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拓跋濬的眼掠过冯乐儿完美无缺、白璧无瑕的胴体时,眼底微微一滞,喉间忍不住咽了咽,继而强迫自己的眼从那美妙绝伦处移开,转而看向冯乐儿的手臂处,那里早已鲜血淋漓,模糊不堪。胸口一阵怒气涌起,他急忙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为冯乐儿挡住,转过身,目光如炬看向满地匍匐的女人,一脚蹬到其中一个为首的女人头上,大怒道:“是谁让你们如此欺辱她的?”
为首的女人被拓跋濬踢的头撞到床腿上,头破血流。旁边几个女人马上一边叩拜一边急急道:“是四儿姑娘让我们这么做的!她给了我们银两,并且告诉我们这是您的意思,说您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碍于皇上的旨意不得不收,且让这女多受点苦头出出气!”
“赵四儿!”
拓跋濬怒不可竭,这几年他碍于当年她为自己熬制枇杷露的情分一直容忍她的刁钻刻薄,可是这一次他绝不能容忍她如此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拓跋濬一咬牙,冲着外面喊:“来人!给我把赵四儿扔到苦务处!永远不得返回晖陟殿!再把这些毒妇扔到慎刑司,每人五十大板!”
“是!”
所有人都退下,拓跋濬缓缓关上门,从腿上拿出一把匕首帮冯乐儿的手腕脚腕上的绳索细细划开。许是感觉到了疼痛,冯乐儿悠悠转醒。拓跋濬欣喜地将冯乐儿的身体扶起,关切问:“你怎么样?对不起,我来晚了!”
冯乐儿咬了咬泛青的下唇,强忍着眼底的酸涩,虚弱道:“殿下,乐儿有一事相求。”
拓跋濬急忙点头,道:“你说!”
“殿下,把乐儿只当个粗使宫女吧!乐儿身份卑微又粗鄙不堪,实在当不起殿下的女人……”拓跋濬手上准备给她擦拭血迹的手帕缓缓掉在地上,拓跋濬面色微微沉下,手放开她白玉般的身体,站起,冷眼斜睨道:“既然你如此这般不愿与我在一起,那我也就如你所愿,让你当个粗使的宫女也罢了!”
说完,一拂袖,愤愤然离去……直到看着拓跋濬的背影消失在大殿外的日光下,冯乐儿这才缓缓抬起手臂,扶住身上他留下的披风缓缓坐起,手腕因为用力而再次泛出血迹,她咬了咬唇,准备下床,却发现浑身无力,整个人直接摔到了床下冰冷的地上!“乐儿!”
一个粗朗的声音响起。冯乐儿用力睁开眼,看向门口,当看见李苒那挡住半扇门的粗壮如牛的身形后,她微微一笑,低声道:“你个死丫头,终于肯从行宫回来了麼?”
李苒一看冯乐儿这遍体鳞伤的样子,急忙从旁边拿起冯乐儿的衣衫帮她穿戴好,咬牙切齿道:“我那会儿看见你被她们拉进来了就准备冲进来,不想赵四儿找了两个侍卫把守,我根本进不了,无奈只好去找嫡皇孙殿下!可是还是来晚了!”
“原来是你?”
冯乐儿由着李苒将自己背起,缓缓往旁边的一个宫女殿走去。“是啊,我昨天晚上就回来了,是嫡皇孙殿下亲自将我带回来的,说你一个人太寂寞了,让我回来陪陪你。我一想,也好,我们姐妹两个已经许久没有在一起照应了,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行宫里也很是寂寞呢!”
“你当年气我去了苦务处,所以自己一个人留在行宫不肯回来,现在可是原谅我了?”
冯乐儿虚弱道。李苒到底是女人,背起冯乐儿也有点费力,但是还是用力背着,气喘吁吁道:“我这辈子就是欠了你的!你可知你因着赵四儿背叛伤心却伤害自己,这样做值不值?如今她早已变成了与这皇宫一体的只懂得尔虞我诈的毒妇,你不觉得自己当年做得太傻吗?今日如果不是我凑巧看见了你被她们凌辱,指不定后面会发生怎样不堪的事情呢!”
“嗯……李苒,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说着,将头沉沉地放在李苒的后背上,嘴角泛起一抹甜意。不论怎样,还有一个从小到大的挚友在身边,也是幸福的。是他看出自己孤独,所以刻意安排的吗?拓跋濬,为何要对我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