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殿上众人哗然。自古以来,百姓就是社会最底层的阶级,盘剥他们来将养贵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会跑去站在百姓的立场想问题!是以,当拓跋濬的一席话一出口,所有人都觉得拓跋濬是疯了。倒是坐在大殿之上的拓跋焘依旧神色自若,在看向拓跋濬的时候还浮出一抹笑意,示意他可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拓跋濬依言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而他是整个大殿唯一一个能够坐着上朝的人!待拓跋濬坐了下来,大殿之上威武威严的拓跋焘方才启唇道:“濬儿身为太子殿下的嫡子,将来也是要继承大统的帝王,有一颗心怀天下与百姓之心自然是不错的。不过,时至今日,大魏周边小国已然都灭,我大魏国土蒸蒸日上,百姓未来的安居乐业是必然之事,更是他们应该感谢我们这些将士们的浴血奋战!才将周遭这些蛮夷流寇之国全都消灭,换取了我们大魏这辽阔的领土和日益强大的国力!如今大魏的周遭依旧流寇肆虐,边疆并不安定,此时,百姓们自然理应竭尽全力为国捐粮!濬儿,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一国之君,你要学的还很多,不过,皇爷爷还是看好你,你跟你父亲,都是孤未来的希望,待战事平稳,就由你来辅助孤治理国家,安定百姓!如何?”
拓跋濬略一起身做揖,然后坐回椅子上,坐回去的瞬间再次咳了起来!众大臣皇族对他马上做出鄙夷的神色,心下道,你一个药罐子养大的孩子,如今还是顽疾在身,还说什么忧国忧民,不知道有这心却有没有那命!拓跋濬自然是看到了众大臣的神色,在低头的瞬间他的嘴角既不可闻的弧了弧。作为在政党复杂的宫廷出身的孩子,权诈之术谁不会?之前不用只是不屑,可如今以父亲一人之力在朝廷上势力实在单薄,是到他该出来帮助父亲的时候了!“好了,濬儿身体不适,那今日就议到此,有什么事就明日再议吧!退朝!”
一众大臣退出太极殿,拓跋濬则由一众太监扶着,直接放到了太极殿门口的软轿之上,临走还在剧烈的咳着,让一旁听的人都惊心动魄,几近以为下一秒他就会直直从软轿上一头栽下来,一命呜呼了!这样的病榻子,谁会把他放在眼里?一群人或不屑或冷笑或面无表情却阴冷或怜悯,总之市井之态毕现。软轿从太极殿一路走到了东宫侧门的巷子,这里离他的晖陟堂最近,所有一路上所有人没有任何的怀疑,直到到了侧门处,拓跋濬才从软轿上一个翻身下来,脸上恢复内敛剑拔的王者之气。他从软轿下来之后,马上解开身上披着的厚厚的披风,一把扔到德宝的手里,然后问:“可打听清楚了?冯乐儿此时在冯昭仪的逝燕殿当差?”
德宝恭敬地俯身点头,道:“是,据奴才所知,这个冯乐儿似乎还与南安王颇有渊源,这三年冯乐儿一直被皇上秘密贬至苦务处当差,苦务处疾苦无比,南安王竟然专门安插了自己的人进去一味的照拂冯乐儿,而且这次冯乐儿能从苦务处出来去了冯昭仪的逝燕殿,也是南安王的命令。”
“哦?南安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