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赤玄门前。
一名士卒正冷漠的看着眼前衣着光鲜的朝廷大员一一从面前走过。这时士卒耳边传来一声喊叫。 “大哥,你在这呢!你这变身术厉害啊!我都差点没找出来。”士卒看了看周遭,确认无人注意到自己开口道:“探听到了?”
“正午时分,启天殿前祭天。届时那什子国师将举行仪式,听说还要引龙,以镇国运!”
“龙?小石,看来这炼血魔君本事不小啊!”
这名士卒正是沈浩易容而成,趁国宴祭天之际,想会会这所谓的修士。 “大哥!你听他瞎吹。龙族乃是妖界大族,其子孙怎会沦落凡尘。就算是具尸体,也不是这小子能够沾染的,更不可能引出龙气。”
小石嗤之以鼻甚是不屑。
“不用管他,我现今的身份是内廷守卫,届时自可看其真伪。不过,无论真假,这祭天大典它也成不了。”沈浩站得笔挺,除了嘴皮微动,谁也想不到这区区士卒此时正在意图破坏祭天大典。
囚龙岭。 陈硕三人,看着面前一封信函怔怔出神。 “师傅来了,怎么也不露面?”陈硕打破了安静,出声道。
“师傅自有其深意,我们照办就是了。”方天照拿起信函又是一番审视。
秦一万点头赞同:“师傅不愿见我们,自是我们做的不足。统一西岭群山的事情得加快进程了。”陈硕不和方秦二人一般,照做就行。因为这封信关系到了他的父亲陈平。‘师傅,我父亲亦有争雄天下之心。为何还要将我逼上这条不归路呢?’陈硕心中百味杂成,心中的野心一旦被激发出来,就很难放弃了。 ‘吾徒,近日陈平来使召我回京。谨记吾乃远征而去,归期未定。来使之语,尽皆答应,吾留一句,告知来使:天下共主,陈姓为先。’ 启天殿,午时三刻。 “皇皇上天,照临下土。陈氏子民,秉承昊天。先灵为骸,佑我大陈...”十丈高台之上,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身着道袍,手持桃木剑念念有词。 沈浩站在不远处抬头观望:“不得不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小石你说我是现在出手呢?还是看看他是否真能召唤龙气?”
“大哥!动手吧,我觉得他没那本事!”小石还是一如既往的瞧不上。 正当沈浩哥两闲聊之际,突然狂风大作,天空陡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以皇脉为引,地气为路,招金龙现世,护我国土。龙,显!”
台上炼血魔君的祝词也是接近了尾声,随着一声大喝。
天空乌云随即寸寸裂开,一只巨大的脚掌缓缓浮现。脚呈五爪,金光密布。 “小石!这得有什么修为?”沈浩怔怔地看着天空中硕大的龙爪,咽了口口水说道。
小石很是奇怪的看着呼风唤雨召唤神龙的炼血魔君说道:“大哥!我知道了,此人身上必有异宝。”“异宝!...打得过吗?”
沈浩嘀咕着发问道。
小石嘴角一扬自信的说道:“金丹而已,我让他一双手。”“好!既然有宝贝,动手,抢他丫的。”
沈浩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出手。一是答应陈平的三件事,二是小石都说的宝贝,沈浩很难不眼馋啊!
话音一落,二人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奔高台之上。 “谁?”炼血魔君察觉,虚空召出一把三尺长的血剑,挥出一道剑光直取那道流光。
“要你命的人!”随着沈浩一声爆喝。小石法力散出,朝前剑光冲去。
血色的剑光遇到小石的金色法力瞬间土崩瓦解。台上炼血魔君见状,脸色变得惊恐,随即在沈浩惊讶的目光下,直接一剑刺入了胸膛。 扑了一个空的沈浩,长矛狠狠一挥削去了半截高台,凌空而立。 “怎么回事?”沈浩四处观望却不得炼血魔君的踪迹。
“阴阳血遁!大哥,上界传承!”小石也是有些动容。
沈浩可不管什么上界传承,他是杀手,本能就是一击必杀,此次失手乃是大过。 “能追到吗?”沈浩问道。
小石鼻头动了动,来不及讲话即刻带着沈浩化作一道流光向西而去。 台下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此时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巨龙的出现,使其焦点都在天上,十丈站台之上国师的消失不过几秒。 只当天空巨龙陡然消失,众人才把关注点放回了高台,但是早已人去楼空。随着消失的还有一名侍卫,不过这点却是没人发觉。 皇城上空,两道流光一前一后追逐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二者之间的差距也是越来越近。 “大哥莫慌!此人血遁未曾练到家,再有半刻,不用我们追上他就该血尽而亡了。”小石拖着沈浩出声道。
“我要活口,加速。”沈浩厉声喝道。
小石闻言,手中法诀变换,一道虚空神翼慢慢浮现。 前方炼血魔君本就见越拉越近的距离已是惶恐,小石这法诀一现更是惊慌失措。 “道友!何必赶尽杀绝?”“你奶奶的别跑!我不杀你!”
