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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午夜的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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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冉鹏飞瘫软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早已改变了他的生物钟,但是在这个夜晚,他却感到无比的疲倦。他甚至连灯都没有打开,享受黑暗的同时,似乎又在等待着什么。他拿起手机,想把自己心中的烦扰和困惑讲给谢文瑜听,但又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夜深了……  或许是那支香烟起了作用,冉鹏飞稍稍静了下来。他闭上眼睛思索,或许可以给上次的故事讲一个续集,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波澜不惊,只有当他从别人的口中证实了那晚的真实之后,他才有些许感同身受的恐惧,但这显然是不够的。  “算了,还是按老套路来吧……”  冉鹏飞嘀咕了一句之后,便打开了灯,开始起身翻找自己的创作之源——那些内容各异的书籍。迫切需求之时,但又毫无头绪可理,他虽然看遍了整整齐齐排列的书脊,可就是没有一个名字能让他感觉眼前一亮。最后一个书架已经浏览完毕,冉鹏飞还来不及失望,因为“滋滋”的电流声,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最后一个书架的位置是靠近播音室的,那股电流声似乎就藏在那扇门的背后。此时的冉鹏飞既兴奋又诧异,他轻轻的将门推开了一个缝隙,声音果然变大了,倒不是环绕在整个房间,而是如同一柄利剑直接插进了他的鼓膜。冉鹏飞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正常。他将播音室的门完全推开,一只手伸进去摸索着打开了里面的灯,一刹那间,一阵寒意扑面而来,冉鹏飞的每一根汗毛都好像在颤抖,然而更让他惊愕的是,桌面上摆放的东西,不正是那个刻满奇怪花纹的木盒子吗?  冉鹏飞一下子又仿佛坠入了旋涡之中,他能感觉到电流声就是从那里所发出的,如果不出意外,那只古老的麦克风就在里面,如果不出意外,他的故事也远远没有结束……  一股魔力包围着冉鹏飞,他走过去细细端详着木盒上的花纹,好像这些花纹随着电流声在慢慢的流动,他眨了眨眼睛,一切又都停止了。冉鹏飞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木盒的盖子,一抹黄铜色的光泽立即渲染了整个播音室,所有的音频设备都好像被通了电似的,闪烁了几秒钟之后,都安静了下来,连“滋滋”的电流声也没有再出现过。  冉鹏飞捧起了那只古老的麦克风,手里沉甸甸的感觉让他选择相信真实的存在,同时也让他回忆起了那座虚幻的夜市和那个摆摊老人说过的话。  “有缘的东西?这是什么意思呢?”

冉鹏飞自言自语之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将那只古老的麦克风摆在了桌上,木质底座上的花纹与盒子上的花纹是一样的,那枚刻着“1938”的金属牌摇来摇去,似乎在叙述着一段屈辱的历史。冉鹏飞接着将麦克风的电线延伸开来,电线的另一端是一个圆柱形的接头,上面有几个粗细不均的金属柱状体。冉鹏飞再一次瞪大了眼睛。  “那根线……是那根黑色的电线!”

冉鹏飞说着开始翻找起来,当他挪开木盒的时候,那根黑色电线果然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等待着他的寻找。冉鹏飞一只手拿着麦克风的电线,另一只手拿着黑色的电线,他知道这将会是一次连接,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次连接对他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看着两端的接头缓缓靠近,冉鹏飞闭上了眼睛,两端的接头相碰的刹那,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发抖。然而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这次连接已顺利的完成,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就好像两块磁铁完成了互相的吸引,但冉鹏飞却似乎用尽了平生的所有力量。睁开眼……什么都没有发生,有点失望,也有点诡异,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终于发现,电源……也许才是最后的一步。冉鹏飞继续重复着刚才的感受,这次也没再让他沮丧。电源接通的瞬间,一阵强烈的共鸣响彻四周,“嗡嗡”的声音震得他头晕目眩,播音室里的所有设备都似乎在等待着主角的闪耀登场,然后开始配合它的节奏。不仅如此,所有房间的灯都开始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每闪烁一次,就映出黑暗与光亮交替中冉鹏飞各不相同的扭曲表情,就像是一张张陌生的脸与他融合接着又消失,直到这一切的声音都逐渐飘散到边际……  冉鹏飞觉得恍如隔世,他的脑子里好像影片在快速播放一般,只是快得让他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象。他颤颤巍巍的用双手握住了那只古老的麦克风,嘴缓缓的贴过去,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声。  “喂……”  只是简单的一句试音,可冉鹏飞却不并这么认为。这个声音带着回声钻进了他的耳朵,苍劲与空洞中夹杂着百转千回,像是在他的脑中来回的碰撞,每一次触碰都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像是悲凉、像是恐慌、像是叹息、像是绝望,他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在不停的死亡与重生,然后烙下一片印记,当这个声音远去的时候,脑中的印记似乎组成了一个图案,就像麦克风底座与盒子上的花纹,久久都挥之不去。  涣散的目光终于又可以重新聚焦在这只古老的麦克风上面,那刚才的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冉鹏飞细细的观察,除了刚才连接好的电源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线,蓝牙?WiFi?它如何与音响设备相连?如果真的是老物件,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技术?  “喂……”  带着不解的疑虑,冉鹏飞又试了一声。这次的感觉没有上次强烈,但声音却真真实实的存在,那种空灵而冰冷的声音似乎不像是从人的声带中所发出,好像在黢黑的夜晚,耳边轻轻的贴过来一张嘴,但却丝毫感觉不到吐出的气息。  冉鹏飞的心砰砰直跳,他情不自禁的又接近了麦克风。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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