵钢和乔一巧小小吃了一惊。  “我老家就在咱们这儿,”这句话本身让赵钢没有想到,更出乎意料的是,老苗子在说这句话时,一改标准的普通话口音,用的正是本地的方言,不,是典型的山区那边的腔调,比起市区这边来,听上去土味要更重一些,“我这样一讲,你就能听出来了吧?”

的确,老苗子的方言发音十分地道,就是这边山区的口音,里面有些音十分难发,不是真正的土生土长,根本不可能发岀来。  从老苗子的外表来看,早就没有了土味,加上一嘴的胡须,还有那一身典型的导演行头,妥妥的艺术家作派。真是没想到,人家的原产地居然这里,而且还是大山那边的。  “刚才说到家教,我是一点家教都没有,或者说,是几乎一点家教都没有,”老苗子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目光却是散的,“我这不是贬低我的原生家庭,贬低我的父亲母亲,我说的是事实。其实我的父母也是无辜的,更是可怜的。”

“我直到活到相当的岁数,在经历过无数责备、折磨和羞辱后,在不得不一次次、一轮轮去圆前一个谎造成的麻烦之后,才算明白,做一个诚实的人有多么可贵,做一个诚实的人有多么不易,做一个诚实的人又有多么轻松。”

李浩宁一直在听,这时忽然插了一句:“我爸爸常跟我说,撒了一个谎,就要再撒十个谎去圆它。”

老苗子听了,用手摸摸李浩宁的头,赞许道:“你爸爸说的太对了,你照爸爸说的在做,做的也十分好。你知道吗,我在你爸爸那个年纪的时候,都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打小,老苗子,哦不,那会儿应该叫小苗子,就坚信,为了让自己不吃亏少吃亏,不能轻易说实话。  那回,苗爸爸从外面回来,背进屋一个脏乎乎的大麻袋,看上去挺重的样子,卸下肩时,砸在家里的土地面上,愣砸出了一个坑。  爸爸打开麻袋,小苗子探头看,只见里面是挺大的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像是煤块,又像是金属疙瘩,总之那样子是介于煤和金属之间的那么一种材质。  “这啥?”

苗妈妈问。  “不求知,管它啥,白来的,不要白不要。”

苗爸爸用粗糙得像榆树皮般的手,不停地摸索着躺在地上的这个黑东西。  “咋白来的?”

苗妈妈再问。  “能咋白来的?不就地上拣求来的嘛,还能从天上摘下来?”

被问得不耐烦了,苗爸爸说话没了好气。  见苗妈妈不问了,苗爸爸语气也缓和下来:“我先砸一下,砸碎几块看能当煤烧不,这要是煤,还不烧求好几天?”

苗爸爸边说边用锤子使劲砸。  膀子震得生疼,却不能敲下来半分残渣。  苗爸爸揉揉膀子,再揉揉胳膊,最后又把裂了口子的手呵了又呵。  他两只眼睛边打量着地上这个奇硬无比的沉重家伙,边自言自语道:“这个鬼要是不能烧,我卖到县城那边的废品站去,好歹是个铁家伙哩。”

后来小苗子变成大苗子了,上了中学他知道了,铁只是金属的一种,而金属并不都叫铁。  苗爸爸哪儿懂这个,在他眼里,这黑家伙既然不是煤,那就是铁呗。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有人喊:“哦嚯!地质队带着公安进村喽!快出来看呀!”

苗爸爸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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