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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涟风自然也是不信的,是以不慌不忙地侧过身子绕开长亭,探出头去冲着方凌挑起下巴道:“凌妹妹你可不能负心薄幸啊,当初我们情比金坚,感天动地,这才打动我门中上上下下求来这一纸婚书。如今好端端地才下山几天啊,莫非是要移情别恋了?”
方凌一张脸直憋得通红,奈何这嗓子偏偏卡壳得厉害,张了半天的嘴,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倒是长亭立马接过话茬讥讽道: “好一个情比金坚,你不如说坑蒙拐骗来的实在!”
贺涟风脸上终是挂不住了,愤愤道:“她是没长嘴吗?说什么不说什么非要让你在中间传话?”
“可能是她不想同你说话也未可知,毕竟看着便心生厌烦。”
面对长亭这般无赖嘴脸,贺涟风都被气笑了,指着长亭道:“呵呵……岳长亭啊岳长亭,你现在是连装都不打算装了吗?”
长亭神色淡然地朝贺涟风点点头,很是坦然地承认道:“确实不想装了!”
眼看话题越聊越崩,显然已经没有可能和和气气收场了,偏偏浮生计较着方才无缘无故被方凌打的那几下,于是不长眼地横插一杠子道: “从刚才我便觉得不对劲了。我姐明明在这坐着,你却好端端的不让我们接近,现在更是连话也不许我们说上一句。而且我姐历来与我亲厚得很,怎能下得手去打我?莫非是你给我姐下了降头?”
浮生历来便是个容易冲动且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的有几分道理,于是赤手空拳便欺身上前与长亭斗到了一处。贺涟风见事情已然没有转圜的余地,自然是帮自己人要紧,于是手中软剑灵蛇一般探出直逼长亭而去。 虽说贺涟风一旦认真起来,手上功夫也很是有两下子的,但他惯用刚劲威猛的招式在这逼仄的环境下却占不到半点优势,加上其兵器又十分的不称手,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也没占。便是有浮生在一旁帮衬着也无济于事。 若非自己的本命蛊灵活诡谲多多少少牵制住长亭一些,只怕不单单是胸前挨的这一掌了。 反观浮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整个屁股蛋子差点儿被悯仓抽肿了去。 方凌真是烦透了这三个不着调的男人,这都什么境地了?脑袋都快栓裤腰带上,不想着怎么逃出去,倒还在窝里斗开了。 气得方凌伸手抓了地上矿渣也顾不得谁是谁便吼叫着一股脑地朝那边打做一团的三人砸了过去。三人被那土灰扬了一脸,呛得一阵咳嗽,自是打不下去了。 长亭自知玩的有些过了火,忙摸到方凌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气了?”
感觉到方凌激动地扯着自己胳膊不放,又解释道:“没真伤着他们,就是替你管管孩子,拿剑身抽了抽屁股而已。”
浮生闻言不禁气得面红耳赤,大骂道:“你他娘的谁是小孩子?”
“看,还是没打服。”
说着,长亭又欲起身,不想胳膊却被方凌死死拽住。
那边浮生还要再骂,亏得贺涟风一把捂了这小子的嘴,气喘吁吁地言道:“你要再招惹他,就自己上去和他打。”“可是我姐还在他手里呢!”
长亭淡笑一声,“我要真对你姐下了降头,你觉得以刚才的形势就算我不一剑杀了你们灭口,也该对你们一并下了降头才对。”
“那我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次倒是没有等到长亭回话,贺涟风便给出了答案:“她怕是被什么毒素麻痹了嗓子。”
“你怎么知道?”
只见贺涟风定睛瞧着远处一团团足以照亮整个洞穴的荧光大叫道:“快跑!”
方凌一路被长亭驮着沿着方才贺涟风二人过来的通道复又跑了回去。 想起那斑蛾嗜血的特性,方凌伸手往长亭背上探去,果然触手黏腻腻的一片。想必是那虫子的余毒本就未拔得干净,加上适才一番打斗又牵动了伤口,这血便又流了出来。 幸得此时也算有了帮手,兼具那贺涟风出身巫蛊门有本命蛊护身,倒是很快便将那些斑蛾甩得不见踪影。然而经此一闹,方凌却越发觉得喘不上气来。 四人只得找了一处岔道暂避。浮生虽说是被长亭抽了屁股怀恨在心,但到底也是明白些顾全大局的道理,为免那斑蛾再次循着血腥找来,手忙脚乱地兀自在背后帮他止血。只不过手上力道就没有方凌那么稳当了,长亭只觉得便是刮骨疗毒也不过如此。 他倒也未与这小心眼儿的猴孩子一般见识,只一门心思将注意力放在了旁边的方凌身上。方凌喉头肿胀已然快要将气道堵死,想不到那比芝麻绿豆还小的跳蛛竟有如此大的毒性。 如今几个人早已是一根藤上的蚂蚱,贺涟风倒也不必再藏着掖着,急忙放出金蚕蛊要替方凌吸食残余的毒血。 方凌一时吓得方寸大乱,明知那浑身冒着金光的肥胖虫子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它在自己脖颈上蠕动起来,当那蚕一般密密麻麻的小肉腿儿从皮肤上爬过时麻麻痒痒的感觉却愣是将她吓得几近跳将起来。 若非整个身子被长亭死死禁锢着,只怕便是断了一条腿也能立刻连滚带爬地逃出二里地去。 想起当年在清远山方凌撒泼打滚哭爹喊娘的阵仗,长亭不由得一阵宽慰,好在此时她发不出什么声儿来,否则这几人怕不是要被她吵死。但即便如此,她脸上兼具了痛苦害怕恐惧绝望的表情也无比的精彩纷呈。 长亭自是看不见什么,但浮生却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时焦躁烦闷无处发泄便冲着长亭埋怨道: “我姐既是被那该死的跳蛛给毒哑的,你怎么不早说?”
“我不是早就说过,你今天这一顿打非挨不可吗?”
浮生终于明白过来,“哦……你这阴险狡诈的小人!原来你是成心惦记着这事儿故意不说的!”
“记着,以后别乱认姐夫!”
贺涟风闻言却是不依,“这么快就要过河拆桥了?如今这洞里遍布毒虫,便是你长亭君想要从这里出去,也还得指着我呢!”
长亭不以为然地嗤笑道:“呵……若是你真有这本事就不会陷入这窘境。”
贺涟风望着旁边围着方凌急得团团转的浮生笑道:“若不是因为这小子蠢,连累了我,我早就不知道去哪里风流快活了。”
浮生斜睨了一眼贺涟风很是不服气的道:“那酒你跟贺钊明明也喝了,凭什么就说我一个人?”
“唉……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怕是连那勾栏里的老鸨子都能将你骗上一骗。”
贺涟风咋咋嘴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