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子,她是骗你的……”白宪嫄喃喃低语。 于仞突然睁开了眼睛。 白宪嫄脸色一变,瞳孔振动,整个人僵在那里。 他不清醒,不清醒的吧? “你在干什么?”
于仞眼神格外冷冽地问。 “啊……我是说……白婉柔她是骗你的!我们很多人在一块,我没跟他单独在一起,更没趴在他膝盖上!”
白宪嫄说。 于仞看向她的那只手:“我问你在‘干’什么?!”
白宪嫄这才觉察到自己的手还贴在他脸上,赶忙一把收了回来,说:“我试试你的温度。你刚才摸起来特别凉——不是,我是说额头摸起来凉……” 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于仞:“你摸的不是额头。”
白宪嫄:“我又试了一下脸。”
于仞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白宪嫄:“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于仞:“没事了。多谢姑娘再次施救。快回去吧!出来时间长了,会让人起疑。”
白宪嫄站起来:“那我先走啦?”
于仞点头。 走了几步,她回头说:“你今晚就在这睡。这儿暖和,我跟祖母说了的。”
于仞没回答。 他通常不出声就是答应,白宪嫄早已习惯他这副样子,出门走了。 回到了福寿园门口,萧石突然闪身从树阴底下走出来,贼眉贼眼跟她低声说:“姑娘,刚刚小人看到,大姑娘和穆公子一前一后往那边去了。”
他指的,就是竹林那边。 那边有一片空地,有秋千架子,有亭子,小孩子喜欢往那边去玩。 白宪嫄吩咐不用跟着,跟萧石往那边过去。 渥丹和呦呦等人熄了灯,静静地在门口等着。 在拐弯处,白宪嫄看到穆清风和白婉柔一人提着一盏灯,相对而站。 女子婉纯美丽,男子清俊高贵,一白一青,美得像一幅画。 “阿嫄特别向往下雪。”
穆清风伸手接着雪说,“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
“呵。”
白婉柔笑了笑,说:“但是我不喜欢雪。”
穆清风:“为什么?”
“雪给人的印象,是纯洁美好的。但雪给我的印象不是这样的。是冷,是痛,是……掩盖污浊的棉絮。”
白婉柔脑中出现的,是那个雪夜,那个老男人带着酒味的喘息。 她被剥光了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又冷又痛。 痛得钻心。 穆清风看出她眼里的伤,心里怜悯,满眼的心疼之色…… 白宪嫄没做声,调头走了。 萧石跟在她身边,气得胸口要炸了一般:“姑娘,您怎么走了?您直接过去,给那对奸夫淫妇一人一巴掌!有小人在,您尽管打,我保证他们伤不到您!”
白宪嫄看了他一眼,说了两个字:“没劲。”
“没劲?打人的劲儿都没有,得练练啊……”萧石很愁。 …… 白宪嫄回了屋,跟祖母点了点头,表示于仞无碍了。 祖母也点了点头。 白宪嫄便回到了原本坐的那个地方。 过了好一阵,白婉柔和穆清风一起走了进来。 看到白宪嫄,穆清风说:“阿嫄,你回来了?我还一直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