沈浩见其怂了赶紧说道。
不过此时小石的神翼已然形成,速度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估计再有几十秒就要赶上前面血色流光了。 “是你逼我的!血祭,阴阳倒转,符现!”炼血魔君伸出一只干枯手臂,朝着下方民居一握,刹那间下方飘出一道血光朝其掌心而去。
“沈浩是吧?这账我记下了,后会有期。”炼血魔君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随即身前出现一道血色符箓,遁入其中,彻底消失不见。
“空间符箓?大哥,此人必是一个行走的宝藏。”小石眼冒精光说道。
沈浩停了下来,看着下方慌乱的人群说道:“又抓不到,有什么用...走吧,该乱起来了。”沈浩下方,炼血魔君一抓的地方,此时留下了一具具干尸。一招血符竟是以百人精血为引,此法不可谓不邪恶至极。 此时皇宫内,太后的寿宴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国师的突然消失而停止。 “肃静!”
一名太监高呼道。
众人均是放下手中酒杯碗筷齐齐看上上方皇袍加身之人。此时的皇帝已然没有了当初的虚弱之感,甚至面色也有了几分红润。 只见皇帝漫步上前,中气十足的朝下方群臣喊道:“得天庇佑,降下仙人救朕于危难之间。近日听闻仙人讲道心有所感,原是尘俗拖身,让朕不得天道。至此,朕于今日立下国之主君。”“陛下万福!”
众臣闻言纷纷叩拜。
“皇儿,你们过来!”皇帝向前招手言道。立即人群中走出八人,正是那八名已经成年的皇子。
“你们都是非常优秀的接班人,为父也是难以抉择。为此,父皇出一题目,胜者即可继承大统。你们可有异议?”众皇子闻言均是互相看向对方,随即叩首言道:“全凭父皇决断!”
“好!今日文武百官做个见证,我泱泱大陈,天命之国。所以这皇位继承人,咱也顺应天命。朕已将传国玉玺藏于这京城之中。在不可扰民,不可强取的前提下。谁先找到持玉玺之人,并拿到玉玺,谁就是陈国的储君!”
皇帝此言一出,百官震惊。
“陛下,皇位传承岂可如此儿戏?”一名史官谏言道。
“是啊!陛下三思啊!”一人带头,众臣也是纷纷效仿。
皇帝看着众臣死谏,脸上却没有一分动容,拂袖离去时留下了不容置疑的一句话:“朕如今还是皇帝!”入夜。 早已在军机处等候多时的沈浩,见龙渊二人归来焦急的迎了上去。 “如何?老皇帝让哪一位做了储君?”
白重哀叹一口说道:“还没定下来,皇帝出了一道题。说是什么由天来选,谁能找到玉玺,谁就能当上储君。”
“不至于吧!他是重病,还有糊涂吧?”
沈浩疑惑的问道。
“不止你想不通,宴席上又有谁想的通呢?”白重摇了摇头转身坐下。
龙渊倒是没什么表情,似乎并不关心谁当皇帝。看着沈浩问道:“西街干尸与你有关?”“无关!怎么会与我有关呢?”
沈浩连忙摆手否认。
龙渊闻言却好像是松了一口气:“跟你有关这事就好办了!”“从何说起?”
沈浩疑惑的问道。
龙渊却是端起茶杯,不再理会沈浩。白重一瞧,这两兄弟又玩猜谜呢,做惯老好人的他开口道:“血祭之法,不是紧要关头万不会使用。然而沈兄所学并无如此狠辣的功法,所以沈兄必是占据上峰的那人,如此一切便还在掌握之中。”“哎!不说这了,你们说这玉玺在哪里?”
沈浩见瞒不住也就释然了。
“不好说!不过我知道皇子手中必然没有。”白重摊手言道。
“你这不废话嘛?”沈浩无语的看着白重。
“陈梓昕!”龙渊笃定的说道,然后在二人求学若渴的眼神中,默默的喝着茶。
沈浩无语,无奈的看着白重说道:“你说我跟他生活几十年容易嘛我!”“呵呵!沈兄大度。”
白重有时候也受不了龙渊这性子。
沈浩见询问无果,自己琢磨了起来:“陈梓昕?好像在哪里听过?陈梓昕...” “陈国唯一的公主!”白重提醒道。
“对哦!老皇帝,不给儿子,定是藏于女儿手中...不,也不对啊!最宠爱的女儿,还让她置身战火的中心?不应该吧...”沈浩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是对是错,沈兄前去查看便知!”白重又是好心提醒道。
“白兄所言极是!公主府在哪?”沈浩抱拳问道。
白重起身来到门外,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一直走,半个时辰脚下便是。”“好!我先去探探!”
沈浩说完又是瞬间消失不见,自从小石解锁了天赋,沈浩是一天不显摆都全身痒痒。
白重看着所指方向的天空沉咛道:“龙大哥,为何不告诉沈兄,陈梓昕的身份?”“万事皆难,唯有情之一字,旁人无从帮忙!”
龙渊文绉绉的说道。
“我看是龙大哥想抱侄子了!哈哈...额...”白重本想调笑一番,转身却是对上了龙渊杀气斐然的眼神,乖乖的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