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叫奴家作甚,是奴家说错了什么吗?”
季向暝看向云意晚,他有些恐惧她因绮陌话的内容有所影响。 可,很显然,并没有。 “无事,一个无关紧要之人,本王岂会在意?”
绮陌眉心微动,“无关紧要?云小姐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她那日亲眼所见,云意晚与景言楚关系亲密,引得这位暝王醋意不绝,倒不觉得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云意晚眼见她的不善,且这不善是对着季向暝的,她岂会坐视不理! “绮陌姑娘说笑了,你嘴中之人,我根本就不认识,还有,我未去过灯会,绮陌姑娘怕是认错人了。”
一句话将在场之人震在原地,难以信服云意晚说过的话。 绮陌很快反应过来,她缓缓走近云意晚,抬起她柔若无骨轻碰她发间的红豆发钗。 “云小姐何必糊弄奴家呢?若没有去过,那你这发钗从何而来呢?”
“这……” 云意晚眉心一疼,突然,一个画面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此刻她的忧虑瞬间没了。 季向暝一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到她对发钗的来历有了迟疑,他的手心微微冒汗。 在场的除了侍女都知晓这发钗从何而来,关键看云意晚是否能想起。 绮陌看着云意晚的迟疑,眼中的嘲弄兴起。 “怎么?云小姐无话可说了?”
云意晚看着她,面色不禁严肃,她到底在说什么? “绮陌姑娘何必如此,钗子是阿暝送我的,也是他亲手为我戴上,他身上亦有红豆骰子,至于从何而来,我们没有必要与你严明吧!还有,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绮陌姑娘,我并不认识你吧!你若是执意如此,那请恕我无礼,阿暝送客吧!”
绮陌说的话,她都不清楚,而且她没有必要在一个不认识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绮陌一直细细品味云意晚的话,她之前说不认识景言楚,她还以为是她薄情,可如今竟说也不认识她了,这人还是曾经的云意晚吗? “阿泽,没听到吗?送客!”
季向暝早早就觉得绮陌碍眼,既然云意晚主动让她离开,正和他意。 穆雨泽含着歉意对向绮陌,“绮陌姑娘,请吧!”
“云小姐,奴家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问你,有了答案之后,奴家便不会叨扰。”
“请问。”
“云小姐七夕之时在何处?”
“与阿暝在一起!”
“多谢小姐解惑,如此,王爷,奴家就告辞了。”
她不顾云意晚的疑惑,直接看向季向暝,对着他眼中的冰冷,她的眼中只有嘲弄。 一个王爷的手段当真是不同反响,竟可以颠倒一个人的记忆,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云意晚看着绮陌离开的背影,心中疑惑不小。 “阿暝,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总觉得自己是认识绮陌姑娘的,可是,为什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就是觉得大家看她的模样都像在看一个怪人,可究竟是为什么呢? 季向暝将她拥入怀中。 他虽不知她如何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但她还是她,他便不会放手。 “没有!那绮陌就是一个风尘女子,你又如何会认识她,她许是在哪里了解了你一些情况,想借机攀附。”
“也许吧!”
她心生倦意,“不过,阿暝,大家都存于世间,本质并无不同,我们不能身份而轻贱了他人。”
这句话他很熟悉,上一次在灯会时,她也是这样替绮陌说话,只是如今将人忘了而已。 “好!都听你的。”
云意晚轻笑,脸上都是满足,可是,还是难掩她的倦意。 “阿暝,不知为什么,我今日特别困,明明已经休息这么久了。”
季向暝没有思虑其他,只以为是她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才会困倦。 “那你先去休息,本王还有些事要忙。”
眼见云意晚离开后,他便直直朝着绮陌离开的方向而去。 另一边,绮陌与穆雨泽走在一起。 “穆公子,你的医术高明啊!竟可以让云小姐对王爷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可以告诉奴家这是什么药吗?”
“绮陌姑娘你误会了,这不是我做的,不是的……” 穆雨泽害怕绮陌误会他,那心急解释的模样,倒是令绮陌开怀。 “公子别急嘛!奴家只是好奇而已,还有,公子可以直呼奴家陌儿,别姑娘、姑娘地叫,这多生分啊!”
“好、好,陌、陌儿姑娘……” 穆雨泽对于绮陌的突然亲近,一时欣喜若狂,开心得找不到北。 绮陌看向他,肆意地释放着自己的魅惑。 “是,陌儿。”
“无论是什么?还请绮陌姑娘以后管住自己的嘴,莫要在晚晚面前提以前之事。”
穆雨泽的话就这样被打断,可他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怨言,毕竟来人可是他的主子。 绮陌听到季向暝的话,也感受道到他的冰冷,不过,她并不怕,反而喜笑相迎。 “王爷何出此言呢?若是云小姐没有经历过,奴家提了又有什么作用呢?”
穆雨泽伸手拉了一下绮陌的衣袖,想提点她不要与他家主子对着干。 绮陌不以为意,还当着季向暝的面提出,“穆公子拽奴家作甚,奴家似乎没有说错啊!”
季向暝冷眼看向穆雨泽,他是否也想为了女人背叛他? 穆雨泽看出了他的不满,连忙退至他的身后。 “本王知晓你已经看出了晚晚的不同,但本王有言在先,你若是敢在她面前胡言乱语,本王定让你后悔长了那张嘴。”
绮陌看着他眼中的嗜血,顿时心底生出恐惧之意。 她只是见他笑意动人,却忘了他是暝王,是这潜翔国暗夜的王者,他的手段可是令多少人闻风丧胆! 她强制自己镇定,“王爷身份尊贵,您的话民女自然是得照办,只是希望王爷以后莫将民女拒之门外。”
季向暝现在就是她的靠山,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牢牢地抓紧他,让她之后的路好走一些。 “你这是准备要挟本王!”
他眼睛一眯,面上虽有笑意,可却让人看着心颤。 “王爷多虑了,奴家身如浮萍,最渴望的就是有人庇佑,若当日不是您出手相救,奴家这条命可能早没了,所以得了,就不想失去了。”
穆雨泽听着她的话瞬间有了希望,原来她频频接近王爷,只是希望得到暝王府的庇佑,而非爱慕他家王爷。 季向暝不以为意,甚至轻呵一声。 “本王门下门客无数,个个都是希望得到暝王府的庇佑,可他们都有长处为本王所用,你又有什么资格。”
绮陌走近季向暝,“资格?奴家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虽比不上王府的男子那般武艺高强,可打探消息,那些人就比不上奴家了,王爷,你看这算不算一项投身王府的资格?”
她虽身处烟花之地,可没什么地方比那里消息更灵通,这一点季向暝他们应该很清楚。 就好比,昨日云意晚才踏足暝王府,消息就传到了她的耳中。 “如此看来,绮陌姑娘当真不是一无是处,不过是否要将姑娘收归门下,本王须得思虑一番,你先回去吧!”
“多谢王爷!”
绮陌见心愿达成,便满心欢喜地离开了。 季向暝看着远去的绮陌,眼中的阴霾未散。 “阿泽,让人去查绮陌的底细,本王要知道全部。”
绮陌刚才的说辞,他一句话都不信,他想来之前是对这个女人大意了,现在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